广州酒家走的是海鲜为主的路线。
这个路线放在旧港这边,更加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旧港作为南洋的中心港口,渔业资源丰富的不要不要的。
最关键的是旧港这边属于越王府的势力范围,广州酒家的厨子都是从广州府招募过去的。
这么一来,自然是秒杀原本当地的各个酒肆。
短短的几個月时间,这家新出现的酒楼就成为了当地最有名的酒肆。
没有之一的那种。
“瞻墉,我看旧港这里的广州酒家跟黄埔码头旁边的几乎一模一样,街上巡逻的人员似乎也是接受了新军的训练方式,看来这旧港与其说是大明的旧港,倒不如说是越王府的旧港啊。”
酒足饭饱之后,朱瞻墉摸了摸肚皮,开始挑刺了。
一旁的朱高炽和张妍听了都眉头直皱,但是又有点无奈。
这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似乎已经贯穿日常了。
其中的原因,他们自然是很清楚。
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大哥,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南洋这边以前都是游离于大明之外,朝中大臣也看不上他们。如果不是越王府安排了大量的人员来到这里,那么朝廷对于南洋的影响力就会跟之前一样薄弱。”
这里是朱瞻墉的主场。
要是一到就跟自家大哥争吵,显然不是一个什么好事。
所以哪怕是被针对了,他倒也不着急。
毕竟,朱瞻基要是有其他办法,就不会单纯的在口头上在那里抱怨和鸡蛋里挑骨头了。
不客气的说,在广东布政使司以南,朱瞻墉这个越王的影响力绝对是超过了朱瞻基这个皇太孙。
甚至在南京城,朱瞻墉的影响力也已经接近朱瞻基了。
难怪朱瞻基会那么的紧张,时刻都想着针对朱瞻墉。
“瞻墉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越王府大力的开发南洋,大明国内的胡椒、桂皮这些香料的价格,怎么可能下降的那么快呢?如今南京城里一般的百姓都能用上一些香料了,这放在几十年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张妍在一旁插了一句话。
要说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这些实实在在的看得到的东西最有说服力。
你跟大家说什么战略意图之类的东西,恐怕是没有几个人会在乎。
“确实也是,如今大明国内的鲸油蜡烛的价格还在不断地下降,这也跟旧港这里有不少的海船在捕鲸有关系,甚至瞻墉已经安排人在旧港附近修建一个巨大的纸浆作坊,到时候可以让大明的读书人用上更加便宜的纸张,这些对于大明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
朱高炽也难得的站在了朱瞻墉这边。
毕竟,刚刚老大在那里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简直就是干着吃着锅里的饭,却是做着砸锅的事情一样。
“爹,娘,我没有否认大明国内的香料和鲸油蜡烛的价格下降跟南洋这里的情况密切相关,我只是觉得南洋这里都已经快成为越王府的封地了,这个情况要是在国内传开了,恐怕会对瞻墉不利啊。”
朱瞻基一副为弟弟考虑的语气,让人很是无语。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大哥,不管是在南洋,还是在西洋,亦或是南洋继续往南的澳洲,都还有大片的土地等待我大明去占领,您要是觉得我在南洋做的事情有点太为越王府考虑,您也可以安排人员来南洋或者西洋等地的。”
“对于这些地方,大明人来的越多越好,不管是谁安排的。”
朱瞻墉这么大度的提议,让朱高炽和张妍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不过,这反倒是更加的衬托了朱瞻基刚刚的不佳表现。
当然了,朱瞻基在大明皇室子弟当中,也算是非常有才华的人。
他倒也不会因为小小的不利局面而乱了阵脚。
“瞻墉啊,二叔和三叔去了美洲,你来到了南洋,这两个地方我自然是不适合过来跟你们抢夺的。我记得之前你曾经跟爷爷提议过,想要让更多的大明皇室子弟去到海外发展,将封地封到海外去。如今旧港这里如此繁华,待在这里似乎比待在南京城还要舒服。”
“我准备下次回京之后,跟爷爷提议干脆让他把你的封地从广州府改到旧港这里了。你觉得怎么样?”
“有你这个越王做表率,其他的皇室子弟也不好轻易反对,你的提议也能更加好的落实下去。”
朱瞻基这么一说,不等朱瞻墉说话,他老娘就反对了。
“不行,广州府已经够远了,这要是来到旧港,那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一家人就不应该分开的那么远,我还想要让你爹跟皇上提一提,是不是可以让瞻墉回到南京城呢。”
朱瞻墉如今算是张妍最贴心的儿子了。
张妍自然是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特别是这段时间习惯了朱瞻墉在自己身边,那就更加舍不得分开了。
“娘,瞻墉不是说广州那边的造船作坊如今已经可以制作新式的海船,将来可以大大的提高船只在海上的行驶速度。这也就意味着今后从旧港回到南京城,需要耗费的时间也是非常的短。”
“到时候你要是想瞻墉了,就让他直接乘坐新式的快船回来就行了。”
朱瞻基越说越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不错。
只要把朱瞻墉搞到南洋去,那么他就觉得越王府对自己的威胁就会大大的下降。
毕竟,京城才是政治中心。
一个皇孙距离政治中心越远,进入权利核心的机会就越小。
“娘,大哥的这个提议,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南洋这边海阔天空,多在这里待一待,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朱瞻墉干脆来了个以退为进。
这让张妍更是不干了。
“你敢?没有我的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张妍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恐吓”了一下朱瞻墉。
“舟车劳顿那么久,先去驻地休息一会,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朱高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觉得继续坐在这里听他们母子几个说话不是什么好办法。
倒不如干脆走人。
不过,就在他们离开广州酒家的时候,外面却是有些人立马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