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安慰了好一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星河无动于衷,栾清梦好不容易情绪才稳定了一些。
有些时候本来想着一鼓作气,可却世事不易,压力当然会堆积,高考马上就要来了,觉得自己走远了的栾清梦,终于发现了,徐星河能够轻易完成的事儿,对于她来说,却是那般困难。
她往常发挥最好也就620分的水平,即使拼命了一个月,现在也才640上下,和徐星河轻松考过的700分,简直有了一条鸿沟,她考不过,心情总归是失落的.......
眼神复杂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徐星河,双手一攥紧.....
“方老师,我先回家了......”桌上的试卷都没有做完,栾清梦赶紧收拾着就起身小声说着。
方雅也觉得紧绷的栾清梦需要休息,当然连忙点点头,“好好休息,清梦,你最近进步已经很大了,已经足够努力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是吗?进步很大?足够努力了吗?
栾清梦挤出了一抹微笑,笑容好像有些苦,“嗯,谢谢方老师......”
“注意安全。”
栾清梦走后,徐星河也没再待多久,就是正常的评讲试卷什么的,方雅是个好老师,很有师德的那种,就连喊她姐姐,此刻她其实反应都别扭得很。
徐星河是看明白了,他还在三中,俩人身份没有转变,光凭他一张嘴,是不能妙嘴生花的。
还有一個月高考了,加上栾清梦为了提高数学成绩捣乱,徐星河索性也就不额外来补习了。
高考各科需要的知识他本来也就复习得差不多了,时不时刷题温习就行,可以腾出时间,忙活一下额外的事情了。
比如不补习了,晚上跑跑步,锻炼一下身子,又比如做做家务,享受一下大学离家后,可能很难再回到高中时候的那份家的温暖。
“那方老师,我就先走了。”
徐星河果断得很,知道,俩人这关系因为很多原因,高考前,最多也就比普通同学亲近一点儿了,方雅对自己还是有很大的防备心,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有栾清梦一起在的时候,比她俩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方雅要自然很多。
徐星河才不会去做一个让人家局促讨厌的人呢,这是很多被脑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捂住眼睛之后经常干出来的事。
别人明明对此敢到有些小排斥,你还不识趣的精准拼命踩雷......
嘣嘣,那当然只能被砸得很远,然后默默抹着眼泪,说她不爱我!
瞎搞。
徐星河正经,不乱说话,又让相处变得更加自然了些,不急,慢慢来,
方雅笑了笑,“行,回家小心一些。”
徐星河嗯了声挥挥手就出了办公室,方雅也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准备回家,铃铃铃,刚把头发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清来点显示,就赶紧从桌上拿了起来,接过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方雅美丽的脸庞一下大变,踩着高跟鞋,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慌乱的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包,哒哒哒,踩着细高跟,办公室的灯都忘了关,一路跑了出去。
夜晚的学校,楼道都是安静的,完全没有白天时属于学生时代的喧嚣打闹。
高跟鞋的声音此刻十分的清晰,急促。
不过,是细跟的,还要下楼梯,方雅此刻还一脸慌慌张张的。
于是,在教学楼楼道昏暗的白光下,突然忘记自己手机因为抽考放在方老师办公室里,掉头回来了徐星河,就忽然远远听见且很快看见有一个黑影地沿着教学楼楼梯向下走。
结果他从一楼上去,她在快到二楼时,由于走得太急躁了,一个没注意,一下子滑了一脚,只听一声“哎呀”便从七、八级高的梯上滚了下来,姿势无比难看的摔在了二楼的转角平台上边里,半天动弹不了。
“......”
徐星河赶忙跑过去,伸手去扶,问道:“怎么样?没摔坏吧?”
踩着高跟鞋跟那么细,下楼梯你还跑?
不要命了?
方雅平常用于点缀成熟的无度数的平框镜一下摔飞了一大截,一头如云的长发散了开来,
只见她哼了一声,借着徐星河双手的力坐了起来,微一抬头,估计是疼得有些可怜的脸蛋显露在昏昏的白光下。
她的鼻子估计也是碰到了地上,翘挺的鼻尖红红的,头发散乱的披在另一边,紧皱着眉头,牙齿轻咬着下唇,一下仰起了头,模样十分狼狈。
“......不会是撞出鼻血了吧?”
这姐,怎么此刻看上去笨笨的,徐星河已经把书包丢在一边了,赶紧问了问。
方雅可能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的,坐在地上里老半天才有反应。
手指捏了捏鼻子,然后重新把头低了下来,说了一声:“没......没有。”便一只手抓着徐星河的手臂,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就焦急要站起来。那知她脚稍一用力,立刻惨呼一声:“哎哟!”便一脸可怜巴巴的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然后徐星河看见这位老师,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居然立刻饱含了热泪,只是用力咬住嘴唇,才没让它掉下来。她伸手抚着右脚踝部,饱满丰润的红唇微微一张,倒吸了一口气,撇撇嘴:“嘶,好疼......”
下个楼梯,还是老师,这么大人了,都那么不小心?
徐星河无奈蹲下身子,看着她那条特别修长的腿,黑丝都被摔得拉了丝,也不嫌弃的捏住了她的脚丫,轻声道:“是脚踝吗?可能是扭伤了吧,活动一下脚腕,看看能不能动?”
说着,还试着转了一下方雅的脚腕,结果她全身一颤,眼圈一下就更红了,连忙把一只手放进口中咬着,热乎乎的呼吸从嘴巴吐露出来,当着学生面,方雅肯定不愿意让徐星河看到她哭,于是,忙把头转了过去。
徐星河一把在方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她抱到了下楼时候的楼梯上边,让她坐着,让她的小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手的给她捏了捏,然后抬起头,瞅到她的脸上犹有泪痕,却依旧有些明艳动人,风华万千,明知故问道:“很疼吗?”
方雅瞅着徐星河深邃的眼睛,感受着自己脚踝温热的手,还没来的及一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没回答徐星河,作势又要赶快站起来,结果一点都不方便,只能紧紧挽住徐星河的胳膊,语气匆忙的拜托道,“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