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钱欢来到滨海的第一天,他连宿舍都没回,就躺在狗窝里和卡洛斯睡在一起,大狗不排斥,但是在睡觉的时候离点远远的,边牧趴在距离钱欢一米外的距离,一直在盯着他。
钱欢没会宿舍的原因有一点点小自私,狗窝有空调,宿舍没有。
白柔柔站在别墅二楼的主卧看着后院躺在狗窝里的年轻人紧皱眉头。
“小白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床上传来,白柔柔转过身调整了心态,轻柔道。
“古爷!”
床上的老爷子年约八十左右,满头的银发,脸上带着呼吸面罩,房间里还有两位年轻的护士站在床边,古爷伸出手摘下面罩,两位小护士上前轻柔的搀扶来老爷子坐起身靠在床上。
老爷子的面上带着一条刀疤,从右侧眉头一直延伸到了嘴角,古爷挥挥手,小护士伸出双手,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吐在了小护士的手上,老爷子开口了。
“刚才听几个丫蛋儿叽叽喳喳的唠叨,家里来新人了?咱们古宅招人可不容易啊!都说这宅子里死的人太多了,杀气太重,冤魂太多啊!”
白柔柔微微笑道。
“来了一个小伙子,十九岁!相貌不错,这会儿在狗窝里睡觉呢。”
古爷呵呵笑道。
“鸡贼,无知,单纯。”
白柔柔点头,轻声道。
“是!”
古爷只是说了三个词,白柔已经明白了这三个词所代表的意思。
鸡贼是宿舍没有空调。
无知是钱欢所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单纯的意思···边牧和卡斯罗都吃过禁肉,例如钱欢的前任的小腿。
后院这三只畜生是从小就在这个院子里的护院犬的后代,到了如今的第四代,也只活了它们三个。
古宅有三类宝贝。
前院的马,后院的狗,以及古爷的左右手。
白柔柔和另外一位。
有好事儿称他们俩是金童玉女。
古爷拿起面罩大口吸了一口氧气,笑道。
“整个滨海无人敢接我古楼的招聘,说我古楼喜人肉,说我古楼虐杀女子,招来个人不容易,没什么毛病就留下来吧,等我死后,我所有的家产是要分给你们这些孩子的。”
白柔柔没有开口,她的老师就是接了类似的话,当天晚上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滨海似乎就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老爷子叹了口气,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古爷皱起眉头,小护士连忙走向窗户,看着狗窝里的场景,她看了眼白柔,后者淡淡道。
“边牧偷袭钱欢失败了,这会被钱欢按在了地上。”
古爷淡漠道。
“杜宾动了?”
“没。”
“当做没看见,小边牧记仇!上一个养狗的家伙就是踢翻了它的水盆,它蛊惑卡索斯动口的!小白啊!”
“您说。”
“别看我不能动,我什么都知道啊!最近孩子们太顽皮了,或许是年轻啊!朝气蓬勃!”
听到这句话,白柔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两位小护士再次站在了床边,这时候姑爷的手伸进了她们的衣服里。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后院,钱欢大口穿着粗气,冷汗在额头流下。
没有任何征兆的,他也不记得自己和边牧有什么冲突,这畜生竟然悄无声息的朝着他的脸动了嘴,如果不是钱欢留了个心眼给卡洛斯,今晚这眼睛肯定是要瞎一只了。
被按在地上的边牧呜呜的叫着,似乎是在求饶,杜宾只是看了一眼继续睡觉,卡洛斯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天气太热,它也不太想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过了一会钱欢放开了边牧走出了狗舍,背靠这狗舍的墙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擦了擦脸,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
如果老妈没生病,如果钱峥还算个人,他就不会在上学的年纪来这里养狗,而且差点死在狗的嘴里。
他只希望没人能发现这里的事情,在钱欢担心又受怕的时候,狗舍里突然爆发出了撕咬声,钱欢忙着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边牧和卡洛斯打了起来,忙着上前抱起露着獠牙的卡洛斯,这家伙被抱起来的时候似乎是愣住了,边牧耸搭着脑袋夹着尾巴跑回了自己的狗窝。
钱欢很担心这份工作丢了,拿起牵引绳对着卡洛斯晃了晃,大家伙没什么反应,钱欢给他戴上了牵引绳离开了狗舍,绕着后院开始慢跑。
这已经快十二点的时间了。
刚跑了两圈,后院宿舍的灯瞬间亮起,庄园里的工作人员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前院跑,钱欢微微一愣,下一秒卡洛斯突然冲了出去,钱欢不敢放手,被这大家伙拖行在草坪上。
钱欢终于感受到了古代侠客将仇人托在马后的痛苦了。
痛!
太痛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这家伙终于停下了,钱欢挣扎爬起身时感觉全身都疼,起身抓住卡洛斯那松弛的腮帮子,刚要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就在别墅的门口,此时大厅里整整齐齐站着大约三十多号人。
也看到了管家白柔柔。
钱欢拉着卡洛斯要跑,可这一百三十斤的家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钱欢也没办法,只能坐在地上哀求这位狗大爷。
“你们都是在古宅工作三年以上的人了!这里的规矩你们都应该清楚,进了这里,想出去就不是你们说的算的了!古爷身体不好,你们就不要认为你们能在这个家做半个主人,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巴!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私下里说这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们的舌头也就不用要了!”
钱欢被吓的抱住了卡洛斯的脖子,这时候白柔猛然转过头,卡洛斯和钱欢明显都感觉到对方的身子颤了一下,卡洛斯转身就跑,钱欢起身紧随。
恐怖!
那一双眼睛简直太恐怖了。
在后院又带着卡洛斯跑了七圈,这家伙终于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回去吹空调了,钱欢躺在草坪上望着夜空。
似乎来错了地方。
刚才那女人的一句舌头不用要了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颤抖的不仅仅是他和狗,在场的人都在颤抖,在钱欢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发现边牧偷着门缝在看他,钱欢大怒,随后看到了边牧嘴里叼着的牵引绳。
钱欢要崩溃了。
整个晚上钱欢都在牵着边牧在后院跑圈,他能感觉到这只狗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可它还在跑,不时的回头看着钱欢,似乎是想累死这个家伙。
清早,边牧回去睡觉了,杜斌昂首挺胸的站在狗舍前,它也学会了,嘴里叼着牵引绳。
这一瞬间钱欢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还不如去做弼马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