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漂亮的小侍女,想到绝美的大小姐,苏澄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大婚的那一天,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苏澄自问凭前身的纨绔,金榜题名时就别想了。
他也不远游,也不存在他乡遇故知。
可是,“洞房花烛夜”却是逃不了的,因为他已经被指定入赘凤家了。
只是,这凤家虽然来历神秘,而且主动上门提亲之举也显冒昧,但是毕竟是东州别驾苏家的儿子大喜,这婚嫁之事也需要好生谈谈的。
苏正海正当盛年,向上走的心思是有的,而且很大。
而本州州牧陈天达已经六十有六,再过几年就该告老退位了。
这空下来的州牧之位,整个东州,还有谁有资格跟他苏正海争?
所以,当陈天达说凤家跟京师权贵关系很深时,什么入赘、什么人中龙凤是自己不成器的第三子之类的,苏正海全都不计较了。
更有甚者,他想把这婚事操办得风风光光,让东州官场所有人都知道,他苏正海,攀上了京城的高枝。
可是,凤天南却显得很低调。
他说:“苏老爷,我凤家虽然为京师那些贵人办事,家大业大,但是我们毕竟在贵人手下讨饭吃,做人不能太高调。
苏老爷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但是这婚事,不能大办,而是要多简就多简。
当然,这嫁妆咱们凤家是不会少的,只求苏老爷低调从事。”
凤天南的理由很有说服力,苏正海没有反对的道理。
再说了,自己夫人肯定也不愿意替苏澄操办婚事,现在凤家主动提出婚事从简,那也算替自己省事了。
于是,两家商定,十五天后,等凤家把这边的家业置好,就举办婚礼。
听了凤天南的话,苏澄心里也是佩服凤家,就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就在东州置办家业。
这行为,很壕!
他很喜欢!
想到就要离开危机重重的苏家,他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回到自己小院,院子里一道白影冲了出来,对着苏澄就扑。
苏澄笑嘻嘻地道:“白灵,再过一段时间,跟着少爷去吃大户、住大户。”
半人高的大狗白灵亲热地蹭着苏澄的裤脚,一副摇头摆尾的亲热模样。
自从娘亲被杀,娘亲房里的几个丫鬟也没能幸免,全都陪着主母丧了性命。
而因为大夫人对苏澄的恨屋及乌,苏澄院里的几个丫鬟也被调走了。
除了一个老仆,整个院里能陪伴苏澄的,就是这条叫做白灵的大狗。
东阳城城南某处大院。
凤天南在自家大厅里站着,大厅上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一身黑色衣裙的绝美女子。
这女子年纪二十七八岁,一头青丝没有挽发髻,就这么自然地披垂。
青丝掩映下,她一张雪白的瓜子脸显得分外小巧、秀气。
她的一双眼睛灵动过人,鼻子高挺,樱唇小巧,一看就是世间难寻的仙子般人物。
而她的表情则是十分清冷,看着凤天南从外面进来,身子都没动,就冷冷问道:“婚事议得如何?”
听了黑裙女子的问话,凤天南不自觉地就想站直身子:“禀主……”
“咳咳咳!”跟着凤天南的娇美小侍女夏若轻咳几声,提醒道:“小姐,你这态度和口吻,是对父亲该有的吗?”
黑裙女子听了小侍女夏若的话,蓦然站了起来,对着凤天南福了一福:“父亲大人,今日议得如何?”
凤天南也似乎找到了当父亲的威严,大喇喇地在黑裙女子让出的位置上坐下:“都议好了,十五天后大婚!”
黑裙女子点点头:“有劳父亲大人!”
说完,她再次对着凤天南行了个礼,准备回后院休息。
小侍女夏若紧跟在黑裙女子身后,等她行到后院,径直往自己小院走去的时候,夏若再次开口:“小姐,你该去给夫人请个安。”
黑裙女子顿时站住,往左边父母的小院行去。
小院里,一个中年美妇正在侍弄花草。
“小翠,这花草才种上几天,有什么值得侍弄的?”
美妇开口抱怨道,一屁股坐在院中亭子里。
“夫人,小姐来请安了!”
一名侍女禀告道。
美妇站了起来,向着黑裙女子行来的方向,笑道:“思宸,你看你,不好好歇歇,还请什么安?”
夏若接话道:“夫人,晨昏定省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小姐不敢忘本!”
美妇一愣,随即笑道:“夏若说得是!”
黑裙女子凤思宸对着自己母亲请了个安,略微聊了几句,回自己院里去了。
美妇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怔了。
凤思宸今年二十七岁,哪怕美妇是十四岁生的她,今年也该四十一了。
可是在这美妇身上,完全看不出她是步入四十的女子。
她的样貌宛如三十许的成熟妇人,皮肤细嫩,身材更是伟岸绰约。
伟岸的,是她的资本。
绰约的,是她的体态。
苏府。
钟平茹躺在自家老爷身边,问道:“老爷,你说这凤家为何会看中那个小子?”
“谁知道呢?但是凤家与京师权贵渊源很深,这一点,可是州牧大人做了保证的。他们看上谁都无所谓,只要是咱苏家的人,还愁咱们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吗?”
听了自家老爷分析,钟平茹暗自道:“看来以后要表现得对那贱种好一些了。”
第二天一早,苏澄刚才床上起来,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嚣。
他穿衣出来一看,发现三姨娘带着一批人,正在院子里忙活。
“三姨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三夫人李玫笑着道:“澄儿不是要大婚了吗?夫人吩咐我给你带点新衣服和银两过来,还给你派了两个丫鬟服侍你!”
苏澄暗自好笑:要不是这个凤家上门提亲,自己哪怕是穿越客,也得跟前身一样,受大夫人和二哥的整治,哪还会给他送钱送丫鬟啊?
自从他娘亲被杀,他的月例就每况愈下,这个月仅有三两银子。
伙食更是降到了和婢仆一样的标准,衣服那些更没有添置,全是他以前的衣服。
好在前身以前够纨绔,衣服那些暂时不缺。
但总体来说,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下降了。
而今天,平日里恨不得他死的大夫人居然主动给他送钱送丫鬟。
难道是自己要入赘的凤家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