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想到雅逊几天没有吃东西,身体一定非常虚弱,此时见到羊群,如同见到了希望。
另外,图兰看到迎亲的队伍,也是很好奇,这可是四百年前蒙古的迎娶习俗。她想见识一下,看能否找到成吉思汗那时迎亲的感觉。
图兰催马便向那队伍跑去。到了近前,那些人吓的都停了下来。图兰见这些人,无论男女都穿着宽下摆的长袍。新郎穿的是大红袍服,其余男人都是深棕色花缎的长袍和特尔利克,腰系蓝色绸带。女人们穿着紫红的长袍和特尔利克,腰系淡绿色绸带,头戴尖顶红缨帽,灯笼式装袖,库锦装饰的袖箍和腰围,辫套发饰也很漂亮。
从这些人的穿戴上看,与察哈尔部和胡斯楞部有很多不同,这应是蒙古巴尔虎部落的特点。
图兰心想:“当年成吉思汗也是在这个草原迎亲,穿戴上一定也像他们一样靓丽吧?从那时到现在的大明,已经过去几百年了,时间虽久,但是,感觉怎么就像一瞬呢?”
图兰又想到现实中的巴尔虎草原迎亲。如今已经不用马匹,全是用轿车了,至于那些送过去的羊,也被家电首饰等替代。不过,穿戴上,这些长袍却是和古时候的相同,看到这,图兰果真有种时光拉近的感觉。
图兰见他们害怕的样子,在马上嫣然一笑,说道:“恭喜你们啦,我这里给你们道喜了!”说着,图兰一抱拳,又谦恭道:“你们不用害怕的,我是想向你们要点东西。”其实这些人倒不是怕图兰,而是看到了图兰身后的这支察哈尔队伍。
其中有个年长的男人,满脸皱纹,脸色偏青,眼睛不大,眼神游移不定。老者打量了图兰好一会,又看了看图兰身后的队伍,颤声问道:“这位姑娘,你不是我们蒙古人吧?我们巴尔虎部,向来与察哈尔部没有仇隙,你怎么会侵犯我们呢?”老者显然是误会了。
图兰笑道:“对不起,您可是误会了,我是想和你们要些羊奶,我那有个病人,他十分虚弱,如果你们有羊奶的话,我想对于那个病人会有帮助的。”老者这才明白。
老者叫那仁塔拉,是巴尔虎部的一个族长,而且还是一个跳萨满的神侍,在族内很有威望。这些人更是十分热情,不仅给了图兰羊奶,而且还给图兰很多奶酪。
那仁塔拉听说有个病人,便让迎亲的队伍停了下来,他想帮助图兰和雅逊。
那仁塔拉随着图兰来到察哈尔的大队中。到了担架前,看到雅逊苍白的脸,那仁塔拉十分惊讶!又急忙走上前,解开雅逊胸前的衣服,当看到雅逊胸前的图案时,不禁吃了一惊。乌黑的眼睛,竟如闪电一样,放射出了光芒。
那仁塔拉像神灵附体一样,手颤抖着,慌乱中,从怀里的皮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长针,俯下身子,在雅逊的伤口边刺了一下,待拔出时,却见针尖呈黑色。那仁塔拉大惊失色。铁青的脸,颤抖了几下。又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着什么。然后睁开眼睛,对这针尖凝神片刻,又看了看雅逊的伤口,不禁摇了摇头。
此时,图兰正将羊奶送到雅逊的嘴边。雅逊闭着眼睛,慢慢地一点点喝了下去。图兰看到雅逊又喝下羊奶,本来非常高兴。可是看到老者的表情,感觉雅逊伤情像是很重的样子,图兰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此刻,那仁塔拉对图兰叹道:“他中了一种毒,究竟是种什么毒,我还说不清。我们巴尔虎草原也有牛羊和牧民中了这种毒。很多牧民和牛羊就这样死去。刚才,我听到了神的旨意。”原来那仁塔拉是用银针试毒。
说着,那仁塔拉抬头望着天空,又拍了几下脑门,然后低下头,闭着眼睛,忽然唱起歌来。歌声高低起伏,杂乱无章,时不时的还发出“咕咕”的尖叫。图兰听这歌声,感觉浑身冷嗖嗖,都起鸡皮疙瘩。还不明白他唱的是什么意思,感觉非常神秘。
唱着唱着,那仁塔拉忽然停下来,又道:“那是一个魔鬼,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魔鬼,这个魔鬼,几百年前就到了草原,他们螫伏着,如今这个魔鬼羽翼丰满,开始危害我们的牧民和牛羊!”那仁塔拉又听了下来。图兰感觉他好像是在传达神的旨意。
图兰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真的有这样的魔鬼么?它长的是什么样?它会怎样呢?”
那仁塔拉摇了摇头,眼睛似乎专注的盯着某个地方,自语道:“这是一个看不见的魔鬼,不久,草原上将有一场大灾难发生!”图兰听的有些毛骨悚然。又一想:“他不是乱说的吧?怎么感觉像预言家说话,另外,这个可怕的魔鬼,不会是一种传染病吧?”图兰有些怀疑。
那仁塔拉长叹一声。眼泪似乎流了出来。又低头看了一眼雅逊,还是旁若无人地说道:“虽然这孩子有神和蒙古大汗的保佑,但是,他也会遭到磨难。未来,他应是我们草原部落新的大汗!”
图兰瞪着大大的杏核眼,急道:“可是眼下呢?他怎样度过这个磨难啊?老人家,你可要帮帮他啊?”
那仁塔拉叹道:“如今他魔鬼缠身,我要给他驱除魔鬼,让他重得新生!”
图兰忽然想起来,他是中箭受伤,这毒一定是箭头带的。什么魔鬼?一定是他干的。
图兰眼睛一亮,说道:“我有办法了!”说着,也不顾那仁塔拉,骑上马就到后营去找穆图要解药。
就在那仁塔拉说雅逊中了不知名的毒后,这件事便在队伍中传开。雅逊为什么会中毒,谁都清楚,那是中箭而起,中了谁的箭呢?当然是穆图!而且还说少年是蒙元大汗的化身,更是在队伍中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