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逊眼睛还是注视着画,眉头微皱,木呐道:“我我就觉得,胡思楞汗人,不是不是这么伤心走的。”
图兰笑道:“那他们是怎样走的呢?难道他们是高兴走着不成?”
雅逊摇摇头,道:“那倒不是!”
图兰走过来,看着雅逊的眼睛,觉得雅逊的眼神又有些迷茫,雅逊指着画中的滚滚浓烟,疑惑道道:“姐姐,这是西拉木伦河水上空的雾气么?”
图兰笑道:“傻子,这是姐姐画的战争的浓烟!”
雅逊摇摇头,木呐道:“可是他们还没有战争啊!”
图兰吃了一惊,心想:“怎么雅逊总说那块儿没有战争,难道真是这样?如果真的没有战争,自己画的硝烟又何从谈起?”
图兰笑道:“又来了,那不是战争,又是什么?”
雅逊还是摇摇头。
图兰气的,扳住雅逊的脑袋,嗔怒道:“你怎么总是摇头,让姐姐看看,你的头究竟是什么做的?”说着,又要揪雅逊的耳朵。雅逊木呐道:“姐姐,绝望的人,眼睛里还有泪水么?”
雅逊这一句话,仿佛是一道强大的激流,瞬间就冲开了图兰阻塞的身心。图兰恍然大悟。心道:“喔,原来就因为这个,难怪自己总感觉画面失真!”
图兰二话不说,取下尚未完成的画作,三下二下就撕个稀巴烂。图兰最容不得这样的画作,即使自己画的感情再投入,画面再逼真,如果有悖常理,那也是一幅失败的作品。
雅逊吓了一跳,“姐姐”
图兰笑道:“没关系的,不怨你。这是一幅失败的作品,撕了它也是应该的,这回姐姐听你的,再不画他们了!”
“可是”
图兰笑道:“没有可是,等见到他们,姐姐再画,可以了吧。”图兰说完,见雅逊的眼神有些疑惑,图兰怕雅逊又要犯痴病,因说道:“姐姐也是累了,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但是你不许和她们说笑的,还有,不许让她们给你,听清楚了么?”说到这,图兰脸一红。雅逊点点头。幸亏图兰转移话题,否则雅逊真的要进入了痴迷状态。即使这样,雅逊眼神还是有点茫然。
其实就画工而言,图兰的感情是丰富和细腻的,能把情感融入画作之中,说明了手法和技艺的高。同时,对于画作呢?显得不再死板,也具有了灵气。不过,画作也要讲究真实,一味的按着自己的想法作画,失去真实,到头来也不是一幅成功的画作。
图兰就是如此。一心想和那个古画的作者比拼,虽然画面和古画相比,颜色和技巧方面并不逊色,而且又揉入了自己的情感,可是,这样的情感还是缺少真实,所以,图兰干脆一气之下放弃。那个古画就不一样了,之所以能流传下来,也许就是有了这种真实。
那个美女画工,在西拉木伦河畔,记录了这个胡思楞汗国迁移的真实瞬间。如果说她也如图兰一样,带着哭泣的情感吧?似乎还不像。
美女画工画完之后,随着大明的兵马继续进。在察哈部离察罕浩特城还有几十里地方,大明兵马扎下大营。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为的一个年轻白脸将军传令身边的侍卫,请示督军,是否将明军扎营为三层?不多时,侍卫回话,督军说一切按将军意思定夺!无需再报。于是,年轻的白面将军,将大明兵马分三层并列扎营。第一层为枪炮兵马的骑兵,以防蒙古察哈尔部兵马的偷袭。中间一层为步兵,第三层也为骑兵。中军大帐就设在第二层中央。
将军吩咐完毕,又命令,一定要照顾好督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擅入督军大帐!又传令侍卫,找来几个蒙古当地女子,对督军细心照料!
图兰之前说过,努尔哈赤对海西叶赫女真,以及蒙古部落觊觎已久。努尔哈赤借此时机,欲乘机兴复金国,也确是事实。就在大明的兵马兵察哈尔部之时,努尔哈赤在建州赫图阿拉城,伺机派出了以五儿子莽古尔泰为的四万兵马,进攻海西女真的叶赫部。
此时的努尔哈赤,羽翼渐丰,在吞并女真哈达、辉的基础上,又刚刚灭了乌拉部,正是意气风,踌躇满志之时。那么,这个被努尔哈赤灭亡的乌拉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部落呢?
这个被灭的乌拉部,也是海西女真的部落之一。努尔哈赤以背盟等理由,率二儿子代善、侄子阿敏、大将费英东、额亦都、安费扬古、何和礼、扈尔汉等三万大军将其攻打了下来。
当时的建州努尔哈赤女真军,在未到达乌拉诚时,就势如破竹,已经连下三城。乌拉部领布占泰率军三万驻守最前沿的伏尔哈城,决定与努尔哈赤决战。双方厮杀后,乌拉大败,兵马损失过半。
建州军一鼓作气直奔乌拉城,布占泰令次子达拉穆率兵防守。大将费扬古一面用云梯攻城、一面命士兵拿出准备好的土包,抛向乌拉城下,不久即与城墙高度平齐,建州军登城而入。
努尔哈赤坐在西门城楼上,两旁竖起建州旗帜。对布占泰不满的贵族和部民均望风而降。布占泰见大势已去,麾下之兵已不满百,便夺路而逃。途中又被代善截击,布占泰仅以身免,单骑投叶赫而去。建州攻占乌拉城,乌拉部灭亡。
努尔哈赤在乌拉停留了十天,将包括布占泰诸子在内的众乌拉降民,编成万户,一同带回建州赫图阿拉城。
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城休整了一段时间后,探听到大明的兵马,从北面出征蒙古察哈尔部,觉得此时有机可乘,于是整顿大队人马,出征叶赫。
其实这也是努尔哈赤三次向叶赫索要布占泰,但是都遭到拒绝的情况下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