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继续看天,像是自问自答道:“简直就像羊脂玉,边缘又像刀削斧砍,真是太美了!”
小雯抿嘴一笑,道:“公主妹妹真是不同凡响,我们这些俗人哪见过这些,姐姐真是自愧不如。”
说话的同时,李贤和铁尔泰也飞马一前一后回到大营前。
崔文升尖声喊道:“我说总兵大人,你这八成赢是了吧?喂!那黑大个,你应该说话算话,如有反悔,我们大军可要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哈哈哈,我铁尔泰岂能说了不算,公主殿下在此,是吧?公主殿下?”铁尔泰一带马的丝缰,这匹马度立即放缓,铁尔泰又从马鞍山上擎出三尖两刃枪,掌中一晃,银色的枪尖立刻闪出几道耀眼的光芒。
铁尔泰哈哈大笑道:“刚才只是比箭,在下不才,输了第一阵,不过,输了可是输了,我可没心服口福,我俩再比试枪法,如果枪法再胜了我,那就啥也不说了,我察哈尔认输,可以了吧?”
这家伙确实有点不自量力,在这人质性命攸关的当口,竟然没完没了的想当个人英雄主义,真是够可以的。
果然,李贤有点不耐烦,冷冷道:“这位将军,比武只是显示才技而已,眼下人质性命攸关,何以如此计较胜负,我看,还是免了吧,将军回去之后,将详情向林丹可汗祥陈,以免两军战火峰起,殃及无辜!”
“哈哈,又来了,不用说那么多,我不是说了嘛,打败我,一切都好说,如果战胜不了我的这把三尖二刃枪,那就对不起了,你们说啥都是没用,放马过来吧!”
这家伙将掌中的枪晃了两晃,几道寒光便又扫过每个人的双眼?
“哈哈,来吧!”铁尔泰咧着大嘴,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
“将军,让我来!”
“将军,让我来!”
李贤身边的武将都是气急败坏,纷纷要出列和铁尔泰一搏。李贤忙伸手将其拦下,目光冷峻道:“各位将士,还是由我来,都闪在一旁!”说着,一带马的丝缰,那马也是宝马良驹,特善解人意,求战**特强,当下变向铁尔泰驰去。
李贤擎出亮银长枪,银光一闪,仿佛晴空多出了一道闪电。
图兰不禁惊叫一声,“哇,太帅了!不愧是吕布第二,你可不要辜负了御史的期望!”
李贤也不搭话,也许是全神贯注的原因,并没有听到图兰的赞誉和调侃,相反,小雯的脸“唰”的红到了脖根,由于阳光的反射,使小雯的这张脸,如同一朵开放的娇艳玫瑰,更是那样的娇艳欲滴。
图兰眼睛很尖,而且说这话的同时,特别留心小雯的表情,此时此刻,小雯娇羞的样子,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觉得他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笑道:“嗨,我看总兵大人武艺一定会强过于他,雯姐姐放心好了,你不要担心了。”
一席话说的小雯更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古人,她哪有图兰这样的开放,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尤其还是这样打趣她。
小雯羞涩道:“妹妹何出此言,总兵大人毕竟是因国事而起,作为御史,为其助阵也是常情,妹妹,难道你作为公主殿下,却偏向于那位蒙古将军么?”
“这这,嗨!姐姐,不说了,不说了。”图兰被小雯这一说,一时间无言以对。
此时的天空,大雨过后,竟闷热起来。这本是秋季,草原在深秋到来之前,常常有一段干旱酷热的天气,这年的热度,由于又刚下过雨,而显得更加湿热。
图兰觉得蒙古的太阳,不仅紫外线特别强烈,而且太阳离地面特别低,这才是上午十点多钟,可是气温已经升到盛夏的正午了。强烈的阳光把附近的青草晒卷,每根草叶被晒成了空心的绿针,甚至都将巨石,晒得豁开了几道新裂缝。图兰坐在马上都热的难以自持,何况那远处正在交手的李贤和铁尔泰二人。
这二人此刻已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那铁尔泰本是土生土长的蒙古人,对于这样的天气,虽说也很不适应,但是相比李贤来说,对天气的适应力,还是明显高于他。
眼下二十几个回合以后,李贤便热汗直冒,盔甲早已湿透,紧紧的粘住身体,举手投足,特别难受,那匹马也是如此。马背上和李贤的身体接触之处,像是在水中侵染过一样,湿滑异常。同时,李贤握枪的手,也是全是汗,想要攥紧银枪,必须比平时付出几倍的力气。
相反铁尔泰却有些游刃有余,二人又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虽说李贤对天气特别不适应,但是枪法却在铁尔泰之上,由李贤恨不得几枪就决定胜负。
图兰目不转睛观看,眼看着胜负已出。图兰有些着急,一旦李贤得胜,他能否撤兵?是不是感觉自己战胜了蒙古第一勇士,而变得信心陡增?
草原的天空,真是阴晴不定,先时是雨,后来又太阳高照,现在天空又突然阴了起来,最初是几片乌云,随之而来是滚滚乌云,最后是连成片,遮住了天空,滚滚乌云,像纯净的水中,泼入了浓厚的墨汁,在天空中肆意挥霍扩散流淌,漫无边际的蔓延到每个角落。
图兰抬头看着天,感觉天似乎要跟着翻卷起
来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这样的情形,好像在察哈尔的城中遇到过,准确的说,是在和雅逊的白玉宫中遇到。图兰诧异不已。
那场中比武的二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感到心神不宁,不过,毕竟未分出胜负,还不能就此作罢,有一点却对比武好处颇多,由于太阳光线被遮挡,酷热难耐的感觉,彻底的也随天气的改变,而消失殆尽。打着打着,这铁尔泰大声笑道:“腾格里,你是帮我铁尔泰打败他么,真是腾格里有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