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一带马的丝缰,这匹马还是恋恋不舍,不愿回头。图兰气的用手打马头,这匹马甩甩头,打着鼻喷,灰溜溜叫了几声。图兰生气道:“你还要叫,你为什么要叫,真要打起仗来,你能像人家那么勇敢么?”
雅逊木呐道:“姐姐,它,它本来就很勇敢啊,上次在乌拉盖河边,是它,是它帮助我打败他们的。”
图兰想到乌拉盖河边,的确是雅逊骑着这匹宝马,跃过了乌拉盖河,匹马冲了敌阵,杀的敌人大败。是啊,这匹鹰神宝马可是立了大功,没有它,雅逊是不会那么顺利的奋勇杀入敌阵,并在敌阵中穿梭,如履平地!不过,功是功,过是过,图兰还是“哼!”的一声,道:“管它呢,刚才就是它不好,如果今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喔,对了,雅逊,你怎么会急着赶到这里,难道你知道铁尔泰在比武?”图兰半开玩笑道。
雅逊点了点头。图兰有点半信半疑,疑惑道:“不会吧?真是这样?”
雅逊又郑重点点头,道:“姐姐,我们还是快去救铁尔泰吧,如果他输了,这件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到了此时,图兰才真正感觉,这雅逊实在是不简单,他果真有种先知先觉之术,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铁尔泰在比武?看来,以前对他的怀疑是错了,可是,图兰纳闷的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神通呢?图兰有点错愕。
雅逊道:“姐姐?姐姐?”
图兰被这一喊,猛然惊醒,“喔,对,是这样,是这样,我们还是去救铁尔泰吧!”图兰鬼使神差般,拨转马头,但是神情还未从雅逊怎么会这样的疑问中醒来,雅逊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佁然间像一员顶天立地的大将,只见他将手中的枪一挥,紧接着一带马的丝缰,这匹马又撒开四蹄,向缓坡后飞驰而去。图兰直愣愣的呆了五秒钟,才意犹未尽的催马在后面追赶。
不多时,雅逊便赶到了阵前。到了阵前,只见铁尔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眼看要败下阵来。雅逊看准时机,催马挺枪,将李贤的银枪架开。与此同时,三匹马一盘旋,战局立刻拉开。那铁尔泰和李贤都注意到了雅逊的出现。
李贤吃了一惊,急忙将长枪收回,带住马,放眼打量雅逊,只见雅逊一身怪异服饰,这样的服饰从未见过,看雅逊并不像蒙古武将,可是,这样的装束,在汉人中也绝无仅有,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架住我的长枪?难道他们是一伙?更有甚者,看上去雅逊还是个少年,可是力气却不小。这一架力量之大,直震的李贤手腕有些麻。
李贤定了定神,将银枪交与左手,右手带住马的丝缰,正色道:“来将何人,为何要架住我的银枪?”
说来也奇,雅逊一改方才木呐的性格,竟神色凛然起来,将长枪放到马鞍鞒,拱手道:“在下雅逊,适才唐突,方有得罪,请将军海涵!”
“雅逊?”李贤疑惑道,他可是从未听说,“你,你们是”他想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可是没等李贤说完呢,铁尔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我们?我们怎么啦?哈哈,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别看年轻,他如今已是我们蒙古大漠最厉害的巴图鲁,你不知道吧?是吧,雅逊弟弟?”
雅逊对他的阿谀奉承未置可否,也不看铁尔泰,仍是对李贤朗声道:“将军大人,雅逊并非和铁将军一部,我只是为化解危机而来,将军大人,如果比武胜负,关系到大明是否退兵,我雅逊愿与将军一战!”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李贤万万没料到的,李贤眉头紧锁,疑惑道:“这位将军,我和你素无瓜葛,更无冤仇,你为何要与我一战?另外,你并非察哈尔部,那又为何与我比武,难道也是助林丹汗之势,与我大明为敌么?”
一旁的铁尔泰哈哈笑道:“我说李总兵,没冤仇怎么啦,没冤仇就不能比武么?哈哈,我们雅逊实在是看不惯你们的作为,才要和你比试,难道李总兵看不起我的好兄弟么?”
雅逊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摆手,制止道:“铁将军,请吾多言!我雅逊与将军大人比武,只是为退兵之事而已,并非是我个人所为,请铁将军不要多言!”
“这,这哈哈,好兄弟说的对,我铁尔泰佩服,佩服。哈哈”
李贤冷笑道:“好个并非个人所为!本将军还是一事不明,请问这位将军,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察哈尔部,你又是属于何部?还有,你怎么来到我大明的阵营,是欺我大明无人么?!”
“是啊,好兄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比武?难道你有先知先觉,这不会还是那个老家伙说的吧?”
铁尔泰所说的老家伙,指的是那仁塔拉。因为铁尔泰信仰的是藏传佛教的萨迦派,对那仁塔拉的萨满教不仅不信仰,相反还有抵触心理,所以,铁尔泰对那仁塔拉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
雅逊微微一笑,并不反驳。雅逊这一笑,李贤却感觉是对自己大明莫大的讽刺,一股无名火立冲脑门,脸即变色,将长枪交与右手,用枪点指雅逊道:“岂有此理!既然这位将军想用胜负辨明是非,本总兵便随你愿,请!”
说到这,李贤恼怒的就想动手比武。其实李贤本是性格很有涵养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动得肝火,即使动了肝火,也是很少外露。如今听雅逊这一说,而且铁尔泰在添油加醋,李贤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就想一枪将雅逊挑于马下。
雅逊依然正色道:“总兵大人,但不知怎么个比法?如果我胜了,总兵大人是否将兵马退回京城?而且,所有路过之处,秋毫不犯我大漠一草一木?”
“当然!”李贤有点失去理智,这样的李贤,可以说与平日的儒雅的总兵形象,相距甚远。
铁尔泰都是一愣,疑惑道:“喂,李总兵,你这回可是够痛快的,你说了可要当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