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距离月城琉璃重返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一周了。
“早安,神宫桑。”
从沙发上起身的月城琉璃,看着打开了房间门,从中走出的少女,神宫霏雪。
一身整齐的制服,将美好的身体遮挡,不留给他任何机会。
“…早安。”
尽管已经一周了,但是从这声不情不愿的、仅仅出于礼貌才发出的问好声就能听得出来,这名少女显然对于家中忽然多出一只男性魅魔这件事还是不习惯。
“神宫桑,我认为你对我实在太戒备了。”
月城琉璃打量了一眼神宫霏雪的装扮——居然一出房间就换好了衣服——似乎颇为不满地说着。
“戒备才是理所当然。”神宫霏雪随口回话着,转身走进洗漱室。
“在自己家里面这么戒备,生活会很累的吧。”
“你认为是因为谁呢?月城君。”
月城琉璃当做没听到这句讽刺,自顾自地说着。
“嗯…仔细想想,我们已经同居了一周了,我居然还没见过神宫桑穿睡衣的样子。”
“不要用同居这种词。”
反驳一句,接着。
“哗啦——”
流水声,神宫霏雪打开了自来水,准备洗漱。
门外,还在继续传来某只魅魔的声音。
“同居也没说错。”
神宫霏雪没理他。
好吧,经过这一周的同居生活,她已经了解了月城琉璃到底是怎么一只魅魔了。
尽管相遇的过程很不愉快,催眠之时的屈辱也忘不掉,我行我素的性格也让人讨厌。
但至少这只魅魔还是拥有着他自己的底线,说过不会对她做些多余的事情,就不会去做。
令神宫霏雪唯一安心的就是这一点了。
因此经过这一周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变成了这样。
洗漱完毕,神宫霏雪走出洗漱室的时候,这只魅魔不知道说到哪里了,现在正说着:
“神宫桑不觉得,你居然能够和一只魅魔安然无恙地生活至今,很不可思议吗?如果换一只魅魔来,别说你的房间了,你的身体都会被占有。”
“…所以?”神宫霏雪站在洗漱室的门口,看了他一眼。
月城琉璃随手挥出一道【洁净术】,水蓝色的光辉笼罩他身,一闪而过。
洗漱完毕的他面对神宫霏雪,理所当然地说着:“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然后?”
“然后乖乖地在家里换上睡衣,而不是一出房间就穿得这么整齐。”
“……”
漂亮的女高中生,刚起床之后凌乱的睡衣,领口扣子没扣,隐隐约约露出白嫩的肌肤和锁骨,还有微微的起伏——这应该是不能错过的风景。
然而神宫霏雪把他的风景剥夺了。
“你认为呢?”
神宫霏雪走向厨房,月城琉璃注视着她的背影,耳边传来她的回答。
“劫持者通过略施小惠,从而让被劫持者忽略掉自己被强迫的事实,认为自己如今的【良好】境遇,是出于对方的仁慈,然后对劫持者产生感激之情——”
接着少女回过头来,对他一瞥,语气一转。
“很可惜我并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
不得不说,月城琉璃在听过这名少女的发言以后的确是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感慨一声。
“神宫桑还真是理智。”
接着,也走向餐桌了。
今天将会是他重回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天上学的日子。
……
吃过神宫霏雪准备好的早餐之后,在出门上学之前,月城琉璃站在玄关,随手召唤出了一道蓝色水幕,然后,打量着他自己。
面貌没什么好说的,身为魅魔,还是一只实力强大的魅魔,面容完美到一塌糊涂。
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已经将魅魔标志的桃心小尾巴收了起来,脑袋上的犄角也隐去了。
他换上了神代高中的学生制服。
两粒扣西式制服,白衬衫打底,深蓝色的领带,左胸前是神代高中的校徽。
青春少年的气息迎面扑来。
不得不说,在学生校服上,霓虹的要比上一世的好看不少。
“校服,加上学费,合计一百万円,记得还我。”
——当然价格也贵不少。
月城琉璃看着水幕中,站在他身后的、挎着单肩包的少女,她的面貌可不比魅魔逊色。
“知道了。”
随口应了一声,将水幕消散。
“走吧。”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费用对于月城琉璃而言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他愿意的话,想“拿”多少都可以。
所以一百万円还是还是多少万円都没问题。
不过,能够随手将这些学费拿出的神宫霏雪,显然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独居少女。
话说她这份心理素质,就不像是一般家庭的人吧?
……
神代高中距离神宫霏雪的住所并不远,大概就1公里左右。
所以,和神宫霏雪一同步行着,十分钟之后就到了神代高中的校门口。
这所由女校改制而成的学校。
——自从走入校门后,就能感知着身边不断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女生的目光。
像他这样帅气的魅魔,自然会引起注目的。
毫不在意地面对着这些视线,月城琉璃对着她们轻轻一笑。
如春风般轻柔的一笑。
于是,耳边在短暂的安静之后,立刻在一阵吸气音之后传来了嘈杂的议论声。
“喂,不会吧?他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吗?”
“当然是啊,都穿着我们的校服了。”
“好帅气!”
“糟糕糟糕糟糕,这个类型的帅哥我完全受不了。”
“改制,真好啊!”
“…之前你还说反对改制的。”
“……”
对男性魅魔而言,女高中生的注视不是负担。
这所学校,也完全就是魅魔的理想捕食场。
纯洁的女高中生,一名混入其中的男性魅魔——
狼入羊群,想想就很糟糕了。
侧过脸看了一眼身边这名毫不意外在学校中大受欢迎的魅魔,神宫霏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事实上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或者说,她自己都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