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墨瞳解决完敌人赶到卫济身边的时候,卫济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
在最外面的一层是那些围观的路人,他们有些人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某些知情人在对那些不知情但好事的路人眉飞色舞地讲着刚刚发生的事;有些装束十分精英的人控诉着这个国家执法部门的无能,嘴里说着什么自己缴了如此多的税,却依然活得不太安稳;还有一些人则感叹世道凶险,祈祷上帝能够庇佑他们……
陈墨瞳拨开人群,冲入其中。
围观的路人看见一个一头红发,浑身血迹的漂亮女孩冲到伤者的旁边,纷纷感觉到了有什么故事,举起手机不停地朝她按着快门,想要拍清这个女孩的脸。
最里面的那层护在伤者身边,是穿着一身特制服装的武装部队,在他们的后面是正在做急救的医生。
部队的队长看见了陈墨瞳,朝她点了点头,没有对话,只是让开了一个位置。
围观的人一下子又热闹起来,疯狂地按着手中的快门,因为地上的一大片血迹实在骇人。
陈墨瞳也惊住了,她知道刚刚卫济是在安慰她,但是没有想到卫济居然这样伤的这样严重,她无比的后悔自己的鲁莽,如果不是卫济,会不会现在倒下的人是自己?
血泊中的那个男孩,穿着一身血T恤,整个后背一片狰狞,男孩趴在地上,两只手向胸口弯曲,死死地抵住地面,一张脸朝着墙壁用力地歪着,不愿接触地面,也不愿让人看见他的那张脸……
……
【下面播报晨间新闻:
昨日下午,位于我州友爱之城的北二十二街,发生一起恶劣的枪击事件,事情的起因是警察搜查违禁品,两名罪犯铤而走险,击伤了一位卧底的便衣警察,伤害多名群众后逃离,后……
目前,所有伤者都脱离生命危险,两名罪犯目前已经全部都被绳之以法,请广大群众不要担心……】
……
清晨,一间单人病房内。
卫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那个女孩温柔的看着他,并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
卫济感觉自己的痛苦一点一点慢慢地褪去,女孩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在完全看不清之后,他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
“哥哥,你该醒了,下次见面,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
醒时,卫济已经完全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最后只记得那道模糊的声音。
“兄弟,你醒了?”
声音有点儿耳熟,卫济张开眼,一副有点儿熟悉的外国面庞,金发,似乎见过。
“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可以去给你买,对了对了,你肯定很渴,我给你倒点水喝吧,”那个金发的外国人喋喋不休。
想起来了,是泽维尔。
“兄弟,不得不说,你命是真大啊,枪伤,伤口还那么深,还那么多弹孔,要是一般人我估计早就挺不住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的人我见过的也就只有你了,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你放心,接下来的日子上帝他绝对会保佑你的。”
泽维尔倒好了一杯水,然后给水杯里插了根吸管,十分贴心地将吸管递到卫济的嘴边。
不插吸管不行啊,卫济伤的是后背,怎么可能让他躺着,所以卫济现在整个人是趴在病床上的。
卫济的确有些口渴,他本来想让泽维尔闭嘴的,这家伙实在太吵!却没什么力气开口,他现在虚弱的不行。
喝了一大口水,因为有些急,还是趴着喝水,有些被呛到,卫济一阵咳嗽。
“兄弟,慢点,慢点。”
喝了点水,有了些力气之后,卫济开口。
“怎么是你?”
“喂喂,兄弟,怎么说我也经常来看望你,你这样说就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卫济想安静一会儿,这家伙实在太烦人了,自己又刚醒,实在无法对他好好说话。
“我的意思是怎么是你在这儿?”卫济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毕竟这人心肠不坏,就是有些吵……
“哦哦,我就说嘛,兄弟你一看就是那种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对我如此绝情,如果兄弟你说的是楚子航的话,那他刚下去吃早餐。”泽维尔高兴起来很明显,两条眉毛一上一下,很有喜剧演员金凯瑞的感觉。
卫济听完,心中大概对时间有了一个差不多的概念,哦,原来是早上七点四十左右。
“不过嘛,这几天我来你这儿的时候有一个红发姑娘差不多一直在你这儿,真没想到啊,兄弟,在你这里的几天,我看到她的次数比我两年看到的次数还多。”泽维尔越笑,卫济就越觉得他像那个著名的喜剧演员。
“哥们儿我是真服了,以前的那些兄弟哪有你猛啊,我就提过她一句,都没说她是谁也没说人家长什么样子,你就找到人家了,还敢用命去泡妞,别的不说,兄弟我真服了!别的不敢说,但兄弟你以后要是找我做恋爱咨询,看星盘啊什么的,我泽维尔要是收你一分钱,这辈子我就不能是个男人!”
卫济一听就知道泽维尔说的是谁,大概是陈墨瞳吧,自己什么时候泡她了……泽维尔他以前提过陈墨瞳了吗?自己和她大概率是孽缘,两次都差点因为她死了……还有,突然聊到星座什么的是不是就有点太扯……
感觉自己身上受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卫济不想再继续趴着,他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丢人……
可他才刚醒没什么力气,怎么可能翻得过去。
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脸的确比命重要,要是自己生龙活虎的,绝对死也要翻过去,但是现在嘛,伤才刚好,自己才刚大难不死心虚着呢,面子什么的现在还是算了吧……
“我躺了几天了?”卫济随便找了个话题。
“两天三夜,兄弟你不提我还没发现,你的伤好的也太快了,刚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快死了,结果才三天就醒了,伤还好的这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兄弟,您就是现代金刚狼?”
卫济不想理泽维尔夸张的发言,现在他只想静静,别问静静是谁,就是想她。
有些无趣,他看见泽维尔坐的那边柜子上有水,一大束康乃馨和一大束百合,一些水果,还有一份报纸。
“给我看看报纸吧。”卫济开口。
“我靠,兄弟你真是慧眼如炬啊,一眼就知道报纸不简单。”
泽维尔嘴上调侃,但是拿报纸的速度却是不慢,将报纸从柜子上拿下来,说:“兄弟,你手还能动吗?要不要我帮你把报纸举着,我没关系的。”
都这样说了,卫济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帮忙拿报纸,心中的确感动是不假,但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一只手颤巍巍的拿着报纸,只能用余光去瞟上面的内容。
首先是一张吸人眼球的照片:
一个趴在地上的男孩与地上的红色血液融成一体,一个一头红色长发的女孩趴在男孩的“尸体”上,无力又自责。
女孩的表情凄然的令人心碎……
卫济现在知道泽维尔话中的调侃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