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那时候的高塔在深海大远征之后陷入了一段诡异的衰弱期,而术师之间抱团形成的团体形态——组织,也初见雏形。
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冠以最强之名的两座高塔...”
古兹曼导师说到这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赫洛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
“月亮高塔?”
导师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靠在软椅上,嘬了一口茶水,陷入了回忆。
“没错...就是我们月亮高塔,该怎么形容呢?即使是衰弱期前期,我们高塔也是最强的存在。
而就在那段时期,出现了一个组织,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却格外的出名,名声传出了月亮高塔,响彻于帝都乃至帝国全境。
当然这个名号是个恶名,甚至到了娃闻名止啼的地步,另外十二座高塔对于他们评价简单粗暴,屠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作恶多端的屠夫!
谁又能想到在大远征失败以后,最先成就大公术师的是这帮人!
而这帮屠夫汇聚在一块,形成的组织竟然叫做微笑月亮团,是不是感觉很搞笑?如果你见过他们的所犯下的杀戮,你就会感觉很违和!
一伙屠夫,却顶着滑稽的名号,宛如巡游马戏团一样。
白天是个演技精湛的小丑,晚上转身变成了作恶多端的屠夫!
微笑之名,呵呵,徒有虚名!
实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屠戮魂兽,屠戮术师!帝都南部有一片赤晶矿源,那就是曾经他们用屠戮生灵后的血液浇灌出来的,用数万万生灵的生机跟灵魂生生浇灌出来!”
赫洛震惊了,那片赤晶矿源离帝都很近,几乎每一次去往南部都能看见,纵然是飞在万米高空都清晰可见。
那是一片赤红到接近血液颜色的平原,一望无际,最远端甚至天地交融,每道黄昏交割之际,两者之间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谁能想到,那片平原本来的样子竟然是一片贫瘠的土地,愣是让他们用这超越所有邪恶魂术的方式创造出来了一个取之不竭的矿源。
而为之源泉的是地下无数哀嚎的冤魂。
不过最令赫洛好奇的是古兹曼导师的反应。
谈及微笑月亮团的起源,从他说出的话中,可以感受到微笑月亮团的恐怖残暴,可为什么导师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数万万生灵?难道不会引起公愤么?而且导师您诉说的时候感觉很讨厌他们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为什么抑制不住?”
古兹曼导师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赫洛,仿佛在问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讨厌的。
“讨厌?我为什么要讨厌?算起来...他们可都是月亮高塔的先贤术师,都是自己人,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们呢?
那些屠夫的言论,都是外人传播的,听听就好了,我只是告诉你他们有多强大,强大到所有敌人只敢在背后诋毁。
嘿嘿,你要知道,那时候的月亮高塔,跟现在的月亮高塔,是两码事!
不只是高塔被冠以最强之名,而作为微笑月亮团的统帅者也是被冠以了最强之名的大公!
那位大公可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知道高塔空间上那轮永恒的圆月是怎么来的么?
就是他捉下来的。”
“是那位存在捉下来的?”
赫洛诧异道,这可不是实力强弱的问题。
而是对于高塔体系的改变,赫洛进入高塔成为学徒开始,就知道那轮一直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对于月亮高塔的术师来说有多重要。
毫不夸张,大部分的魂术都是在那轮月亮的影响中开发出来的。
就是这种存在布下的手段,让高塔后续的术师收益无穷。
古兹曼导师对于赫洛的惊叹表示理解,曾经几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这种表情。
“冷静一下,这个组织中可不止有一位大公,甚至还有我们混乱体系的大公。
但在当时,这样的存在,谁敢嗦话?
他们为了平复帝国衰弱期的创伤,将敌人杀了一片又一片。
在那段黑暗的时期,就是他们让背叛我们的术师生活在恐惧之中,即便是大公,也不敢冒头。
杀了那么多生灵,微笑月亮团并不是在背叛高塔,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扮演帝国高塔的医生。
以杀止杀!为了杀敌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灵魂。
不要说不相干的人了,就连组织成员的性命都不在乎。
只是当他们踏着无数尸骸平复了帝国高塔的衰弱期以后,这个组织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名存实亡?这么强大的组织,这么多强者,不应该吧,就连我遇见的那头黄金羊也是能够随意行走于帝国任何地方的存在啊。”
作为亲眼见证过的赫洛,并不能理解导师所说的含义。
赫洛陷入了遐想,能让这个组织名存实亡的存在该有多强大啊。
难道是黄金羊在骗他
?
这又是何必呢?为了面子?
“随意行走于帝国任何地方这个概念其实很模糊,比如说我...”
古兹曼导师指了指自己,又在书桌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凭我的实力,帝国疆域之广阔我也可以做到随意行走,但大多是要凭借自己的实力。”
赫洛知道导师的意思,像他这种离大公只差一步之遥的存在,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存在已经很少了。
而就算遇到那种打不过的存在,逃跑也是不成问题的。
“而那个存在,凭借数千年的知识,不需要运用到自己的力量,只需借助各种规则,便能安然行走于禁地之间。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甚至他掌握了一些体系晋升的奥秘,这也是为什么术师挤破脑袋也想叩开那个组织的大门。
这种存在...你猜他为什么让一具傀儡来代替他作为现世行走呢?”
这个问题赫洛之前考虑过,当即脱口而出:“也许是懒呢?”
“......”
导师的无言以对让赫洛尴尬的笑了两声。
“那是因为那位存在被悬挂于月亮高塔的塔尖之上,赤身裸体,肉体不朽,灵魂不灭,却被死死束缚,于高塔之身共存。
对于我们而言,这种方式算是活着,但对于他而言,却是一种惨不忍睹的死相。
如果只是头目被解决,组织当然不会分崩离析,但是到了后面,不知为何,许多大公不知所踪,可不就是名存实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