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教堂”。
梅娜靴子哒哒的踩在洁白的大理石砖上,敲击出隐晦的激动情绪。
电子义眼,机械假肢,依靠着外骨骼才能站立的残疾人,这里是是执法官负伤时治疗的场所。
穿过几扇需要特殊权限的门,梅娜来到了教堂的深处,排列着厚重的铁门。
这里都是些感染程度极深,又或者是陷入了临时疯狂的探员。在这里与其说是治疗,更不如说是关押比较合适。
用权限打开其中一扇的铁门,梅娜看见了角落中蜷缩起来的古怪之物,那是......
那是赫伯特,身上的还穿那天着立领夹克,原本硬朗的风格早已被莫名的恐惧磨灭。
她已经异化,勉强能看出人形。
自从和安托见面后,她陷入了莫名的疯狂,变成了非人的怪物。医生对她治疗也无济于事。
专家给出的结论是,收到了莫名的影响,污染得以几何数的增长。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异化,成为非人的怪物。
索性就像是被鞭炮刺激的狗一样,随着近一周的时间流失,因为情绪正趋于稳定,赫伯特的状态缓和了很多,才得以跟人交流。
而组织派自己过来询问情况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也曾和安托见面,以自己做纽带,看看能否改善她的状态。
“你那天都和安托谈论什么了?”
......
......
黑色大衣,马丁靴,阴郁的面容,枯槁的身材。
就像是她所逮捕的那些杀人狂般,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这是赫伯特对安托的第一印象。
“安托,爱德华先生,你好。我叫赫伯特。”
赫伯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丝毫没有顾虑这里是咖啡厅,大口大口的吸吮的香烟。
听到赫伯特声音的安托抬起头盯着她,他如毒蛇般墨绿色的瞳孔丝毫不掩饰着怨毒。
“你好。”
安托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盒烟看向赫伯特:“抽吗。”
“不了,我从不抽烟。”
“这是只有软蛋才会接触的东西,它会瓦解人的意志。”赫伯特对烟酒向来不感兴趣,她认为这会影响她的判断力,会影响她的决策。
“那真是遗憾。”安托将烟头随意的撇到地上,用脚踩灭。
“你身上有着诱人的气味,你也陷入了堕落。”
“要加入调查局吗?安托。”赫伯特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想理会这个家伙。
“那是什么cosplay的搜查官社团吗?”
“又或者是什么蠢蛋们的自我感动?”
赫伯特可以看见,安托眼中好不掩饰的不屑。
“devil,恶魔病。”
“初期,它会逐步改造感染者的肉体。”
“你应该感受到了。”赫伯特严肃的对着安托说道,“就如同你的力量,速度,以及体力到达了非人的领域,你渐渐不是人类了。”
“学者曾将此视为神恩,直到第一起兽化病症的出现。”
......
“这世界没救了,安托。”
“而有人选择和恶魔抗争到底,而有人沉迷恶魔带来的力量为虎作伥。”
“我们真诚的邀请你的加入。”
听完赫伯特的话,安托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下三流的笑话,他慢慢咧开了嘴角。“草,哈哈哈哈,所以你们要我去拯救世界?”
安托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看,这些僵尸。”
“他们有着人类一样的外貌特征和身体构造。他们可以因为同情他人而落泪,也可以因为意外得到横财而欣喜。但他们的思维逻辑是被固化的,是令人作呕的。”
“就像是一滩浑水,纵然他们是活着的,但我依然不认为他们是我的同类。”
“他们就像机械,他们是残酷规则中的牺牲品,也同样是加害者。”
“等到需要他们要施以援手的时候,他们会视而不见。真获得了意外之财,同样也会患得患失。”
“他们即卑劣,又高尚。就像是陷入逻辑怪圈的死物。”
“拯救这样的世界?”
“咳咳。”安托因为笑起来而被烟呛到,咳出了泪花。
“那我还不如找街边的j女来两发。”
赫伯特看着这个狂妄的人,心中默然,自知他是不会加入调查局。
“那好吧安托先生,那我不打扰了。”
赫伯特转身正准备离开咖啡厅,她听到了身后的异响,她回头看向安托。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安托像是跟自己对话般问道。
……
“很抱歉,我没有异能。”
“我只是…有些神经衰弱。”
……
“你是个恶棍,安托。”
“你天生就是是个坏种。”
安托的状态好像陷入某种臆想,他时而像个深受失眠症困扰的可怜虫,时而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
他是个尊贵傲慢的国王,也是丑陋无助的乞丐。
……
……
血流如柱,梅娜捂住了口鼻。
“你那时有什么感觉吗?”梅娜另一只手敲击着洁白的桌面,她突然打断了正不断异化的赫伯特。
“下坠,我好似在下坠。”
“被无形之物撕扯着拽进了深渊。”赫伯特逐渐的恢复了人形,就好像她从未异化般。
……
……
就算是再荒唐滑稽的歌剧也会有结束的时候。
安托的表演越来越疯狂,就像是将死的狗在不停的抖动着双腿。突然安托逐渐安静了下来。
赫伯特看见安托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把大口径的复古造型的左轮。他闪烁着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
“无论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都太沉重了”
“我觉得。“
安托将左轮的枪口缓缓的冲向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世界需要一点荒谬色彩,
不是吗?”
“砰。”
赫伯特感觉安托的脑浆蹦到了自己的脸上。
……
……
梅娜迈出了教堂,天色仍然是昏暗阴沉的,赫伯特她讲述了一个荒唐的故事。
自己机械的造物似乎开始松动,赫伯特的话在旁人看来没有半点的可信程度,这完全是疯子的臆想。
只是……
她拨打了电话。
“赫伯特的状态好多了,只是目前无法言语,最好现在不要让任何人见她,这可能会让目前治疗进度白做功夫。”
挂断电话后,梅娜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似乎有些异物,她用手扣了扣。
带着鲜红粘稠的白浆从耳朵流出。
就像是脑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