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教授(1 / 1)促进睡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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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的灯光像是吸食致幻物的疯子产生的幻觉,人们在酒吧醉生梦死,人们各自拥有着心事,是良心的不安,是内心的憎恨,卑劣与高尚在此同流合污,它们化作淤泥彻底淹没在酒吧的狂欢中。

安托看着混乱的狂欢的人群,将杯中的蜂蜜苹果酒一饮而尽,他喜欢这种氛围,狂欢与醉生梦死化作毒蛇,隐秘而又阴狠的吞噬着他们的时间。

怪诞的世界催生出的怪物正疯狂的报复,而又因为怪物催生出更大的更为残忍的世界。

高昂的面包,破碎之夜,集中营,毒气室。

这是哥谭的前身,也或许是哥谭的未来。

“抱歉,爱德华先生,目前只有一位教授愿意跟你讨论,可以吗?”

侍者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情绪以刚才比已经平复了许多,刚刚安托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姓名,并提出想与教授探讨些关乎于滕斯贝格以及挪威的历史。

根本没有人愿意跟安托这么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讨论,只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其中年龄最大脾气最为古怪的一位学者甘愿为了年轻人们而挺身而出,甘愿成为一名殉道者。

“好,当然可以。”

“倒不如说,愿意与我探讨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安托摇晃的刚才喝完的空酒杯,他扭头看着侍者笑着说道。

他已经收敛了身上那特有的疯狂气息,如果不是侍者刚刚亲眼看见安托那卑劣的威胁,兴许还会认为此时的安托是一个儒雅的学者。

就像是一条隐藏身形的毒蛇,侍者这样想到。

“好的,爱德华先生,请跟我来吧。”

侍者走到了安托的身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求之不得。”

安托将酒杯放到了桌面上,起身说道。

“不过爱德华先生,那位教授的脾气有些古怪,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

侍者对着安托有些忐忑的说道。

事实上,那位教授的脾气不是有些古怪,而是近乎到了偏执的程度。

早在战争还未发生的时候这位教授的古怪脾气就已经响彻了滕斯贝格,不单单是他独具一格的教学,还是因为他十分痴迷与对于北欧的神话。

他始终坚信的神是真实存在的,并为此发出了大量的刊文,甚至是因此而被领导处分,但他仍然以一种偏执的狂热的心态去学习神话以及历史。

年轻的学者称他为疯子,年长的学者视他为耻辱,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可能随时会被纳淬抓住屠戮的时间段,他会为了将他视作狂人的其他学者而挺身而出。

在此恐惧与暴力面前,善良变成了伪善,正直变成了胆小。

唯有狂妄才能正视暴虐。

“当然,与其和那些古板乏味的教授讨论,我更愿意与有个性的教授讨论。”

“这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再跟一本古老乏味的史书在交谈,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安托说道。

......

......

安托被侍者带领着来到地下室。

与外面闪着霓灯的酒吧不同,安托来到的地方是呈现着暖色灯光的地下室,与前厅有着足够远的距离让这里不会受到噪音的污染。

但即使是没有听到噪音的情况下,恐惧让那些学者也不愿意再进行研究。就仿佛是缩进龟壳中的乌龟,让人觉得发笑。

地下室内正坐着一个头发已经近乎全白,神情有些疲倦的老者,很明显这便是侍者说的那个脾气有着古怪的教授了。

格斯特是这里唯一一个仍然愿意进行研究的教授,当然这种行为引起了所有人的孤立,虽然没有证据,全凭心中想象。

但他们仍然认为格特斯会害死他们所有人。

格特斯穿着白色的衬衫,虽然颜色已近近乎洗到发黄,但从着他仍然挺拔的身躯,以及仍然闪着光亮的眼睛可以看出。在这战火硝烟的时代,在被纳淬近乎疯狂的围捕下,他仍然保留了学者身份的那份体面。

格特斯的面前放着书本,他专心的翻看着书本,没有理会到来的侍者与安托。

“这位就是斯里坎特·格斯特教授了,爱德华先生。”

侍者小声的对着安托介绍道。

“格斯特教授的脾气有些古怪,希望你不要在意。”

侍者的语气带着抱怨的对安托说道。

事实上,他现在心里全部都是恐惧,因为格特斯的古怪脾气可能会害死他们所有人。

因为安托在进来之前给他展示过一部对讲机,那正是纳淬部队所拥有的持有的。

然而安托却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保险。

没有办法的侍者,也只能咬着牙将安托带了进来。

他没有怨恨那些龟缩着的教授,也没有怨恨带来麻烦的安托。反而将愿意挺身而出的格斯特视作麻烦。

软弱的人不会对同样软弱或施暴的人心生愤怒,他们只会对勇士进行着谩骂。将勇敢者奉献的一切视作理所应当,将勇敢视作愚蠢。

他们渴望着勇士可以挺身而出,又咒骂着勇士的勇敢。因为这样更会显得他们软弱。

“……”

格特斯没有说话,只是仍然翻看着书本。

“你好,格斯特教授,我是安托。”

“安托,爱德华。是一个心理学家,对着历史与神话有着浓厚的兴趣。”

安托没有理会侍者的话语,也没有在意格斯特狂傲的态度

安托前进一步向着格斯特,将手放到胸前行了一个礼。

“那…你们聊。”

侍者见状决定出去,毕竟外面前台那里还是需要着人。

兴许是地下室带着霉味的空气又或者这种尴尬的气氛和恐惧让他就像是溺水的动物般,无法让他喘过来气

等到侍者走后,厚重的铁门紧紧的关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随后房间里变的寂静。

格斯特摆弄着桌子上的书本,仍没有与安托说任何一句话。

兴许是暖黄色的灯光对视线的影响,又或者是长时间的用眼,导致视线有些模糊。

格斯特从桌子上拿出一副眼镜,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戴上眼镜的格斯特婉然一副严谨的学者作派。

而安托也只是沉默般的伫立在原地,就像是一尊雕像。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就像是即将进入的死期的昆虫鸣叫,只能发出些常人听不清的悲鸣。

“你并不怀带着善意,对吧?”

格特斯透过厚重的镜片看向安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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