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朱厚照兴致勃勃的换了装。
换了一套斗牛服,朱厚照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问道:“大伴,这去南镇抚司穿斗牛服是不是有点扎眼啊?”
“陛下,扎眼是什么意思?”
“扎眼就是……算了,就这样吧,在御前选五十名锦衣卫换装,跟朕去南镇抚司上任。”
“是,陛下。”
……
朱厚照带着三十名锦衣卫站在南镇抚司门前。
有些破旧的大门,门前站着两名锦衣卫,神色有些萎靡。
朱厚照迈步向前走去,对着一名锦衣卫说道:“进去传话,就说新来的镇抚使来了。”
“拜见上官,属下这就进去传话。”
朱厚照带着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打量着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在史料中声名不显,不像北镇抚司。
锦衣卫在后世中出名也完全是因为北镇抚司,因为北司有昭狱,专门针对外部的文武官员,对他们进行抓捕和讯问。
而南镇抚司是负责内部,职责主要是针对内部,执行内部人员的刑罚和人员管理,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南镇抚司还负责军械研发,锦衣卫的军匠研发了许多威力极大的军械,为明军对外征战做出了很大贡献。
朱厚照走到堂中,南镇抚司的所有人都集合到了这里。
其中几名千户看着朱厚照穿的斗牛服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统领锦衣卫,被赐了飞鱼服,而斗牛服是低于飞鱼服一级的赐服。
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位镇抚使,获得了皇帝的恩宠,穿着斗牛服的他在锦衣卫的地位跟牟斌接近了。
朱厚照安稳的坐在椅子上,跟随来的锦衣卫迅速的占据了有利地形,有意无意的将众人与朱厚照分隔开。
“上官,南镇抚司的人都在这了,请您训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朱寿,以后的成阳侯,虽然现在还没袭爵,但是我这一支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一棵独苗,袭爵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我被陛下委任南镇抚司镇抚使,以后就是你们跟着我一块干活了,别的不敢说,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千户以上留下。”
朱厚照看着留下来的十多个人,现在这都是南镇抚司的中坚力量。
“你们都是负责南镇抚司什么事务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说话,主要这成阳侯朱寿带着人
“咱……咱们大人问你们话呢,都不会说话吗?”
刘瑾一看下面的千户不说话就忍不住了,我大明天子问话敢忽视?阁老都不敢不回话,你们这几个货敢这样?
“上官,不是我等不会说话,只是好奇您的路数……不知该从何何说起了。”其中一名机灵的千户说道。
“哦?你详细说说,怎么就好奇了?”朱厚照很好奇这个千户所说的话。
“卑下第一次看见带着锦衣卫来上任的,主要您还穿着御赐的斗牛服,您是来锦衣卫镀金的吧?”
“我可不是来镀金的,我来锦衣卫就一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
“咳咳,圣上有意改革锦衣卫,所以派我来南镇抚司盯着,刘进去把圣旨拿来。”
“???”
刘瑾瞪大了双眼看着朱厚照,哪有圣旨?您出门前也没给我啊?
朱厚照使了个眼色,让刘瑾进了房间,尴尬地说道:“哈哈,稍等稍等,我进去看看。”
刘瑾在屋内委屈地说道:“陛下,您没给我圣旨啊,总不能现写吧。”
“为啥不能现写?我说你写!”
刘瑾匆忙的拿起笔。
“即日起,南镇抚司有权对锦衣卫进行内部监督,如发现锦衣卫人员有违法乱纪情况,可直奏御前。”
朱厚照吹干了墨迹,满意的笑了,拿出天子玉玺盖了印,盖完将玉玺放回了怀中,这东西可不能给别人,尤其是刘瑾。
玉玺和印章太重要了,没见上一世还有带着人进公司抢印章吗,抢完了还放到裤腰带上绑着,朱厚照都想把玉玺绑到腰带上了,可一想天子玉玺太多了,绑到腰带山叮叮当当的太不方便。
朱厚照拿着圣旨走了出去,下面的人看见圣旨都跪了下来。
刘瑾接过圣旨念了一遍。
众千户互相交换了眼神,都能发现各自眼睛中的惊讶和兴奋,咱们南镇抚司终于站起来了,不用再受北镇抚司的鸟气了!
“走吧,都起来,跟我出去看看北镇抚司都干嘛呢。”
朱厚照率先走了出去,千户们想紧跟着朱厚照出去,被朱厚照的护卫们锦衣卫推到了一边。
朱厚照带着人去了北镇抚司,发现大部分人都不在,一问得知今天都被牟斌带着抄家去了。
这不是巧了吗,正好看看北镇抚司的人怎么抄家的。
朱厚照表明了身份,让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在前面带路,骑马飞快的赶往了刘文泰的家。
到了之后发现北镇抚司的人正热火朝天的搬着东西,院子外还能听到女子的尖叫声。
朱厚照一个穿越来的人哪见过这种场面,既害怕又兴奋。
进了院子之后发现这里面太乱了,地上有许多木板,摔碎的瓷器,还有几件女人的衣物。
朱厚照顿时怒气就升起来了,对着一名锦衣卫喊到:“牟斌呢?让他出来见我!”
“你算老几啊?让我们指挥使来见你?”
不等朱厚照说话,朱厚照的护卫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给了他四五个大耳刮子,响亮的声音把院内的人都镇住了。
一名锦衣卫见现场这样马上就跑着去了后院,寻找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了。
牟斌听到前院有一名穿着斗牛服的人带着许多锦衣卫来了,还打了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脑袋也懵了,锦衣卫打了锦衣卫?
牟斌脑袋里一闪而过,斗牛服?难不成是昨天圣旨里提到的成阳侯朱寿?
“走,去看看,我不信这朱寿还敢欺负到我头上了,到底他是指挥使还是我是指挥使?”
牟斌带着其余的人到了前院,正看到自己带来的人被“教育”的鼻青脸肿的。
“住手!同样是锦衣卫,为什么要殴打同僚?”
“牟指挥使,你好大的官威啊!”
牟斌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惊,心想这不是陛下的声音吗?扭过头一看,陛下正坐在那盯着自己看呢,身上正式穿着那身斗牛服,身旁一堆锦衣卫在护卫着。
牟斌腿软的想跪下来,陛下是朱寿?老天你不是再给我开玩笑吧!
“陛……”
“必什么必?牟斌你身为指挥使,纵容属下作乱,该当何罪?”
“放肆!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们指挥使说话?你有几个胆子?”牟斌身边的亲卫指着朱厚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