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接收这两个人犯的时候,人是懵的,名单中没有齐良这个人啊。
而且他知道齐良,仁和大长公主的嫡长子。
他在京中可是挥金如土,也可以算得上是勋贵子弟中有名的人物。
现在头疼的是这平白无故的抓来了齐良,让自己怎么办?
仁和公主知道了,不得找自己的麻烦吗?
“徐百户,此二人是如何抓来的?”
“回总宪,我等是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侯爷带领卑职等,抓捕何天清的时候,这齐良正在和他密谈,侯爷也就命我等将其二人一起抓捕了过来。”
侯爷?
焦芳问道:“可是镇抚使成阳侯朱寿?”
“正是。”
焦芳皱了一下眉,眼神中的疑惑不见消退。
早些时候,宫中来人把自己手中的名单要走了,现在名单中的人就直接出现在了监察院。
陛下是直接交给南镇抚司抓人去了?
南镇抚司的话倒是不意外,本来陛下就让锦衣卫配合两院,可是没想到成阳侯朱寿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怪不得别人都说他是陛下的宠臣呢。
焦芳早就知道成阳侯此人,这个爵位还是成国公当庭打出来的。
从前的成国公可是话语权逐渐变少,孝宗陛下也是把他打发到了南京,让他当一个南京守备颐养天年,没想到经此一事,成国公又重新回到了朝廷视线内。
去年许多人弹劾朱寿,陛下也只是轻轻地处罚了他,这其中不乏对他们这一系的爱护。
不得不说朱寿此人有些神秘,见过他的人很少,许多人只是知道他很不消停,隔一段时间就要闹出一次惊天动地的事情,而此人又比较跋扈。
焦芳也没有见过朱寿,但是听说他年龄不大,脾气和惹祸的本事倒是很大。
这次又抓了仁和公主的儿子,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仁和公主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的姑姑,正儿八经的皇亲。
按照辈分来说,他齐良可是当今陛下的表哥,这不是扔给自己一份烫手山芋吗?
自己哪有处理皇亲的权力啊?
本来焦芳现在负责京察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京中的势力又是盘根错节,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总宪?焦总宪!”
焦芳回过神问道:“徐百户,还有何要事?”
“焦总宪,我等已完成此间事宜,这就要回去复命了。”
焦芳点点头说道:“好,本官就不送了,诸位慢行。”
不过焦芳越看眼前的徐百户,越像一个人,遂喊住了他们问道:“稍等,徐百户,本官可否问问你的名字,也好记录在案。”
“在下徐延辉,字正炎。”
徐延辉?
焦芳顿时一惊,走上前两步问道:“可是定国公之子?”
徐延辉说道:“正是家父。”
“小公子为何如此装扮?”
徐延辉支支吾吾地一时间没有说出来话。
他不可能说自己现在在宫中当勋卫,要不然焦芳不就知道陛下的身份了吗?
不过他知道焦芳到最后肯定是知道朱寿就是陛下,但是这个消息不能在他的口中说出来。
焦芳见他这样窘迫,顿时也有些明白,定国公对这个儿子不是很上心,绕开了这个话题,说道:“小公子不必如此,就是随口一问。”
徐延辉见焦芳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也送了口气说道:“总宪,我等还要回去复命,这就告辞了。”
“慢走。”
徐延辉就要带着人出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又转回身说道:“焦总宪,有件事需要提醒您一下。”
焦芳好奇地问道:“小公子想说什么?”
徐延辉盯着焦芳说道:“相信总宪能看出来,陛下极为看重此次京察,要不然也不会让总宪负责四品以上文武官员的察问,希望总宪能认真完成此次京察,陛下可是对您寄予厚望。”
焦芳有些没明白徐延辉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刚想详细问一下,徐延辉已经率众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充满疑惑的焦芳。
“这定国公府的小公子,怎么沦落到南镇抚司当一个百户了?这是他在提醒我不要对齐良手软?”
……
“大用,还有几人未抓?”
“爷,都抓完了,南镇抚司的人都把他们送过去了。”
朱厚照打着哈欠说道:“没意思。”
谷大用眼珠一转,说道:“爷,小的知道一个好去处,那里倒是挺有意思。”
朱厚照眼睛一亮,说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醉仙楼!”
谷大用解释着说道:“现如今京城最大的酒楼就是这醉仙楼了,里面的吃食都是独一份的,想吃只有去那里,而且醉仙楼里面还有唱曲和讲评话的,精彩异常。”
朱厚照看着眉飞色舞的谷大用,问道:“你去看过?”
谷大用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脸上的肉也跟着抖动,讪讪地说道:“爷,小的天天跟在您身边,哪去过啊,是听研究院的工匠们聊天时听来的。”
“我看是你想去吧?”
朱厚照不等谷大用说话,轻甩了一下缰绳,说道:“头前带路,去看看这醉仙楼。”
不多时,谷大用在前面带路就到了醉仙楼前面。
店门口有小二在招呼客人,见到门前来了许多位锦衣卫,心慌地不敢上前。
谷大用把他叫来后,小二松了口气,原来是来吃饭的。
“诸位大爷,是楼上雅间,还是一楼?”
谷大用拧着嗓子问道:“楼上雅间吧,今天都有什么好玩的?”
店小二为难地说道:“几位爷,小店今天新请了几位唱曲的姑娘,还有一位南京来的评话先生,楼上的座位不多,您看是不是……”
朱厚照说道:“无事,我们就上去几个人,剩下的在一楼随便点些什么吧。”
他回头叫上了徐延辉,还有两名护卫。
徐延辉面色不善的看着店小二,转过头郑重的对朱厚照说道:“侯爷,就我们三个人跟着上去,是不是有些少了,再多带些弟兄上去吧。”
朱厚照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徐延辉意思是上去的人太少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可是万死难恕。
“没事,你们整天陪我练手,你忘了连你都打不过我吗?”
徐延辉他们这些大汉将军,现在在宫里不仅是朱厚照的护卫,还是朱厚照的陪练。
尤其是朱厚照还传授给他们许多武术技巧,形意拳的抱架也都教授给他们了。
在不穿甲的情况下,朱厚照和徐延辉拿着木枪对拼,大部分时候都是以徐延辉浑身青紫下场。
这形意拳本身就是从战场上拿大枪转变而来的,也是极为适合军队组阵使用。
在现代这些就是强身健体的技巧,古代这可就是保命的了。
五个人上了楼,店小二引领着他们坐下。
楼上倒是差不多坐满了,有人见到有锦衣卫来此,也只是皱了皱眉。
弹唱小曲的声音恰到好处,并不影响楼上交谈。
点了几盘特色菜,朱厚照便让跟随的人也坐下。
“都尝尝这菜,看看有没有平常吃的好。”
“爷,这里哪里比得上家里啊,家里的菜,无论是做法和用料都是极为考究的,来这里不过是尝尝鲜,我先尝尝,爷您等会吃。”
“你还没吃呢,怎么就知道没有家里做得好?”
朱厚照对此嗤之以鼻,醉仙楼能开这么大,顾客这么多,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谷大用给徐延辉使了个眼色,二人每道菜都夹了几口。
徐延辉倒是觉得这菜颇为鲜美,跟宫中的菜倒是不相伯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上来,徐延辉扔下筷子,右手握住刀柄站起来警戒,看到是同伴上来,松了口气。
“侯爷,那个阮福跟一个金毛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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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金毛?跟狗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