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医生,您请说。”
“刚才的艾灸方法你们应该学会了吧。这是一包艾绒。回去按这个方法,再灸五六次就可以了。不用到处看了。”
李秋月问:“那,我们不用再来了?这艾绒,多少钱?”
严子休摆摆手:“艾绒就算在刚才的钱里面。你们想来当然可以来,不过不是来看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们觉得刚才这样的方法,好不好?”
“好啊。没让秋月打针,也没吃药,就好了。”青年周彦说。
“这个方法叫米粒灸,易学易用。当然,用于治疗疾病的话,你们一时学不会。但保健艾灸的方法,你们是可以学会的。你们想想看,农村有多少人是小病忍着,大病扛着?如果花少少的钱,学会自我保健艾灸,能节省多少治疗大病的钱?”严子休循循善诱。
“是啊。东洋人就是把我们的艾灸保健学过去,全面普及。他们长寿的人很多,和这个有关系。”伍院长感慨道。
“严医生,你的意思是想教我们学会保健艾灸?”李秋月眼睛一亮。
“对呀。预防比治疗更重要,花的钱更少。”严子休很欣慰,觉得李秋月挺聪明的,“你觉得你们身边有多少人愿意学,又愿意花多少钱学?每次花一天,就包教包会的话。”
周彦看了李秋月一眼:“严医生,我觉得大家都是在病了之后,才肯花大钱看病。平时愿意花钱学保健的话,可能还不是很多。”
“那不一定。”李秋月说,“其实人们都怕生大病花大钱。如果保健艾灸真有效,应该会有人来学。一个人学会,全家人受益。多好啊。这个账,大家会算明白的。动员一二十个人,每人十块二十块的学费,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你们每邀请一个人来学习,我本人奖励给你们五块钱。如果邀请二十个人来学习,我就奖励给你们一百。至于学费,定个中间数,十五块吧每个人。伍院长你看行不行?”
其实别说让他拿出一百奖励,就是拿出一千一万十万,他也不会在意。大家都健康没病,那多好啊。
青年周彦明显有些意动,只是邀请一些人学习,就有奖励,这可是好事。他原来犹豫推托,其实也是怕耽误干活挣钱。
“小严,怎么能让你自己出钱奖励呢?医院可以来奖励嘛。”伍院长早就心算好了。如果面对城市乡村,真能大规模普及保健灸法的话,那一年下来,医院还不得增收十多万吗?
老马比较懂严子休,点点头:“伍院长,周彦,李秋月。你们不知道,严医生已经给咱们地区捐了一百万进行助学。钱,对他来说不是事。他心里真的就是想让大家健康快乐。”
“捐了一、一百万?”周彦和李秋月张大了嘴合不拢。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生活经验。严医生的形象,也顿时更加高大起来。
原来严医生真的不图钱,真的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
伍院长这才把事情对接起来:“噢,前些天电视台报道的,就是小严啊。佩服佩服。”
严子休摆了摆手,正打算说话。
青年周彦忽然看看媳妇,鼓了鼓勇气说:“严医生,我,我想给你说个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严子休和气地一笑:“你尽管说。”
周彦说:“我听到你捐了一百万助学,真的吃了一大惊。我想到刚才去买烧饼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在旁边抱着头哭。我问了他一句。他说是家里困难,媳妇有病交上了住院费,就没钱了。今天的午饭还不知道怎么去弄。我,我就给了他五块钱。”说完又看看李秋月。
众人都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
周彦急道:“是真的。那个男人说他媳妇老是觉得肚子疼,没法子只有让媳妇喝点热水。其实肚子疼是饿的。”
伍院长相对平淡一些,因为他在医院见过的困难病患多了,有心无力,想同情帮助也帮不过来。
老马和严子休有些受不了了。
特别是严子休,听到这样的事,心中如何能忍:“伍院长,我希望立刻组织工作人员调查一下,有多少困难病患家庭,马上进行资助。刚才周彦说的那个吃不上饭的困难家庭,最优先。钱我来出。这是五万。”说着从包里拿出五捆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伍院长看到严子休一下子拿出五万块钱来,既意外又感动。
他心里也不希望有看不起病的,更不接受还有吃不上饭的:“好!我马上去组织实施。马主任,你和我一块去吧?”
老马知道严子休的初心和风格,知道伍院长邀请他是为了公开透明,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拿上钱和伍院长一起走了。
青年周彦和李秋月觉得恍如梦中。对他们来说,万元户还只是一个传说,五万块更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更加确信严子休的艾灸保健培训设想,是真的想帮助百姓。
“严医生,你放心,我们回去一定和大伙好好说。争取多让一些人来报名学习。”周彦觉得自己一句话,就让严医生破费了五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好。辛苦你们了。周彦,你回去给李秋月做米粒灸的时候,注意让她保暖,避风寒,可以适量喝水,还有,注意防火。”严子休一一叮嘱。
“好,好。严医生,我都记住了。”周彦连忙答应。
来的时候,连路都走不成的李秋月,带着感激和敬佩向严子休鞠了一躬:“严医生,谢谢你。”
周彦赶忙也有样学样鞠了一躬:“谢谢严医生。”
严子休微笑着点点头:“好,你们慢走。”
人都走了,严子休收拾收拾,这才发现外面的“严子休专科”的牌子已经挂上了。
他整理好之后,坐在椅子上沉静了一会。
这正式坐诊,第一炮算是打响了。
患者们大多数都有从众心理,哪个诊室人多,就都往哪排队。
严子休这里,越是没人,越没人来。
他也不着急,没人来就没人来吧。医不叩门,又不能去拉患者,于是就沉浸心神在仙府的藏经楼学习。
过了一会,听到有咳嗽声传来,然后是迟疑的敲门声:“严医生?”
严子休看去,原来是一位中年人扶着一位老人,站在门口。
“快请进来。”
两人进来坐下。老人不时地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