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哥爹将刀法传下,吃过早饭就出发。带着简单的行囊,骑上骏马,一路烟尘直奔兰州而去。
“师兄,先歇息一会儿吧。”
孩哥见萧傲练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便拿出一大壶凉开水,招呼他休息。
“师兄,习武不能心急的。”孩哥围着大口喝水的萧傲转圈,打量着他的身体说道:“你现在的身体弱了点,更不能练功过度,否则伤了根基就麻烦了!”
“呃……”萧傲打了个饱嗝,一把擦去脸上的汗水,笑道:“练功这块我不懂,师弟你多费心,帮我规划好。等以后我的功夫成了,咱哥俩纵马江湖,快意人生!”
“纵马江湖……快意人生……”孩哥喃喃念了几遍,双眼越来越亮。
“师兄你说的太好了!都让我热血沸腾,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着抓着头皮直转圈。
萧傲呵呵一笑,心想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随便几句话就能忽悠得你找不到北!
这时,孩哥突然一跺脚,一个纵身跃入院中,噌的一声刀鸣,两道匹练凭空出现!刹那间院中仿佛出现一个大光球,闪电般在院中滚动。
“咳咳……”
萧傲目瞪口呆,被满眼的刀光刺激得双目欲泪都不自知,直到被孩哥卷起的尘土呛得咳嗽起来才回过神。
“哇!孩哥、师弟,你太厉害了!”萧傲一边揉着酸涩的双眼,一边语无伦次大叫道:“这就是真功夫!神奇的刀法啊,除了满眼的刀光,我什么都看不清!教我、快教我!师弟,不,师兄,你就是我师兄了,赶紧教我吧!”
“呵呵……”孩哥被他又蹦又跳的疯样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小心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萧傲愣了一下,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没事。师弟原来你的刀法竟然如此厉害啊!”萧傲上下打量着他,双眼冒着热烈的光芒。
“厉害吗?”孩哥满脸疑惑地抓着头皮,“我从来没和人动过手,我爹也从来都只说我的刀法还不够火候。师兄你不是逗我玩吧?”
萧傲无语,摇了摇头,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的刀法绝对厉害!只是师傅对你的要求太高了,以后继续努力吧。”
“哦。”孩哥迷糊地点点头。
“这孩子,还是张白纸啊。”萧傲心中感叹,又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他这种程度呢?
“不开外挂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行吧?毕竟师傅都说我年龄太大了。”想到这里,萧傲微微一笑,但是谁让我是个挂逼呢?
“咳咳。”萧傲干咳一声,对着孩哥露出了狼外婆似的笑容。
“师弟啊,你有什么心愿吗?跟师兄说说,我一定帮你完成!”萧傲将胸脯拍得砰砰响。
孩哥怪异地看着他,警惕地后退两步,犹豫着笑声说道:“师兄,我怎么感觉你不安好心呢?”
萧傲笑容一滞,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一万句槽不知如何吐。
“我是一万个真心想要帮你啊!”萧傲心中落泪,“这年头,怎么想要帮人、做好事都这么难呢?”
随即,他看到孩哥警惕的目光,心中一紧,彻底冷静下来。明白自己是因为亲眼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武功,从而头脑发热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因为太顺利而飘飘然了吗?不该、太不该了啊!”
他在心底暗自反省。
“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不说列强入侵、军阀混战,仅仅是大漠中无处不在的马贼,就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小命!难道我身负可以穿越诸天的系统,却因大意而倒在了开局第一步吗?这个脸我可丢不起啊!”
“师兄……”孩哥小声喊了一句。
见他脸上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仿佛在玩变脸一般,不由即好奇又担心,还夹杂着些许警惕。
“没事了。”萧傲微微一笑,“我是见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功夫,心中激动与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的身手啊?”
孩哥放松下来,略带羞涩地安慰道:“呵呵,师兄你这么聪明,只要多努力,一定很快就能超过我的。”
“哈哈哈,不错,努力!”萧傲振奋精神,随即严肃道:“师弟,请你训练我!狠狠操练,只要不把身体练坏,就往死里练!”
“好啊,只要师兄你不怕吃苦,包在我身上!”孩哥高兴地拍了拍胸脯,兴奋地转着圈,“让我想想,当年我爹是怎么训练我来着?”
看着孩哥仿佛得到了新玩具般的神情,萧傲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打鼓。但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缩了,自己选的路,留着泪也要走下去!
“有了!”
孩哥一拍手,双眼放光地看着萧傲,掰着手指说道:“早上五点起床,先拉筋开骨,再练桩功。七点吃饭,之后再练刀法。下午拉筋开骨,打熬力气。晚饭后继续站桩,半夜练内功。”
“内功?”萧傲精神一震,心中想道,师傅那里最让我看重的就是这个了!于是假意问道:“师弟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啊?”
“《子时净身功》,我从五岁起就开始练,快十年了。”孩哥略带炫耀地说道。
“厉害!”萧傲竖起了大拇指,试探着问道:“师弟你能教我吗?”
“这个?”孩哥有些迟疑,挠着头皮说道:“这个内功不同于桩功与外功,其中有很多关窍,练习不当的话有大害。我不太敢教你,要不让我爹回来后再教你吧?”
萧傲难免有些失望,又怕孩哥他爹回来后再出什么变故,于是眼珠一转,说道:“我真的很好奇啊!要不师弟你把这《子时净身功》教给我,我先背下来,等师傅回来后,在他老人家的看护下我再正式修炼,如何?”
孩哥在他殷切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最终答应了。
于是萧傲聚精会神,将孩哥口述的秘籍、其中的专业术语、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他的修炼经验,统统牢记于心!
待萧傲复述了一遍,孩哥瞪大眼睛,惊叹道:“师兄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说了一个多小时的东西,你竟然听一遍就全都记住了!”
萧傲呵呵一笑。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与体会,他猜测,因该是穿越重生,融合了两个灵魂的缘故,这才让他的记忆力强化了很多。现在只要他集中精神,完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于是按照孩哥的安排,上午又陆续练了几趟刀法,虽然辛苦但也还撑得住。但到了下午,开始拉筋时,萧傲这才发现,他还是太小看了练武的痛苦!
“嗯!”萧傲闷哼一声,死死咬住牙关,一粒粒汗珠如同珍珠般从他脸上滚落。看着面前为做示范,轻轻松松摆出标准“一字马”的孩哥,他只能尽力向下压。
仿佛听到了“嘎吱嘎吱”的筋骨崩裂声,萧傲“嗷呜”一声怪叫,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嘶……慢点、慢点!”萧傲在孩哥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哈哈哈哈!”孩哥一边扶着他慢慢活动身体,一边忍不住大笑,“师兄你现在弯腰、撅臀、岔腿、摇摆爬行,像那屁股里夹着蛋的老母鸭!太有意思了,哈哈……”
“这个混小子!”
萧傲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有泪往肚里咽,一张帅脸仿佛抹了苦瓜汁,咬牙忍着疼痛和酸麻,慢慢走动。
终于,在院中转了几圈之后,下半身的酸痛慢慢好转。萧傲站直了身体,苦笑道:“师弟,有什么好办法吗?这样痛苦的练法,进度又如此之小,我要练到猴年马月啊?”
孩哥耸了耸肩,无奈地摇头叹道:“没有啊,师兄!除了从小开始练,我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说完用七分同情,外加三分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继续打击道:“这还只是一个开胯,腰背、臂膀等其他地方也是少不了的!”
萧傲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别急别急!”孩哥连忙扶了他一把,嘿嘿偷笑着说道:“这个痛苦是必须要受的,但是……”
“小混球!”萧傲一巴掌呼他头顶,“有什么秘法赶紧说!否则我告诉你爹,让他来收拾你!”
说着萧傲自己都觉得脸红,竟然用“告家长”这招来对付一个淳朴的少年,太丢人了!
可孩哥还就吃这招,连忙告饶道:“别,师兄别生气,千万别跟我爹告状!咳咳,其实我爹有些药膏、药酒的配方,如果能配置出来,拉筋开骨这一步就能快上很多了。我爹这次去西安,也是为了给你配药。”
“太好了!”萧傲大喜过望。
这样的痛苦,对他这个两世都生长在新时代、才刚刚开启穿越之路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关键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钝刀子割肉,一点一滴连绵不绝,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
“好了,我们先慢慢来,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收获!”萧傲对孩哥说道,其实也是给自己灌了一碗毒鸡汤。
“不错,师兄说得太对了!”孩哥一脸信服。
萧傲忍住捂脸的冲动,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那双纯真的眼睛了。
“师兄加油!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训练你!”孩哥激情满满,指点道:“开胯今天就不做了,接下来我们来下腰!”
萧傲脸一黑,真想给自己来两耳光……
一下午,萧傲被折磨得欲死欲仙,手脚颤抖着吃完晚饭。
“接下来我来教你站桩!”
孩哥看着萧傲全身颤抖、面无人色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半天之后才说道:“不逗你了,反正你记性好,我给你讲站桩的要领诀窍,你先记下来就好,等明早我们再正式练!”
这段话刚开始听得萧傲松了口气,但最后的“明早”又让他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
“以我现在的状态,明早能不能起得了床都难说!”萧傲暗暗叫苦。
孩哥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得意地晃了晃:“放心把,有这最后一瓶药酒,足够你用五六天,保证你明天可以照常练功!”
“好了,现在认真听我说!”孩哥难得地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听完他一个多小时的讲解,萧傲终于对站桩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原来站桩不但可以稳固下盘、锻炼全身的肌肉群,还能帮助人掌控自身的细微之处;练到高深处,更能助人掌握体内的“劲力”!
所谓“劲力”,即人们常说的“明劲”、“暗劲”、“化劲”等,是一种与内功心法所修炼出来的“真气”,完全不同的能量。
但具体有和不同,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孩哥不善言辞,解释不清,萧傲现在更是连门都没入,自然也是分辨不清。
“可以了,我所知道的桩功都告诉你了。”孩哥收起架势,重新拿出药酒,“我给你擦上药酒,你早点睡觉吧。嘿嘿,为了让药酒更好的吸收,我会用点力,忍着点啊!”
“哦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