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康公司会议室,刘志康正在召开公司的高层会议。
刘志康分析了眼下的局势,审时度势的制定了新的规划。同时,刘志康正式宣布筹建二期工程,12月底开始投建。
“眼下还有个特别的任务就是二期的人才储备问题,各位谈谈你们的高见吧。”刘志康端起茶杯,望向大家。
“窑炉这块有王东、李小健,压机这块有冉启平、张小帆,釉线这块李羽新、王琳,机修这块有高国栋、于涛。目前各工序的新人均在培训中。”吴部长简单地介绍储备人员的情况。
“联合车间主任的人选有了吗?”刘志康继续问。
“卢枫来公司两年多了,一直兢兢业业,这个人学的就是工商管理学,我个人认为他比较合适。”吴部长推出了自己的心腹,釉线工序的机修工卢枫。
“卢枫的资历和表现,我也认可。只不过,最佳的人选还不是他。”何德宏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吴部长没想到何德宏会当面表示反对。
“何主任,接着说。”刘志康示意何德宏继续讲。
何德宏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与会者,他目光如炬的对大家说“大家应该还记得上次员工代表大会的李羽新吧?”
与会者俱是点头,表示记得。
“李羽新虽然入厂不久,但是此人爱拼敢想,在陶瓷这个领域我们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一个门外汉居然能在短短地一个月时间内拿出一系列的应对方法,这不能不说后生可畏。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他还能积极地规范出釉线的清洗程序,这说明了他对工厂的热爱与衷心。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他的人品是高尚的。一个这么热爱公司,热爱事业的人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干部人选吗?”何德宏慷慨陈词,直叫人热血沸腾。
“李羽新的确不错,让他做个技术班长还可胜任,做主任的话,我怕他不能服众。”吴部长以退为进,他只想用他的亲信。
“从学历上来讲,李羽新是经济贸易专业,根本与陶瓷不搭界,但是他在公司的表现我们也是清楚的,他是个技术型人才。不过,我想问一句:有谁知道,他来我们公司以前是干什么的?”人事部部长突然抛出了一句。
“不知道”大家纷纷摇头。
“他来之前是寿险公司的业务科长。从我得到的资料表明,他们组的业绩是寿险公司最好的,但是他的个人业绩一般,光冲这一点,我个人理解为他是以大局为重,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他的画工也不一般,这样的苗子我之所以没有放到工艺科去,就是想给他一个更大发展空间。”人事部部长说出他的意见。
“在座的可能都不清楚,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取消送餐车,为什么会搬迁食堂吗?”刘志康突然发问。
“那是刘总英明,善于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问题。”吴部长溜起马来。
沈云志也附和着,老板英明之类的话。
何德宏笑而不答,因为他清楚,这肯定是李羽新的杰作。
“我的确是英明的,只不过我的英明之处在于我敢于听取意见,也正是这次英明,我们的优级率从85提升到了95,你们想知道是谁提的建议吗?”刘志康一眼扫视下去,没人应答,也不敢去应答这个问题。
“这个人就是李羽新。”刘志康淡淡地揭开了谜底。
居然是他。沈云志想起那天会上的不愉快,想起了那小子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此时,他不由地佩服起这小子的勇气。沈云志也暗自庆幸当时没开掉他,要不然今天这个会议他是绝对没有机会来参加的。想到这,他的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关于会议的内容,特别是主任的人选问题,我希望你们下去了不要再议论。”刘志康特别看了吴部长一眼,吴部长知趣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会议通报贴了出来。鉴于二期工程的筹备需要,李羽新、王琳、李晓梅、欧婷婷、张萍、吴凤梅,组建辊筒印花学习小组,明日起到公司培训部脱产学习。公告一经贴出,整个厂区都沸腾起来。
李羽新盼望的是升职,等来的却是学习辊筒印花。李羽新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这技术班长离自己还有一段路程。
“李羽新,上来一下。”叶薇从生产部办公室的一扇窗户里探出头来喊道。
李羽新不高兴地瞅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朝她走去。
“怎么样?我今天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叶薇在李羽新跟前转了一圈,同时摆了几个psure。
李羽新惊愕地发现,叶薇越来越性感了。淡淡的唇线,勾勒出浅粉的嘴唇,紧身的红色毛衣外面罩着一袭果绿的套裙,旋转之处,双峰现突,玲珑别致。
“嘿,问你呢。好看吗?”叶薇故意将手横在胸前,手腕上一块酒红色的伯爵腕表更是耀眼。
“好看,哪都好看。”李羽新突然想到了两个大写的字母qq。
“下班,吃米线去。我请客。”叶薇凑上来,用邀请的口吻对他说。
“富婆啊。我要是不去会不会浪费你的表情呢?”李羽新眨眨眼,耍起贫嘴。
“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告诉你一个秘密。”叶薇故意埋了个雷,李羽新要想知道的话自然不会不去。
“什么秘密?”李羽新隐约觉得到这是一个与自己脱不开关系的秘密。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叶薇哼起了小龙人的主题曲。
办公室电话响起,叶薇刚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就迫不及待的喊道:“叶薇,让李羽新到素烧窑看看,怎么这么多断砖。”
“哦,好的。”叶薇给李羽新扮个鬼脸。
李羽新听得清楚,没等叶薇传话,就只身转出了生产部办公室。
李羽新在素烧窑窑尾一站就是2小时,素坯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这断砖的毛病到底出在哪呢?李羽新带着疑问去了成型车间。
成型车间四处尘土,黄烟飞扬。操作工带着防尘口罩,衣服上却四布着厚厚的黄土。伴随着“吭哧,噗”,“哗啦哗啦”的声响,素坯正源源不断的向窑炉输送。
李羽新偶尔听到一声“几噶”,随后又听到几声颤抖的声音。李羽新找到那发出异响的设备,仔细看过,询问了翻坯机的工作情况,操作工说这几天都这样,今天的频率高了点。
李羽新立即用压机工序的电话给机修班长讲明了情况,让他们派人来协助维修。打完电话,李羽新发现翻坯机的第3个轴承转得不圆,有明显地甩摆动作。轴承与滚棒之间出现跳跃,会不会就是这个跳跃引发的坯裂呢?想到这,李羽新直接让赶来的维修班长更换此处的轴承,10分钟以后,设备开始正常运作,李羽新看了看时间,随着叫压机操作工给素坯做上记号。现在李羽新唯有等待,等待着处理的结果。
45分钟一到,李羽新就从釉线转到素烧窑尾,一直跟着记号砖,到了釉线。淋过面釉之后,他又做了个蓝色的记号,目送着这些记号砖进入釉烧窑,记好时间,顺道溜回生产部。
叶薇已经忙完了,一个人有些无聊的坐在电脑前发呆。
李羽新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身后,用手轻轻地在她肩上温柔的一捏,叶薇条件反射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待转过头的时候,她想收口已经来不及啦。叶薇脸色不是很好,那台不常示人的小灵通沾满尘土的闲置在电脑旁。李羽新隐约的觉得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肯定摔过电话。至于什么原因,他不好问,也不能去问。
“从前有只兔子,她吃草的时候,看见一个神仙从一个病人的面前走过去,那只兔子急的喊了起来,不过她就喊出了3个字,请问是那3个字?”
李羽新笑着对叶薇说。
“救救他。”叶薇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错。”
“死人啦。”叶薇试着回答。
“错。”
“没救啦。”叶薇眨眨眼,看着天花板吼道。
“还是错。”
“快告诉我,是什么、”叶薇故作生气地撅撅嘴。
“神,经,病。”李羽新一本正经地对叶薇说。
“为什么是神经病呢?”叶薇没想明白。
“因为她有口吃。”
“喔,兔子在吃草,口吃。神仙路过,喔,神经病是这样来的。”叶薇若有所误,一转想,不对呀。这不说我是兔子吗?
叶薇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坏蛋!”
李羽新哈哈大笑的逃出势力圈子。
叶薇一击不中,直接冲上去就是一记粉拳,拳头直击李羽新的胸口。李羽新没站好,一个踉跄,后背磕在办公桌的尖角处,痛得他眼泪直流。
叶薇见他受伤,急忙用手帮他推揉,揉了10来分钟,李羽新缓过来顺势在她的脸上拍了一下。说拍太重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摸了一下。
叶薇的脸红红的,犹如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