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七月一日，下午一点时分。

平平无奇的一天，大暑，靳东少见的出了门。

按照昨天天气预报，今天不出意外是个大晴天。

热，凳子上的陈年口香糖都化了，靳东很小心才没坐上去。

老旧的车站，远方柏油路热的像水一样黑，靳东被热的怏怏，坐着重度瘫痪。

伽马射线没毁灭地球，也没超级英雄扔掉谁贷款买的新车，生活平平无奇，男人扯着自己的包，像一条没有梦想的死鱼。

大太阳下树影很深，顶着包踏上45路公交车的前门，耳边响着格式化温婉的女声。

“上车请刷卡，投币两元。”

“呼。”靳东长吐一口气。

打开嘉林通，贴近刷卡机在嘉林又收回后继续往后走。

天热的活像是折磨，但家里的猫拉毛上了，他需要出来买些药才行。

车上没人，除了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司机外，一人也没有，应当是因为天热了，人都懒洋洋的不愿意动。

靳东平常少出门，没有在意。

找个靠车门后边位置，斜歪着用脑袋蹭了蹭车壁，感到舒服才满意。

“师傅，到市区我要是没醒，您麻烦吱一声。我那下，谢谢了。”

靳东半眯着眼懒懒的喊，公交车里的凉风吹的他凉飕飕，很舒服。

“哎”师傅的口音有些重，应该是本地人，“放心，这场就送你一人，保准咯不给你送到。”

“嗯~，谢师虎，啊-。”靳东没听清，打了个细长的哈欠，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他睡着。

闭眼前看了抹窗外，阳光下的街道上车流如织；草坪上有人在遛狗，天空泛着奇异的光霞。

靳东的手机被半攥在手里，屏朝外，屏保时间是一点零五分。

“车辆即将启动，请扶好坐好，抓稳扶手，给老人孕妇让个座。”

道路平坦，公交车上也没几个人，老司机开的很润，耳边公交车运行声音很轻，靳东睡的很舒服。

…开端…

“呼……嗬……嗬……呼…………嗬嗬……荷……荷…………”

一阵喘息声嘈醒将靳东吵醒，有些蒙的睁开双眼，窗外的光有些刺眼，层层叠叠的光线中有一张……青铜色的羊皮纸不停悬浮，像是加了圣光的特效。

“什么？”靳东揉揉眼睛，伸出左手去拿，手腕上的腕表反射出一抹光，显示时间是一点三十五分。

但什么都没拿到，它依旧悬浮在那里，随着他的眼睛转动，从未改变，又不被察觉。

空气中的细微浮尘跟随被带动气流做布朗运动，一粒粒流动闪耀，像随身而动的星星。

靳东坐直，有些半梦半醒，并不觉得什么不可思议。

【契约者：靳东

力：12（正常成年男性10.）

智：7（正常成年男性10.）

体：12（正常成年男性10.）

当前果实：力量（无限量），空间果实一颗。

空间：未开启。】

“系统么？果实是什么？”手骨砸了砸脑袋，脑子有些混，像是被炸弹炸过几次。

手中有异物感，摊开后，两颗圆滚滚的果子静止在手掌心，看起来区别不大，都是彩色的，只是色彩有些区别，看起来味道不错。

靳东看着那张羊皮纸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字横看竖看都写着可服用几个字。

于是靳东重新合上收，傻子才随便吃东西，何况这里人很多。

拉包，打着哈欠从上捡起手机放包里。窗外车流稀少，窗户一亭一亭的路过绿化的树木，叶片在阳光下显得明亮绚烂。

“呼……嗬……嗬……呼…………嗬嗬……荷……荷…………”

靠近走道的一侧，也就是他边上，一个女人依旧在抚摸着胸喘气。

靳东想要不留痕迹的扭头看一眼。

正人君子，不好直接看。

太平了，不好看，像背长在了前面，不过脸好看，是很好看的那种好看。

“做噩梦？要不说了听听？说出来就不这么怕了。”

靳东看到李诗情，她宽大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李诗情的胸口起伏，眼睛看着靳东不说话，她情绪有些不稳定。

“……”

靳东抓住自己的两颗果实丸子，单手拉开拉链准备收起来先，同时给这个脸很大的女孩找找纸巾。

虽然她脸很大，像包子。但好看，是个好看包子，这让他有了找找纸巾的动力。

但包里没有这个东西，上一包纸巾已经是半年前放进去的了，但就算作作样子也是好的。

这个大脸女孩看着还挺眼熟，也许是以前不认识的熟人也说不准。

只是靳东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她，喜欢的人太多了，靳东也记不住有谁，女人总长的差不多。

所以靳东不准备打招呼，他忘记了这姑娘的名字。

同时是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得快点买药回家，过了跨江大桥就到了赵耀的猫店了，买完回去了。

靳东准备回家塞一颗力量丸子给伊丽莎白吃，看能不能治好她窜稀的毛病，应该毒不死。

毒不死再自己吃。

拉开拉链时，靳东的手肘撞击到了李诗情的身体。

靳东看了她一眼，又往包里瞅了瞅，老旧的帆布包密密麻麻的线条，带着些黑色的不明液体和污渍，里面有唯一称得上纸的东西，是那几本书。

《赤脚医生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和《民兵训练手册》，书皮上有些包浆，显然是看着许多遍了。

于是靳东又看了看李诗情。

李诗情像是愣住了，圆脸对着靳东，眼睛不眨，几滴汗珠交并链接形成水流滴在衣服上。

靳东收着右手双手撑开包，又仔细看了看，把《赤脚医生手册》递了过去。

“难道是亲戚来了？要不看看书？早早有没有解痛的方子？我记得益母草挺实惠的，要不来点？学会了可以自己配专属药方喔。”

书递到李诗情的身前，李诗情眼睛一直看着靳东的手掌，一把抓住带到了自己的身前。

于是靳东把手送过去，书掉到腿上。

“有色……狼”李诗情的眼睛瞪大，没去看掉的那本书，睁大眼看着。

靳东眼睛也睁大，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玷污，同时……没什么肉感。

“有色狼啊！有人耍流氓！”

李诗情猛的站了起来，那本书从她的腿上掉到地上，碰着地不动了。

靳东感觉世界一下变得鲜活起来，鲜活的人脸，李诗情身上橙子一样香味和发动机底噪的轰鸣涌入他大脑。

女人跑动了起来，从过道后面往前倾，跑到司机的旁边。

“呼……，司机叔叔，那个人他摸我，趁我睡着……趁我醒着的时候摸我……”

李诗情焦急解释，王兴德漠然看着她，眼神难以言喻。

“臭流氓！”

站在公交车靠前位置的一个花衬衫靠近，举起手机直直的对着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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