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靳东。”
“我是李诗情。”
两人握了握手。
一家清幽的酒店,靳东顶着李诗情怨妇一样的眼神,把龙虾的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
于是李诗情的眼神更加幽怨了,“为什么不是你请我吃?这一桌子菜都顶我半个月生活费了。”
“咕咚”靳东咽下一口不蘸醋就没什么味道的白色嫩肉,用纸巾擦了擦手指。
刮干净的一片壳放到雕刻着兰花的盘子里,原鳌虾零散的碎壳又组成一个完整的整体,鲜红透亮,威武霸气。
“契约者:靳东
力:77
智:8
体:20
空间:1cm3
果实:力量果实(无限)
任务:存活七天。”
他的力量提升的有些高了,现在随便用点力怕是就会把人打死,需要小心些。
同时体质有些跟不上,不知道自己锻炼有没有效果。
“心疼?反正还是会进入循环,到时你卡上的钱不就回去了?”
“哎?”李诗情眼睛一亮,快速摆手叫来服务员,“再来三只大龙虾!”
“你怎么确定咱们下车依旧会进入循环?也许下车就不会再进去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呢?”
李诗情情绪有些低落,觉得自己像一个逃跑的叛徒。
背离了别人生死的同时,还有兴趣来这里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吃大喝。
李诗情于是更失落了,这种悲伤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的眼前出现一只大龙虾。
“送你一只小龙虾。”靳东打开自己的帆布包,同时单手将自己组装的龙虾推了过去,盘子划过桌面。
李诗情下意识去拿,而后将龙虾的壳拿了起来,还碰碎了。
“撒”
李诗情愤怒的把龙虾壳丢到靳东的脑袋上。
“滚啊你!”
“哈,别伤心,这不是在想办法么?你总不会是怕了吧?”
靳东将码好的A4字放在面前,用笔扣了扣桌面。
“我不知道你打不打游戏,不过按照我打简单的大冒险的经验,如果不完美完成通关,那死多少次都是有可能的。”
李诗情点点头,看着靳东在纸上列了几条,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不把整车人都救下来的话,那我们就没办法结束循环。”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识。”
“你写的什么?”
李诗情伸手去拿靳东面前的A4纸。
“攻略吗?你还真把循环当成游戏了。”
“撕拉”
靳东没松手,几张纸被从边上不规则的撕开。
“我力气怎么好像变大了?”
李诗情不明白为什么,但以前可不能徒手捏龙虾,也无法这么轻易的把纸拽着撕开。
“也许是你母老虎的内涵被炸弹炸出来了呗?你快给我,写的没什么好看着。”
靳东伸手想抢回来,但手被李诗情打了回去,李诗情的那几张沾了点油。
“滚你的吧,我贤良端庄!”
李诗情悄悄把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了下去。
“我循环的次数可比你多多了,如果是游戏,我起码也是个高玩,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把一端油用桌上固定住的纸巾盒里的紫荆花纸巾擦掉,李诗情准备看看靳东都写了些什么。
“1.爆炸有俩次,不是之前以为的一次。一次是可人工引爆的定时炸弹,一次不确定。
2.李诗情的大饼脸长得还挺好看的。
3.把人救下来不一定就能终结循环,也许还要查出爆炸的原因,与王**,也就是王**司机的女儿有关,她是被冤枉的。
3.李诗情的胸特别平,我怀疑她其实是个男的,这背后也许有不可告人的……”
“咔”李诗情看着靳东夸奖自己漂亮还有些小开心,但又看着那句“我怀疑她其实是个男的”,一把将破碎的纸张捏成团。
靳东已经悄悄跑到了远处,他手里的纸消失了,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你要死啊!”
李诗情脸色恼的涨红,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把纸团用力砸靳东,没中。
靳东捡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揣在夏季的风衣口袋里。
“别生气,来喝点牛奶,正事要紧,正事要紧。”靳东小心翼翼的把牛奶递过去。
李诗情握拳,想打他,坐下一尝牛奶,木瓜味的,拳头攥的更紧了,嘎嘣响,快忍不住了。
“咳。”
靳东从帆布包里又掏出A4纸,比比划划。
“你看啊,爆炸一共有两次,一次是炸弹,一次是好像是车祸。”
“就是车祸。”李诗情肯定了这个想法,
“我之前在前面看到了,司机叔叔走绿灯躲一个闯红灯的外卖员,然后撞上了一辆油罐车。”
李诗情语气很肯定。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有炸弹的?而且还……还知道就在那个阿姨的位置下。”
李诗情并不知道靳东准确找出炸弹位置的原因,这让靳东在她眼中显得高大而神秘。
而且他不时丢到嘴里的果子,身上偶尔会发出气泡进入骨缝的声音。
靳东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看着端过来的三只龙虾,抓了一只放到盘子里。
龙虾很烫,拿起时钳子低着,需要很小心才能不捏碎,他现在力气太大了。
“中年女人更年期,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不怀疑她难道怀疑别人男人?都不像有病吧?”
李诗情掰断虾钳,小心的拿筷子戳龙虾的钳子里的肉,觉得他说的不对,但意外的有道理。
但敏锐的抓住了一个盲点,吃了口又放回去,表情有些严肃。
“你为什么说这件事和司机叔叔有关?你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吗?司机叔叔可是个好人。”
李诗情相信那位司机,她在45路公交车上被偷过东西,还是王兴德帮她找回来的。
“你说的对。”
靳东没有和女人争论的意思,只吃龙虾点头。
“我的意思是,我认识那个姓王的司机,他是五年前45路公交车上的一个受害女孩的父亲。
我关注过这个案子,时间久远了,记住了一点点东西。
而且恰巧的是,那个炸公交的女人是他老婆,五年前那位受害者的母亲。”
靳东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随手把纸巾丢到半藏在桌子下的垃圾桶里。
丢了个果子进嘴里,语气显得诱导而含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坐电饭锅炸弹的女人,她威胁她老公砸公交,或者瞒着她老公来炸公交来了?”
这些当然都是他编李诗情的,毕竟总不能说“我三倍速看电视剧就记住这么点。”,那是要被当成疯子的。
李诗情微微低头抿嘴,三点的阳光折射过后穿透她耳边发丝,显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