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枫院夜一做出的决定很少有不履行的,练白也知道他确实要去四番队走一遭了。
他倒是比较期待的。
要说是练白对四番队有什么特殊的看重,那倒是也谈不上。
不过……嗯,毕竟是医疗队伍,奶妈是高贵的,练白还是比较尊重他们的。除此之外,他也对那位初代剑八有些感兴趣。
现名为“卯之花烈”的初代剑八,无疑是尸魂界的一个传奇人物,自然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一个温柔待人,气质文静的“邻家大姐姐”,同时又能化身成为“疯批美人”,变成一个恶魔般的战斗狂人……试问有着这样反差的存在,哪个纯情少男能抵挡的住呢?
练白能,因为他根本不纯情……
敬仰之心倒是有的,那是对那个人的资历与实力的敬仰。
知道卯之花过往经历的人想来不多,即便是与她公事的同事们,也就只有极少数有所了解。
练白看了看身旁的夜一,她想必也是知情的。
“既然夜一大人也坚持认为我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听从您的安排好了。”
练白回应说。
“嗯,乖乖听话就好。”
夜一对练白的反应很是满意,然后她又抬手将练白按了下去,使他重新躺在了被褥上,口中又说着:“你接着休息吧!碎蜂,跟我走!”
“我们俩去院子里打一会儿。”
说罢,便起身甩了甩膀子,向外走去了。
“是!夜一大人!”
碎蜂一脸笑容地跟了上去。
不多时,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
房间内的练白张着眼,沉默地盯着天花板。
所以……她刚刚说了什么?让我休息?
那你就不能换一个院子吗!
“噼里啪啦。”
罢了,让她闹去好了,我也该思考一下那个“她”为何会存在了……
练白将脑中的注意力收回,专心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他伸手握住了三途,脸上却是眉头一紧。
又得不到回应了。
这样一来,练白又怎么会想不到是三途对他撒了谎,想必是和之前一样,她们又斗起来了吧。
练白倒是没有埋怨自己的斩魄刀,估计是她想保护自己,但下次他绝对不会再受骗了,有些问题是只有他亲自询问,才会得到答案的。思考着这些,练白心中的不解也不免愈来愈重……
……
直到第二天,三途还是没有回应练白,练白只能希望对方不会出什么状况,而且,也不要上之前那般,沉默的太久。
依然还是将它佩戴在了腰间,练白便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外面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碎蜂。
“干嘛在外面站着,进去坐一会儿不是更好吗?”
练白疑惑着问。
谁知碎蜂却是瞥了他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
“谁知道你个变态在里面有没有好好穿衣服!”
“我又不是暴露狂……”
练白有些不服。
“知道了,你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
“我……”
练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碎蜂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给打断了。
碎蜂催促着说:“快走吧,别让夜一大人等的太久。”
练白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碎蜂还是太天真了。
那位夜一怎么可能起这么早啊,而且他们住的这么近,院子只是隔了一堵墙,夜一要是早就清醒了的话,听到动静后怕是早就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了。
练白是这样想的。
谁知等他们来到了夜一的院子之后,却是发现那位大小姐已经穿戴完毕,正在那里等候着呢。
练白张了张嘴,脸上震惊的神色实在是太过明显。
夜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毕竟自己之前是差点放过他好几次鸽子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吧,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嗯……没什么。”
练白收回了表情回应说。
“只是稍微有些惊讶而已……”
听了他的话,碎蜂却是在心里疑惑起来。
有什么好惊讶的事情吗?
夜一“哼”了一声,不打算在意练白的话,而是动身就向院子外走去了。她走在练白与碎蜂的身前,口中又说起了话,却是用着那种平静的语气。
“不是说好了要诊断你的身体吗,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练白身体微微一蹲,差点没忍住以至于失态。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他心里突然涌现。
四枫院夜一,是难得不爱摆架子的大贵族,对待朋友她也是极好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善意,这也令一直以来都在想着与她撇清关系的练白感到了愧疚。
他不由得开始思考:
我是不是太过保守了……畏手畏脚的真的好吗……
“感谢您的关心。”
哪怕只是出于礼貌,练白也是要这样说的。
碎蜂心里面其实也很震惊,她知道练白在四枫院家很受重视,但却没有想到他可以得到大小姐如此直接的关怀。
若是以前,那一定是要嫉妒起练白的。
只是现在……
碎蜂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夜一和练白之间打量了几个来回,她自己也说不好她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身后的两人都在沉默,夜一却是并不在意。对于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做法,不值得她炫耀,也不值得她强求别人的感恩。
所以,她是最适合打破平静的人。
对于他们要去的地方,夜一也确实有一些要提前交代的话。
“你们两个要听好了……”
夜一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起来。
“到了四番队之后,仔细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别打扰到队员们的工作,在综合救治所里也要保持安静,另外……”
“不准轻视那里的队员。”
碎蜂早已经专心听了起来,练白也就暂时撇下了那些心思。
夜一的话,他倒是都挺赞同的。
“最重要的一点!见到了那位卯之花队长后,千万不要有什么失礼的表现,尤其是你,白。”
夜一停下了脚步,顺便止住了身子,回身看着练白说:“不要看着她很温柔的样子,就随便放肆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
这种说法,说它是恐吓也好,是事实也罢,练白可不认为自己真的会那么愚蠢。
“您放心好了,我一向很守礼节。”
练白拍着胸脯说。
回应他的,是夜一那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