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势如破竹,建奴溃不成军!”
陈新甲一脸正色,说道:“官兵连番苦战,将士用命,已将鞑子围在松山!”
朱梓豪被他这回答给说笑了。
这厮一脸正气,说的言之凿凿,还将官兵夸赞了一番,尤其是洪承畴的运筹帷幄,顺势向崇祯要钱要粮。
“只是如今官兵欠缺钱粮,只要皇上再从内库拿出些粮饷来,必能剿灭建奴!”
陈新甲睁眼说瞎话。
朱梓豪都给整笑了。
要不是朱梓豪是穿越而来,而且他曾经利用大明神豪系统附体过一次崇祯,差点真的就被他的演技给整信了。
上次,朱梓豪苟在京城,足足拿出了两百万两白银。
两百万两白银啊,这要是换成粮秣,或者给官兵发饷银,起码一人能拿到一两银子吧?
然而实际上……
还没出京城,一百万两银子就不见了。
兵部,户部,吏部,上下其手,联手做局,薅崇祯的羊毛,薅大明的羊毛。
他们还坚决反对加税,说河南中原,北直隶一代各省遭灾,要求崇祯减税。
又把江南地区的老百姓,说的生活在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不准崇祯加税。
实际上,那些老百姓的确过得民不聊生,是被这帮大地主大乡绅压迫的,饷银大明是压根见不着。
就真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朱梓豪恼羞成怒,要严加查探,却发现自己除了一些太监值得信赖,文官个个不可信,武将能用的大部分都被害死了,如卢象升,孙传庭,真正的贤臣都被关押或者害死,朝堂上都是些虫豸,所以这次朱梓豪坚决要把军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当真?”
“启禀陛下,千真万确!”
朱梓豪冷冷笑了笑:“好,兵部尚书陈新甲,你随朕一起出关,立即下去准备吧!”
朱梓豪懒得跟他废话。
陈新甲眸子闪烁,拱拱手去了。
他作为兵部尚书好几年,眼睫毛都是空的,自然有办法让崇祯帝变成聋子瞎子,毕竟皇帝出关,都得在大军重重包围下,不能乱跑。
崇祯还能自己带领大军出征不成?
他一边走,一边打起朱梓豪从内库拿出来的几十万两银子,还有国库拿出的四十万两银子这些饷银,这些钱粮要运去辽东和中原,他陈新甲能上下其手的地方很多。
想到自己马上又能吃拿卡要一些银两,陈新甲得意地背负双手出去,寻思先敲打敲打孙传庭,毕竟孙传庭马上要带四十万两饷银,还有通州大仓的粮秣去解开封李自成闯贼之围,自己要个十万两没什么问题吧?
当官不为自己做主,天诛地灭啊。
看看内阁的阁臣,有哪个是干净的,他陈新甲只不过是在做应该做的事罢了。
朱梓豪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算?
等陈新甲走后,王崇恩和王德化也回来。
锦衣卫指挥骆养性,也一并跟了过来。
朱梓豪先对王崇恩和王德化笑了笑,随后冷冷地看着骆养性,这个指挥是文官的狗,根本不值得信任。
骆养性身材魁梧健硕,面貌也长的浓眉大眼,但此人首鼠两端,屁股很歪。
崇祯很信任他,他却勾结外臣。
“陛下,臣骆养性拜见陛下!”
骆养性跪在地上,额头冒汗水,他已经知道王崇恩在重新召集锦衣卫专做隐秘差事的那些指挥使,千户百户总旗之类的军官,但是却绕过了他。
“骆养性,你马上去收拾行李,带上随从,先去辽东给朕准备行宫。”
朱梓豪话都懒得跟他说。
骆养性还想告罪,却见朱梓豪冷冷地盯着他。
他忙告退而去。
朱梓豪看向王崇恩,说道:“锦衣卫专办秘密差事的指挥使和千户百户如何了?”
王崇恩道:“启禀圣上,许多都已遣散,或关押在天牢中,如今俱召集在皇宫内,等候陛下召见。”
朱梓豪又看向王德化。
王德化愤愤不平地说道:“陛下,东厂很多番子,都被那帮文官害死了,关押在诏狱里的也极多,他们很多都是忠于陛下,忠于大明的忠臣啊,如今东厂的番子,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也被臣召集而来。”
朱梓豪摇头冷笑,能不整嘛,文官们怎么会让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监视自己。而且当年东厂番子做了不少坏事,文官们怎么可能绕过这帮皇帝的心腹,肯定往死里整,失去崇祯的恩宠后这些锦衣卫和番子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各大臣身边的暗桩,谍子,如今什么情况?”
王崇恩和王德化苦笑。
“陛下,都被遣散了,或是被各大臣们揪了出来打杀,如今十不存一……”
朱梓豪皱了皱眉,这就是崇祯干的蠢事了。
相信文官们忽悠那套,说什么圣君不会监察百官,结果把锦衣卫废了,东厂废了,不准他们监察百官,还废了很多文武官员身边的暗桩谍子,真他娘真是个人才。
幸亏,朱梓豪可不是崇祯。
“走,去看看这些锦衣卫和番子。”
朱梓豪摆摆手,带着王崇恩和王德化,来到广场。
一间隐秘大殿内,数百名身形消瘦,有的还带着伤的锦衣卫,以及一些东厂番子,正忐忑地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这些人不一定是好人。
但他们对皇帝绝对是忠诚的。
因为他们的权力全都来自于皇帝的恩宠。
朱梓豪虎步龙行,带着一行太监前来。
“你等都辛苦了!”
朱梓豪摆摆手。
数百名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忙跪地拜见:“拜见皇上!”
朱梓豪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专为天家办秘密差事的,有些还是朕的皇兄留下,这几年被文官们谋害,落得如此下场!”
“朕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挥挥手。
身后,王崇恩和王德化当即拿出一些腰牌,还有金银赏赐。
“这些腰牌,是专属于朕秘密锦衣卫的腰牌,以后你们就是朕的心腹,专为朕办理差事,朕绝不会亏待你们!”
王崇恩当即将金银赏赐分给诸人。
足足两万两银子,都是朱梓豪拿出,这些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几乎每个人都分到了几百两,这在现如今是一笔巨款。
朱梓豪又与他们一一交谈,勉励他们为天家做事。
毫无疑问,这些人将会忠于朱梓豪。
因为他们被朝中的文官所恶,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关押起来,或者被收拾,他们被关押在诏狱里,其实还能得活命,如果在外边儿,早就被文官害死了。
“这些人谁的官阶最高?”
朱梓豪问道。
当即有个指挥使站出,他身材魁梧健硕,瞧着脸上也有些伤。
“圣上,臣吴孟明,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因冒犯阁臣,被打入诏狱。”
吴孟明?
朱梓豪看向此人,他知道此人资料,他是骆养性之后的锦衣卫指挥使,之所以留着他,或者说他没有被文官整死,主要是此人听话,不敢得罪文官,只是贪婪成性。
他被打入诏狱,也只是一些小罪。
朱梓豪眸子闪烁,小心驶得万年船,此人虽说也被文官害过,但是毕竟胆子太小,不一定能给予重托,但是两次附体崇祯,朱梓豪得知一个道理,人是有可能会因为环境改变的。
于是他对吴孟明说道:“朕批了孙传庭四十万两饷银,这是给剿匪官兵的饷银,朕担心有人侵吞官饷。”
“朕给你个机会,你带一队锦衣卫,暗中调查这批饷银动向,一旦发现有人暗中下手,立即来报!”
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拱手道:“陛下,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去吧!”
挥挥手让他下去,吴孟明当即点起一队锦衣卫,带着赏赐去了。
朱梓豪又安排剩下的锦衣卫,重建暗桩,多收眼线,在诸大臣中安插谍子,将地下战线重建起来,为大明天子张开眼目。
等锦衣卫都走后,朱梓豪又慰问剩下的东厂番子。
“王德化,你安排一队东厂番子,跟着吴孟明的锦衣卫,看看他们是否秉公报道,朕给孙传庭的饷银可是户部最后的家底,国库只剩这点钱了,若是有人敢上下其手贪污腐败,朕必定屠刀滚滚决不轻饶!”
朱梓豪冷冷地说道。
王德化打个寒颤,点点头。
“先从兵部尚书陈新甲盯起,孙传庭要拿通州大仓的粮秣,除了朕的旨意,还得有兵部的文书,肯定会有人吃拿卡要,在文书上难为他,你们要如此这般……”
朱梓豪安排一番。
他咧着嘴说道:“朕北狩辽东之前,看来还得大开杀戒才行,否则这京师不安稳啊!”
他皱着眉思索自己上回为何失败,有个重要的原因,贪官污吏杀的不够多。
李自成打入北京城,拷掠出来七千万两白银,这些白银都便宜满清建奴鞑子了。
自己再次附体崇祯,绝不能做心慈手软的蠢事!
“王德化,王崇恩,还有一件事,这几个商铺,马上给朕带人去查抄了,记住,要带可靠人手,立即查抄,不要走漏了风声!”
朱梓豪拿出一张纸条来。
王德化和王崇恩接过,发现上面的商铺,都是钱庄,粮铺,米铺。
一共有八家,都是晋地富商在京师开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