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中的这个男人,只穿着一件衬衣,长相文雅,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也许是一位作家,或是一个文员,现在却蹊跷地死了。
衣柜不大,只能容得下这一个人,没有秦越预想中的凶手。
这个人应该死了也没多久,身体上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面色如同常人。
一时之间,秦越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恐惧,毕竟他的死相并不凄惨。
不过虽然这人的笑容看起来挺和善的,但是被死人盯着,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秦越关上了衣柜门。
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个秦越没法知道,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是过去。而他的能力,是洞察未来。
看来又得动用自己模拟未来的天赋了。
想到这里,秦越轻声呼唤。
但是这一次,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秦越不明所以,他不信邪,再次说。
“开始模拟!”
依旧没有反应。
秦越背后发凉,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明白,自己的天赋为什么没有生效?
目前为止,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模拟未来,如果它不能使用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他妈在这个时候和我开玩笑啊!”
秦越神色慌张,调出了虚拟面板。
好在面板还是听他指挥的。
————筑梦者————
身份:低阶玩家(可升级)
属性:7
天赋:模拟未来
世界:
成就:无
———————————
秦越一眼望去,空着的世界栏尤为醒目。
这一栏的作用,本该是为他简要介绍当前世界。
现在空白着,是不是意味着他压根还没有进入到游戏世界中?
秦越又进入属性栏,查看san值。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san值为???,不可看见具体数值。
使用模拟未来是需要消耗san值的,san值又由当前世界难度决定。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入门,怪不得暂时无法动用天赋。
秦越皱眉,看来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事,反而是找到前往游戏世界的路。
不对。
现在很明显他已经处在了新的场景中,系统没有理由逗自己玩。也就是说,他已经身在游戏世界中,但是需要找到某个隐秘所在,那里才是游戏真正开始的地方。
秦越若有所思。
自己现在在一条船上,而乘客们的目标是一座可能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岛。
难道,那座岛就是最终的目的地?!
得出这个结论,秦越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他之前还觉得乘客疯狂追逐的小岛并不是真正存在的,可现在他的目标很可能会与船上的乘客保持一致。
沉思间,门把手忽然开始旋转,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有人要进来。
秦越慌忙回到沙发上坐着。
他可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衣柜中还藏着一个死人。现在尚且不知道这个人为何而死,要是这时候尸体被人发现,杀人的帽子无疑就会扣到他身上。
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身材粗壮的男人走进来,颇有种遮天蔽日的气势。
他的双手提着几根面包,还有一些饮用水。
“这是你接下来的食物。”
扔下了带来的东西,又扔下这句话,男人就要走出房间。
秦越赶忙上前拉住他。
“大哥,你就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男人不耐烦地甩开了秦越的手。
“该做什么,门上不都写着吗?还有,叫我大副!”
秦越并没有因大副粗鲁的动作而生气,眼珠转了转,拿起桌上的酒不着痕迹地递给了他。
从大副这一次带来的食物来看,显然酒并不是补给的标配,极有可能是原主人私藏下来的。
秦越想用这瓶酒来小小地贿赂眼前这位大副,现在系统没法发挥作用,只好依赖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了。
反正他又不喝酒,用它来博得大副的好感岂不是一件很合算的事?
秦越陪着笑脸。
“大副先生,我这段时间脑子有点乱,能不能请你为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大副看到秦越递过来的酒,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咳嗽了两下,便是毫不客气地将其收下,放入了口袋中。
“具体该干什么呢,门上贴的纸上都写着,你也应该知道,平时别出来就行。”
“放心,现在船行驶的非常稳当,只是这雾还没有散尽,船长也是为了大家考虑,才不让你们出来。”
大副换上一副笑脸,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以示安抚。
秦越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海面上有雾就禁止乘客出房间?
这家伙一定是在说谎,不是雾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他们在船上做什么手脚,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才设下这个规则。
规则?秦越心中一动。
大副告诉了他,门上贴着的纸上写着乘客应该遵守的规则。
秦越凑到门边,果然,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
只是这张纸是贴在门外的,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纸上写的字还挺多,没时间全记住,秦越就简单概括了一下内容。
这条船共有五层。
前三层在甲板之上,第一层作为船舱承载着三十八个房间,也就是总共容纳了七十六名乘客。
第二层是用来给船长,大副,船员居住的。
而第三层则留给了一些身份秘密的客人,他们的数量也是不公布的。这一层不经过船长的引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踏足,包括大副和船员。
而近一段时间,第一层的客人们被禁止自由出入,每隔六天会有人给乘客一一送入食物,就像今天一样。
秦越大致把这些记下,眼角余光却瞥见大副走到了衣柜前面。
不好!
秦越心头狂跳,他不能让大副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死人,否则他百口莫辩!
但是秦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副先一步打开了柜门。
秦越惶恐至极,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大副相信他是清白的?
然而大副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随手一把把死人从衣柜中提了出来。
“怎么不早点向我报告?万一放臭了怎么办?”
大副的语气并不恶劣,甚至还不到质问的地步,似乎他手里抓着的不是尸体,而是某只小猫小狗。
“啊……我……”
秦越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如果秦越站在大副的角度,肯定会优先怀疑是自己杀了人,但是奇怪的是,大副说完话就离开了,顺便带走了那具尸体。
秦越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这个大副的眼神,语气为什么那么镇定?竟然丝毫不在意尸体的来源?
秦越扶着沙发,慢慢坐下。
他这才感觉到,这条船上的无论是人还是物,每一处都透露着无可言说的诡异。
秦越一时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