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的倒数第二个学生成了龙形死侍，被他亲手埋葬。从那以后他足足十年左右没有再带过学生。昂热最后一个学生是四十多年前的那个S级学生，在研究混血种历史的时候心理出现问题，自杀了。从那以后昂热就没有再亲自带学生了，直到墨绘云的出现。

“像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都进棺材了，我还在这里对着墓碑感叹人生！”昂热释然的笑了笑，“我们的祖先觊觎龙族美丽的力量，所以在黑王死后通过献祭纯洁的女孩和龙类产下后代。但是人类太过孱弱，一开始孕育的是血统纯度过高且不稳定的死侍，死侍会像蜥蜴一样直接撕裂母体直接钻出来。那些女孩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摇曳的火把照亮了她们痛苦扭曲的面孔。她们成功的生下了死侍，这证明人是有可能窃取龙族力量的，所以当时贪婪的人们又将女孩献祭给死侍，再拿着长矛，隔着地牢冰冷的铁栅栏刺死这些死侍。一代又一代后，终于生出了血统稳定的混血种……”

“教科书上说的是人类和龙类结合，产生了第一代混血种。”墨绘云说道。

“龙类的基因强大到能够修改人类基因，怎么可能后代直接就是血统稳定的混血种？”昂热唇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不知道是嘲讽曾经贪婪的人们还是修改教科书的人，“不让你们知道是怕你们对自己的血统产生厌恶之情！不过你是我的学生，应该了解到这些，我也相信你！”

墨绘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总是有着很多见不得人的肮脏，很正常。”

昂热拍了拍墨绘云的肩膀，感慨道，“可是龙类的力量不是那么好获得的！我们这种人，在人与龙之间游荡，龙类视我们为敌人，人类视我们为异类。这力量带来的不像是祝福，而更像是诅咒，它像魔鬼一样引诱着我们，想要把我们拖入深渊。当初窃取龙族力量的先辈们可能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混血种，如同一个被诅咒的族群一般，没有几个能够善终的。”

墨绘云扭头看着昂热，龙类的血统让这个老人活到了一个让人仰望的年龄，经历了这么漫长的时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都宛如大潮般汹涌。可是他仍然活得潇洒而坚定，就好像屹立在风雨中的灯塔一样。

看着墨绘云陷入沉默，昂热的面容线条舒展开来，他朗声道，“后面这些就当是我这个老家伙啰哩啰嗦的说一点题外话吧……主要的是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堕落的混血种，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野兽，是怪物！下手不要心软！也千万不要滥用暴血技术，它会腐蚀心智！”

墨绘云点点头，昂热说了这么多，其实重点都在于他的师兄——被堕落混血种重伤，然后暴血失控成了死侍，而死侍又是不容于龙类、混血种的妖魔！

“大一就当执行任务的专员，说实话，对你来说还是早了点。”昂热说，“但是没办法，你成了我的学生，又是四十多年来唯一的S级，他们对你的期望和要求总是要高一些。”

“我？我要去执行任务，还是作为专员？”墨绘云惊讶道。

一项任务，有指挥者，有执行者，有后勤部，有信息部……执行者通常不止一人而是一个队伍，有人负责实地勘测，有人负责追踪，有人负责战斗……而专员是什么？专员是执行者的头头，执行者一切以专员为中心！他终于知道昂热为什么要给他讲故事，提醒他堕落混血种很危险了，原来是因为他要接受任务了！而且一上来就是任务的领头羊！

“没办法！”昂热点头，“这次的任务特殊，任务地点是在华夏。”

墨绘云顿时更加惊讶了，“华夏不是有世家么，没必要让咱们去吧？”

“首先说明一点，和欧洲混血种不一样，华夏混血种世家情况很特殊，从古至今大部分情况下他们是不管这些堕落混血种的！”昂热解释道。

墨绘云微微皱眉，问道，“他们不是说他们也屠龙么，屠龙不就包括堕落成死侍的混血种么？”

昂热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在笑墨绘云的天真，“死侍是会偏向龙类，但是在华夏世家看来屠龙并不包括杀死侍。”

墨绘云直觉告诉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在那些世家看来，屠龙是一门生意，过后他们可以如同守财奴一样瓜分龙尸，甚至为了珍贵的龙尸大打出手！”昂热说，“但是杀掉死侍没有，除非龙形死侍有点研究价值，其余死侍就是吃下去没营养，啃着硌牙的骨头。”

“我就说华夏那群人不像是好人，还天天吹嘘自己的功绩，这么一看果然不是好人！”墨绘云心想。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都是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发展嘛！

“那华夏为什么从来没有暴露出来这些事？”墨绘云问。

“首先呢，华夏一直没有掩盖龙族的存在！”昂热说道。

墨绘云点头，这在《龙族家族谱系学》上面讲过，华夏人都自称龙的传人，皇帝自称是真龙天子，历史上有名的人不少都是混血种。

“第二，其实华夏大部分人都有龙族血统，只是这些血统已经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了！”昂热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这个可以理解，因为华夏人大多数人的祖先都是可以追溯到的名人，而这些名人，都是强大的混血种。不过几千年过去了，血统也逐渐稀薄了下来，按照划分估计得排到E、F后面去了。

“第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而且大部分都拥有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脉，你猜猜会出现什么情况？”昂热竖起三根手指，问道。

“可能会出现一些血统返祖的强大混血种！”墨绘云一点就通。

“还有一些世家的子弟，和外面的女人诞下后代的，也存在高纯度血统的情况！”昂热补充道。

墨绘云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猜测，接下来昂热就肯定了他的猜测。

“华夏官方是唯一知道龙族存在的官方，他们设立有混血种组织，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他们吸纳民间的混血种，维护华夏治安。”昂热说道，

“那华夏官方混血种组织才是对人民好的人喽？”墨绘云说。

“哪有那么简单？”昂热摇了摇头，“你记得《龙族家族谱系学》里说过吧，有的皇帝本身就是一条纯血龙类——秦始皇就是一条资历极高的古龙！”

“这个我知道，可是后面的皇帝没说是龙类啊？”刚问完，墨绘云就意思到了自己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