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茜看他走进来,缩了缩身子,用书挡住脑袋。
田义把她书本压下,却见她青涩的脸颊,泛起晕红,想来,应是记起昨天洗头尴尬的事。
看了看她半绑着的低垂马尾,田义觉得,她需要向许月取一下经。
本是极美的瓜子脸,配上不适合的发型,气质就落了下来。
趁她不注意,田义再一次把皮筋给取了下来,安筱茜转头,伸出白皙的手掌,瘪着嘴弱兮兮的道:“还给我。”
田义把皮筋往手上套,对她道:“安同学,把头发散下来,会好看很多的。”
安筱茜嘴唇动了动,轻声道:“不舒服。”
“那绑高马尾试试?”
田义有些期待,取下手腕的皮筋,递给她。
这位同桌,还没见她绑过高马尾了。
女生头发长,每换一种发型,给人的感官上就大有不同。
即便一缕青丝遮面,也能立刻让人变丑变美。
安筱茜接过,抓起茂密的发海,本是习惯性的往中间绑着,眼角余光看到他沉着脸,又默默的重新抓了抓,把头发往上推,脸颊慢慢的红了起来。
“这样,可以吗?”
青春洋溢,自信拉满的气质,立刻让田义满意的点头。
“你头发有些长,剪短一些会更好。”
“恩。”
安筱茜轻轻点头,害羞的不敢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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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义心情愉悦,转过头,抽出一本书,随手打开。
重生回来,成绩自然是不能落下。
“掌握证明不等式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哦,怎么有点看不懂,没事,再翻。
“平面上几何对象的代..”
田义把书重新塞了回去,抱怨了一声出书的人。
昨天语文课,并没有那种晦涩难懂的感觉,文字应用,于他之后年岁,常用接触。
其他门科…
看来,重新把以前的知识唤醒,还得把低年级时的基础补一补。
十多年社会经历,早把这些纸上内容给忘的差不多。
然而,当他开始握笔时候,面临了更大问题。
用习惯了电子设备的他,很多字认识,但写不出来...
课堂上,戴着眼镜的数学老师,见他认真的在下方学习,很是欣慰。
不管他是装的还是装的,只要没在课堂上捣乱、睡觉,就很难言可贵。
安筱茜好奇的瞧了一眼,见他语文课本上,歪歪扭扭的写满字,并且很多还是错别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比昨天写的还难看啊。
田义红脸,凶狠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把她视线挡住。
认真的学习中,课下的很快,田义打算去找许月借些书。
学校老师当中,也只和她熟。
往后十多年的联系,对于这位美女老师,那种师生感非常非常淡,更多的,是如遇到老朋友般。
记忆中。
这位老师和未来的伴侣就是在这段时间相遇。
听人说。
她对象家在浅圳原本发展不错,不过得罪了什么人,而澜城这两年大力招商引资,然后开始回来发展。
可惜没几年,国内市场大洗牌,许月嫁过去没多久,家道便开始逐渐中落。
而关于她老公的流言,响彻澜城。
田义闲逛酒吧时,也看到几次他揽着醉酒女孩出门。
许月的房间,也算她的办公室。
走过操场,进入到教师住宿区,不少老师正在阴凉处下棋聊天。
沿着熟悉的路线,田义轻车熟路的走到她房间,敲门。
里面马上一道脆音响起。
“谁啊。”
许月批改昨天学生交上来的作文,听到敲门声响,便问了一句。
“许老师,我田义。”
田义应了一声,里面很快把门打开。
紧绷的白色吊带背心,让她身材曲线更加玲珑,本钱张显,简单的黑色发箍,又让她多了一分温婉柔和之感,在其下身,则穿着A字小短裙,露出大半截白皙的美腿。
田义剜了几眼,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后正经说道:“许老师,你这样穿,感觉是在犯罪,谁经得起这样考验?”
之前倒很少见许月这样穿,来借书,倒是难得饱了一下眼福。
“田义,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
许月脸红了一下,从书案上捏起一件长衣披上。
本来她就没打算这样出门。
自己房间穿的清凉一些,能有什么问题,这田同学思想误入歧途了。
田义无语的道:“那我也不能进来就把眼睛给闭上吧。”
“我说的是眼睛闭上不闭上的问题?”
许月敲了他一下,又拉开凳子坐好,手掌撑着下颌,盯着他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田义捂着被敲的地方,虽说不疼,但面子上不好看不是。
这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敲他,以前也没听说过她有这癖好来着。
“老师,你这有没有其他科目高一或者初三的课本?”
许月瞧了瞧他,然后惊讶的站了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你这是哪跟神经被刺激了?”
田义低头看着她起伏的身影,心不在焉的道:“昨天听了老师的一番教诲,越想越觉得有理,于是幡然醒悟了。”
许月撇了他一眼,转过身,走到书柜旁翻找,弯腰时,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肢。
“少来,这话都不知道和你说多少次、
既然准备学习,可不能再半途而废、
你初中时候卷子我看过,每次的考试都很理想,实在想不明白,一到高中,怎么会下滑这么严重。”
找了一会,她拿出一本英语一本语文课本,转过身递给他,道:“我这只有这两本,待会我去其他老师那看看,没有的话再回家给你找。”
田义接过课本,有些感慨,认真看着她娇美的脸。
现在的老师,目光都放在成绩好的这批学生身上,而她却恰恰相反。
后来田义问她何苦那般。
许月笑着说,成绩好的学生,哪还需要老师操心,如果把你们这几个调皮捣蛋的教好了,才不会觉得有辱老师这个称谓。
这种老师,即便他两世为人,也没有再见到第二个。
田义作揖,弓腰,对许月行了一个古代极为标准的师生礼。
“许老师,谢谢。”
许月眼睛眯了起来,欣慰的抬起手,道:“田同学,平身!”
田义忧郁的转身。
“待会放学,记得到我这拿课本。”
田义伸起手,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