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春宵一刻金不换。
雪白手臂伸出纱帐,抓住衣裳拿了进去。
窸窸窣窣声响过后,披着衣裳的秦可卿赤脚走了下来。
到了外间隔断,看着呼呼大睡的香菱,秦可卿无奈一笑。
转而走到门口向外轻声招呼“瑞珠,宝珠?准备热水,爷要起床了。”
回到塌上,迎上的是李云泽那双明亮到眼睛。
“郎君,夫人那边...”
“都说过了,别叫夫人,叫婶婶。”
俏脸飞红的秦可卿,不是挨打的时候实在是叫不出口“妾身要去立规矩。”
“我的话就是规矩。”
伸出手抓住,李云泽摇头失笑“她若是找事,你就让她过来,我抽她。”
“郎君啊~~~”
秦可卿那娇媚的呼唤,让门外端着水盆的宝珠瑞珠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还进不进去了?
拿着毛巾洗漱,李云泽随口问了声“秦钟最近忙什么呢?”
“整日里在家待着。”神情慵懒的秦可卿回应“爹爹想找个私塾让他去读书。”
“这事我来安排。”放下毛巾的李云泽随口回应“让他去读贾家的私塾。”
秦可卿欢喜不已“多谢郎君。”
“你我之间,用不着谢字。”
吃过早饭,李云泽打马出门去找双保险。
理国公府后街,正在家中舞枪弄棒的柳湘莲,听闻拍门声响就放下兵器去开门。
看着门外气度非凡的李云泽,他疑惑抱拳“敢问...”
“京营参将,贾琏。”
柳湘莲是理国公柳家子弟,也是旁支,与贾萍贾璘等人身份相仿。
李云泽平定西南土司之乱,在到处都是败绩的大周朝这儿,可谓是名声显赫,柳湘莲自然也是听过他的大名。
“原来是威烈将军当面。”柳湘莲心头一惊,急忙再度行礼“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咱们是站在这儿说话,还是进去喝杯茶?”
柳湘莲急忙侧身伸手“将军请进。”
他父母早丧,家中除了老仆之外并无旁人。
在正堂之中喝了口茶水,李云泽开门见山“今日来寻柳郎君,乃是听闻阁下武艺出众,乃神京城中知名的高手。本将军想请你入军册,从此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如何。”
惊喜来的太快,柳湘莲甚至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嗯?”李云泽敛容询问“莫是不愿?”
怎么可能不愿意。
身为旁支,主家的好处享受不到,只能是依靠自己去拼搏。
往日里舞刀弄棒的,不就是为了等待这等机会嘛。
回过神来的柳湘莲,当即起身行礼“柳湘莲愿为将军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
“犬已经有了..咳咳。”李云泽笑着上前将其搀扶起来,从衣袖里拿出几张银票塞进他的手中“这是安家费。”
看着总额高达二千两的银票,柳湘莲的手都在抖。
“将军如此大方,在下真是,真是...”太过于激动的柳湘莲,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你武艺不凡,就先在军中做一队正如何?”
又给钱又给官的,柳湘莲已然是激动到不能自持。
如果面对的是妹子,他肯定是立马以身相许。
甜枣给了,接下来就该吩咐办事了。
“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听闻此言,柳湘莲将胸膛拍的‘嘭嘭’作响“将军只管吩咐,柳湘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李云泽拍手大笑“忠顺王府有個叫琪官的...荣国府里的贾宝玉...你需如此这般...”
听完李云泽安排的工作,柳湘莲的俊脸憋的通红“将军,此事...”
“嗯?你要违抗军令?”
“不敢,只是我...”柳湘莲万分纠结,做这种事情真的是让他难以接受。
‘哗~~’又是几张银票塞进了他的手中“这是你的办公经费。多了自己收着,少了再问我要。”
看着银票上的那巨额数值,柳湘莲有心拒绝,可他的手却是不听使唤,麻溜的将银票收起来。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之前感觉难受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收拾一下,去安善坊秦郎中府上找秦钟,带他去贾家私塾上学。见到贾宝玉,那就与他结交。若是没见到,那就天天去。”
离开了柳家,李云泽调转马头直奔荣国府而去。
这次没去荣禧堂,而是直奔东路院。
荣国府的上一代当家人贾代善,临死之前上奏,将爵位给了长子贾赦,而家产却是给了次子贾政。
正因如此,身为承爵人的贾赦不能住正堂,只能是缩在东路院里作威作福。
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会心中憋气。
来到东路院的时候,邢氏还在养伤,贾赦身边只有几个小妾服侍喝闷酒。
自己被禁足在东路院,李云泽得了诺大的家产,他却是一文钱都没能拿到,贾赦心头的郁闷可想而知。
见到李云泽迈步走进来,贾赦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的拍桌子“你个逆子!还有脸来见我!”
李云泽也不废话,直接掏出几张银票拍在了贾赦面前的案几上。
见到银票的一瞬间,勃然大怒的贾赦,立马没了怒气。
“五千两?难得你小子还知道孝敬。”麻溜的收起银票,贾赦翻了个白眼示意一旁的小妾让位,给李云泽拿酒杯斟酒。
“五千两算得了什么。”在案几旁坐下的李云泽,端起了酒杯却并未饮酒“知不知道那蓉哥儿从宁国搬走了多少?”
听闻此言,贾赦当即靠了过来,眼睛泛红急切追问“多少?”
李云泽竖起了五根手指晃了晃“至少五万两!”
这当然是在胡扯了,宁国府压根就没这么多的现银。
贾蓉的确是搬走了不少的银两,可顶多也就是二万两出头。
之所以说的多,当然是为了下饵了。
果然,一听此言,贾赦的双眼通红宛如得了红眼病。
一想到那银山一般的五万两银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来找我作甚,还不速速去要回来。”
放下了酒杯,李云泽诚恳而言“我的身份不好出面,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凉薄。”
贾赦明白了“是想我出面?”
“没错。银钱要回来了,咱们二一添作五如何?”李云泽指了指贾赦的衣袖“这些就算做是定金。”
同样有小心思的贾赦眼珠子一转,当即大笑点头“好,我这就去要银子。他贾蓉反了天了,我们的银子也敢偷!”
他心中所想的却是‘等拿到了银子,一文都不给你!’
李云泽同样也是在笑‘等贾蓉收拾了你,你的银子都是我的!’
他安排去盯着贾蓉的人回报,那小子最近收买了不少的江湖好汉,还在家中藏了诸多兵器,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正好这颗雷,就交给贾赦去给淌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李云泽带着亲兵们出城去了军营。
别的事情都是小道,安排好了就行。
唯有手中兵马才是真正的本钱。
大周朝钱粮不足,拖欠兵马粮饷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可对李云泽来说却是好事。
他自己拿钱粮养兵,那些兵马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私兵。
如此做派与明末的关宁铁骑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想想,李云泽反倒是有些理解当初的那些军头了。
这还真是屁股坐在什么位置上,脑袋就想什么事。
手握一营兵马,神京城上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李云泽。
皇帝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李云泽自己出钱粮养兵的事情,皇帝并不在乎。
因为他很清楚,养兵需要的钱粮数是多么的恐怖。
按照李云泽此时的搞法,最多两三年的功夫,他就得卖贾府还债了。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用他来做事。
巧合的是,北静王水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日李云泽休沐,他乐呵呵的骑马回家准备找凤姐儿秦可卿她们研究音律,毕竟三人行必有我师。
作为一个尊师重道之人,李云泽丝毫不在意拜两位妹子为师。
没成想刚入府邸后院,就迎上了等候他的平儿。
“这么急?”
面对调侃,红着脸的平儿羞的跺脚“爷,那边来客人了,都在等你。”
“谁啊。”憋了好几天火气的李云泽很是不满“专门挑这个时候。”
“就是挑爷休沐的时候上门,否则平日里上门也见不着。”平儿上前为他卸甲“是王家舅老爷来了。”
“哪个舅老爷,以后别让我玩猜谜,直接说身份。”
“是京营节度使,王老爷。”
这身份一说,他就明白了。
是王子腾来了。
王子腾是贾家姻亲,王熙凤的伯父,王夫人与薛姨妈的兄长。
四大家族人才断档的这个缺口,王子腾就是他们在官面上的代表人物。
虽说是接替贾家挂着京营节度使的名头,可王子腾明显没有贾家的影响力,在京营之中也指挥不了哪个。
“行,那就见见吧。”
略作沉思,李云泽就大致明白了王子腾的来意。
随着李云泽平定西南土司之乱立下不世之功,许多勋贵也随之动了心思。
琏二行,我也行!
随着出兵番鬼的消息流传出来,许多勋贵都有意加入其中。
王子腾此次过来,必然是为了此事。
实际上最近这段时日,各种亲朋好友的来访极多,贾家仿佛已然回到了之前贾代善事情的盛况。
这都是来走关系的,请李云泽帮忙说个话。
毕竟他是最近打了大胜仗的胜将,而且已然内定要去东南的。
他开了口选谁同去,自然是板上钉钉之事。
贾母她们哪里懂得这些,每日里迎来送往的还以为是宫中大姐儿逐渐得宠的缘由,压根就不明白人家拜的是哪尊佛。
官面上的事情,贾母她们不懂,可李云泽却是门清。
请托办事可以,可该有的流程却是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