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引擎的燃料是用什么构成的?
在世界之密没到来前,苏联给出的答案是液体燃料。这种燃料虽然不易保存且制备较为复杂,可这是在二战后人们所能找到的、为火箭供能的最好方式。
在那场决定了日本国运的中途岛海战中,美国总统罗斯福真正的会见了世界之密——那是一只队伍,他们身上的无数神迹使得这位总统深深的为之着迷。
而在那场惊人的对抗中,神迹消失了。军方获得了钢铁战甲的遗骸和残缺不全的人工智能;资本家们获得了牧师的祝福,影子政府获得了原子弹的掌控权。
只有总统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喝了那杯毒药,因病而亡。
军工复合体在这之后飞速膨胀,成为了今天在美洲说一不二的军用科技。
而这家军科和康陶所修建的联合工厂就是用来制造核电池的。
这种稳定性高、体积小、能量输出率均衡的东西替代了传统的固/液体燃料。
而核电池本身所具有的放射性,以及爆炸后能对目标点进行二次杀伤的特点也让其成为了每个军火公司在武器动力源方面的首选。
夜之城这座工厂的成立本身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灯下黑经常是敌人所忽略的经典战术。
而且这座工厂在必要时可以当作定点的核弹来用,其威力比2023年的那次烟花大得多——在点燃的那一瞬就可以把整座夜之城夷平。
当然到那时,夜之城的存在与否对公司来讲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这样做代表着军科和荒坂的新一轮战争。
工厂在夜之城的备注是汽车制造,放射性燃料通过军用科技的伪装运送到工厂的地下储备库,整个过程秘密进行,只有工人们是受害者。
起初,良好的设备在公司的眼里是比工人要吃香的,毕竟设备可以24小时运作,而人却不能。
可当工人们为了保存自己的饭碗主动将自己的工资一降再降、甚至打破头皮加入公司只是为了吃上一口饱饭时,人又比机器的性价比高多了。
毕竟机器坏了要花钱,而人死了甚至连丧葬费都不需要出,只要把尸体丢给割肾帮就好了。
况且公司给工人们装的义体甚至可以让工人倒欠公司资金,贷款上班这种事情终于在2076年得到了彻底的灌输——在这种情况下,宁冬所说的“剥削是福”简直不能再正确了。
利尔看着自己崭新的义体手臂,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
给公司当狗和贷款上班对他来讲简直太遥远了,胎教肄业的他想不透这种高深的问题。
在他眼里,自己作为工人能有一口饱饭吃就够了,有多少夜之城的居民只能靠着生物科技的高能流剂过活?
“公司真好啊。”他自豪的想着,将他面前发着流光的金属粉末盛在小盒子里:“这样管饭还给装义体的工厂,在夜之城上哪找去啊?”
他顺利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将身上的劳动服脱掉后往工厂分配的寝室走去。
说是寝室,其实就是一座屋子里搭了18张床板,整体采用的是老式绿皮火车的布局,甚至连被褥和枕头都不曾拥有——但这属实是利尔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17年来他都只生活在大街上。
劳动服被利尔挂在换装室的墙壁上,与其碰撞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实际上衬在防护服里的是一块铅板,但厚度只有可怜的5mm,甚至只覆盖了胸前的一小部分。
劳动服只有50套,200人被分为50个小组4班轮倒全力生产。有的4人小组发觉到了劳动服里面的铅板,他们的本意是想要将铅板拆下来卖钱,可因为价值太低只能作罢。
这些工人们并不懂得铅板在工作中意味着什么,他们只觉得这东西横在胸前影响工作。
因此很多小组把它拆掉了就没想装回去,个别的工人甚至将它作为了枕头。
利尔走出车间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肺部有点痒。
可利尔并不是怎么在意,只因为他被食堂里康陶公司所提供的餐饮迷住了,勾人的香气让他忘却了这点小小的不正常。
电子板的公告上只有几行字:“今日晚餐:披萨一盒,合成鸡肉五串,纤维素食汤一碗。”
利尔发誓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领完餐就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准备自己在晚上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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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冬在办公室内做着一周一次的例行视察,神色肃穆的敲击着电脑键盘。
康陶公司要求每个员工必须每周提交一份自己的工作报告以保证自己的忠诚——这也导致了康陶公司的员工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难挖。
不仅仅是因为福利待遇的问题,更因为员工们总是能在站队的问题上选择的更明智。
宁冬在撰写报告的同时也不忘观察厂内监控。当他看见工人们私自改造的劳动服时,他笑得五官挤作一团:“自己作死可别赖我,耗材就是耗材。”
本来宁冬连铅板都没想提供。但由于工厂的明面注资方是雪弗利,所以他不得不采买一些铅块——雪弗利这样的豪华轿车制造商都会在自己生产的汽车上镀铅。
这当然是由于公司战争的缘故,整个地球都充满着放射性粉尘和有害辐射,想要挽留自己的客户就必须在防护措施上下功夫。
宁冬十分满意的将自己电脑中的工作报告上交给总部,他将西装的扣子扣严后费力地站起身。
“昨天骑了大洋马,今天找个小受好好玩一玩。”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又在他的脑内响了起来。宁冬气血上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肥胖的大肚子随着他的动作翻出滚滚肉浪。
“他妈的,你有什么事要讲?”宁冬毫不客气的辱骂着下属:“每次都挑这种时候给老子打电话!”
“宁大人,工厂里有个遭受过量辐射的女孩人已经不行了,她所在的小组都有点恐慌。”下属小心翼翼的道:“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把那几个还活着的工人的贷款年限减半,每个月多给100€就行了。”宁冬说这话时有点牙疼,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多给耗材一分钱。
“那个女孩呢?”
“还他妈用想吗?”宁冬破口大骂:“动点脑子!把那女的扔给工厂外面的割肾帮不就完了?”
“扔之前先把工厂给她装的义体拆了,这东西还能给下一个耗材用呢。”宁冬眼珠转了转补了一句:“以后所有的抚恤章程都按这个办,听懂了吗?”
“感谢宁大人的教诲,我明白了。”下属恭敬道:“打扰了宁大人的雅兴,属下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赶紧去办,别耽误公司的大计。”
宁冬挂了电话往外走,嘴里哼着自己独创的小调:
“剥削是福,众生平等——”
车子在歌声中缓缓发动飞驰而去,留下满地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