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陈长安还是个使剑的奇才。
在他变成废材以前,就是靠着对剑术的无师自通,从而稳稳占住了家族天才的宝座。
但在堕落成废材以后,他便很少再练剑了,有段时间甚至连剑柄都难以把握。
如今,他已连跳三阶境界,是时候考虑复兴这项传统手艺活了。
陈恒心念一动,翻开系统商城,眼前跳出一行行文字与图案。
那就让气运之子替他努力便好。
心念一动,翻开系统商城,眼前跳出一行行文字与图案。
【剑技:百里合剑诀】
【品阶:玄级上品】
【此剑技仅有一式,注重一招杀敌,一击毙命。练至大成者,可断江海,截洪流,百里之内群妖诸魔无所遁形。】
这项剑技仅有一式,看似简单,然而修炼的过程中却极其枯燥无味。
其中一项,便是每日不间断地挥剑成千上万次,姿势要标准,要用尽全力。
讲究的就是瞬间挥剑的力度。
寻常人可能练一百天、一千天,也未必有所领悟。
这毕竟考验的是基本功。
一旦气运之子学会,那意味着陈恒对于剑术的基本功也能同步掌握。
他还是很挑剔的,就是特地选了这本剑法,稳妥。
玄级上品的功法已经是极限了,再高级些,就有点为难人。
“恒兄,您说得剑法是……”气运之子颇为动容。
卖的关子时间有些久,刺激得他浑身难受。
陈恒呵呵一笑,心念一动,确认领取这本剑技。
旋即,再次利用系统道具的华丽特效,徒手撕开空间裂缝,于其中摸索,取出功法。
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再次震慑住气运之子。
啪!
写着《百里合剑诀》的卷轴,就这般随意扔到了桌上。
“玄级上品的剑法,虽只有一式,但这一式最讲究的是基本功。练至大成,只需出鞘的瞬间,方圆百里内的敌人皆无所遁形。”
陈恒照着系统中的描述,胸有成竹地中译中解释,“你看着如何?”
气运之子已惊愕在原地。
玄级上品…
整个陈家乃至清水镇中,功法剑技都是不可多得的。
家族藏经阁中最顶级的功法,只有黄级上品。
他记得在拍卖行中见过最顶级的剑技,也不过是玄级下品。
那本剑技是被清水镇郊外的一座宗门所拍下。
后来,这座宗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一切传承都化为了乌有,至今也没有查明是谁动的手。
能在一夜间悄无声息地抹杀一座宗门,足以可见其恐怖之处。
显然是那件玄级下品的剑技,招来了不能招惹的人。
“恒兄,这…这真的…可以么?”气运之子声音颤抖着问道。
玄级下品的功法剑技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玄级上品的这本《百里合剑诀》了。
这可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烫手宝物。
然陈恒就这么随性地…送过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就连先前最神秘莫测的尘老,都没有如此阔绰的底气和魄力。
陈恒摆了摆手,“有何不可?这本剑技送你了,你看着办罢。”
气运之子本还想保持矜持与礼仪,但在强烈的渴求之下,他毫不犹豫收下了剑技。
旋即“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道:“恒兄之厚恩,我陈长安必涌泉相报,绝无妄言。”
“起来罢,这些礼仪太麻烦,没有必要。”陈恒摆了摆手,“我有些累了,你先去忙你的罢。”
估摸着在对方的心底,自己的分量比老爷爷还要重了,还算不错。
“是。”气运之子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离去了
屋外。
雨停了,天微微放晴。
陈长安离开屋宅,合上门,又深深地在门前鞠躬,道别。
他本是来向陈恒道谢、回礼的。
每年一次的旁系子弟考核例会即将开始,他想借助这次机会,极力推荐陈恒进入本家,这是目前他能做的唯一的报恩机会。
也许本家的奖赏和名分,对恒兄来说不值一提。但至少,本家大院内的住处清静幽雅,安详宁和,总比偏僻的外院要好许多。
结果,这话说不出口,他觉得这份谢礼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此刻,还领了一本功法秘籍回来。
本家的名分对陈恒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长安很是头疼。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目前能做到最有意义的回报,那就是刻苦修炼,对得起陈恒的投资。
“我的戒指之中,还有尘老的一缕魂魄…”
“本想借助这次机会,请恒兄看看能否帮一帮。但现在看来…”
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现在看来,羞愧得难以启齿了。抱歉,尘老。”
他暂时放空所有的心绪,将玄级上品的剑技藏好,离开院子。
然而刚来到门口,他就正面与侍女碰上。
后者显然也受了些惊吓,低着头连连后退。
陈长安记得,他是叫侍女在远处守候,没有靠得这么近。
侍女低着头,解释道:“少爷,奴婢只是看您去得太久,担心有意外,才想着走近些看看情况……恰好您出来了。”
“不用担心。”陈长安顿了顿,说道:“走吧。”
“是。”
侍女点点头,所幸陈长安显得着急,所以暂时将她的无礼翻篇了。
二人离开院子后,便散开了。
陈长安回到了自己的住宅中,不知做些什么。
而侍女则是踩着小道,悄悄摸摸地来到本家大院的书房中。
……
本家的书房中,清静幽雅,书香浓郁。
年过半百、两鬓发白的中年人坐在书案前,微微仰头,双手撑着座椅扶手。
面前,侍女低着头,微微俯首,逐字逐句地向陈家家主道出所有。
寂静无声。
陈家家主神色凝重,视线落在侍女的身上,缓缓道:“你是说……那个叫陈恒的旁系子弟,给了长安一本玄级上品的功法…你可当真?”
侍女沉默些许,点头,“奴婢不会听错,除非…他们是有意说谎。”
“必然是你听错了,他们也绝无可能说谎。”
陈家主声音沉重,颇有斥责之意。
玄级上品的剑技…清水镇之中当真存在这样的功法吗?
绝无可能的。
若这功法当真现世,清水镇上上下下都将陷入一片血海纷争当中。
他虽不知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心思,到底是为何重塑了灵脉,又为何无时无刻推荐陈恒进入本家内院。
也许陈恒的确有什么出奇新颖的手段,但绝无可能如侍女说得那般离谱。
但……
如果,万一呢?
假如侍女的确没听错的话…
万一的确有那般可能呢?如果陈恒真是那般神秘莫测之人呢?
侍女还说过,长安正是与陈恒见过面,才完成了一夜间重塑灵脉的奇迹。
这是远比玄级上品剑法,还要更荒诞的事。
正因为荒诞,才没有多少人信,甚至有人认为陈长安的灵脉寸断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罢了,你先退下。”陈家主摆了摆手,看似不以为意,但内心却是忐忑得厉害。
“是。”
侍女应声点头,缓缓离去。
就在这时,她瞧见迎面走来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那人背着手,神色冷漠,步伐沉稳老练,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令人为之畏惧。
侍女认得这人,正是旁系子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陈景山。
虽是旁系子弟,然而对方的地位,甚至凌驾于本家许多人之上。
侍女礼貌性地向他低头,待擦肩而过片刻,才敢匆匆离去。
“拜见家主。”
身后,传来陈景山悠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