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门,光线昏暗的洞府中,坐着一位相貌出众、仙风道骨的男修。
他推衍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难道是真的?”
数月前,他无意中发现归元世界的气运在变,经过一遍遍推衍,发现归元世界的气运有所提升,却又不敢相信,上古之后已有七万年,归元世界的格局不可能有变,所以他这一年都闷在洞府中不停的推衍,推衍世界运气与推衍个人气运与命数不同,精略的推衍一遍都要两个多月。
经过多次推衍,他终于相信了,归元世界的气运确实在改变。
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格局早已形成,又为何会改变呢?
难道归元世界能挣脱天命,再次走上强盛之路?
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数,能改变世界气运?
思索了许久,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孔。
距离上一次见到纪无云,已过去二十多年,身为气运之子,她却被午阳道尊整得再无翻身的可能,世界气运变化应该也会影响到她吧?他开始推算纪无云的情况,无法推算气运之子的未来,只能推算出她的近况,气运有没有受损,大概在哪个方位,更详细的便无法推算了。
这一算,他的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
“怎么推衍不出来呢?”
“她的未来过去,被一层灰蒙蒙的迷雾所遮挡,好像没有了命数!”
纪无云好像消失了,无法推衍她的命数,抑或是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的,就算被灌下醉生梦死,被喂下封脉丹,她的修为与寿元不会变。
气运之子绝不会非正常死亡,他们生来就具备了绝处逢生的气运,不会死的!
才过去二十多年,纪无云的寿元还有很长,难道她被什么大人物救下,命数被人掩盖下来,所以不让推衍?那世界气运上升会不会也和纪无云有关系?
那问题就更大了,想起自己对纪无云做过的事情,他心中一颤,深怕惹祸上身。
急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滴鲜血,这是他从纪无云身上取的。
纵使有纪无云的血液在手,仍是无法发现她存在的痕迹,说明纪无云是真的死了!
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纪无云已死,她的血液也无用了,他本想握着她的血液,等她将来脱困之后让她为己所用,既然她已经死了,这一瓶血液留着也没意义了,他直接将鲜血连同玉瓶一起毁了。
可他心里仍是万分不解,为什么气运之子也能死于非命?
想起纪无云,他又想到小澄子,是她害得他成为条丧家之犬,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却因为她从一个三流门派未来的掌舵人,沦落到今日只能隐姓埋名才能存活。
是的,这位像只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人,正是当年从天机宗逃出来的故南。
故南原本还想亲自找小澄子报仇,孰料,未等他找到机会,她先遭到了天谴。
她违背天道,脚踩气运之子,纵使她有一身大气运又能如何?还不是注定了早夭?
也不知道小澄子陨落之后,纪无云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个芥子空间落到了谁手里。
有个能随时藏身,还能种植的芥子空间,想想就能使人疯狂。
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故南的注意力再一次放到气运之子身上。
“纪无云已死,那么一定会有新的气运之子诞生!我一定要找到新的气运之子!”
小澄子入定之后先散了丹田中的灵气,比起仙气,灵气终究是太低级了,修炼时留着灵气只会影响仙气的质量。她要制造灵气简直不要太容易,将灵气散去,她一点都不心疼。
当丝丝缕缕的仙气被引入经脉,再引导它们运行数个大周天,最终归于丹田。
仙晶消耗了一批又一批,刚吸收的仙气与丹田中液化的仙气融为一体,丹田渐渐充盈起来,自然而然的到了突破的临界点,小澄子小心的控制着仙气去冲击那道薄薄的壁障。
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仅是一次,便成功了。
随着修为提升,小澄子身上的气势又悄悄的涨了一点。
再次回到筑基中期的修为,小澄子又花了几天巩固了一下修为。
就算不巩固也无事,她的根基凝实,并无虚浮的情况,巩固与否都不碍事。
巩固完修为,小澄子再调动仙气,手中握着几枚极品灵石开始制造灵气。
从小澄子闭关到出关,只用了短短一个半月,修为便从筑基初期,达到了筑基中期。
刚出关,便收到秋若水的传音,小澄子取出传讯玉简一阅。
传讯玉简中传出秋若水的声音:“小澄子,师尊欲辞掌门之位,我与萌萌要从执政殿搬出去,你出关之后先联系我们,到时候你与我们一起去新的山峰选址开凿洞府。”
等秋若水的声音消失之后,小澄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肉嘟嘟的圆下巴。
咦,好好的段曜为何不想当掌门了?
而且是挑在莫无常闭关的时候提出退位。
也不知道段曜退位之后,会是谁接手掌门之位。
小澄子甩了甩脑袋,管他谁上位呢,玄天宗又不是掌门的一言堂。
有各大殿主互相牵制,掌门的权利也不是绝对的,要是新掌门不好,随时可以换掉。
小澄子给秋若水回了一条传音,“若水,我已经出关了,明天再去找你和萌萌!”
收起传讯玉简,小澄子离开了小天地,一路飞到出尘峰。
慕寒正好带着她的灵兽宝宝们在山谷中摘灵果,还有上一次见过的师弟凌景言也在。
远远地望见小澄子,慕寒眼中含着暖暖的笑意朝她挥了挥手,“小澄子,快来帮忙摘灵果,这些灵果都熟透了,摘下来酿灵果酒!”
小澄子朝着山谷俯冲而下,“好的,我来了!”
等她刚落地,圆滚滚眼睛一亮,从灵果树上蹦了下来,迫不及待地朝她扑了过来。
小澄子急忙接住它,顺手在它圆圆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我还没站稳,你急什么?也不怕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