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云刚开始对韩清的招募仅仅是应付,待进入大粮仓观摩一圈之后直打摆子,尤其是去了那洗手间出来之后,更是激动地浑身抖个不停。
“我还有一好友能否叫来一同陪我做剧本记录?”他激动地问韩清。
“当然可以!”韩清说道:“前提是记录速度要快,写的字要工整!”
“没问题!没问题!”
徐佳云在大粮仓一直待到下午吃完饭,这才坐着游明的马车急忙叫来了好友。
他叫来的这位好友乃是山东过来的,长得也是白白净净一表人才的小伙子,看上去和徐佳云年龄相差不大。
“韩小官人你好,我乃密州人士姓薛名凯文!听闻好友说你这里需要帮忙,便前来观摩一下。”
“幸会幸会!”听到这个书生名字,韩清心里莫名的跳了一下,密州是自己前世时期的潍坊一带,这名字有点像外国名,难道是?他禁不住好奇就问道:“凯文兄名字可是父母根据市舶司的来往人名取的吗?”
薛凯文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非也!这凯文乃是父亲所取,本意是希望我文武双全,凯乃是凯旋的意思!”
听了这话韩清不由得失望了一下,幸好不是曹查理来了,否则的话,这名字应该是姓曹的人家希望孩子能够在烟波浩渺的知识当中查到真理,肯定不是香港的三级片影帝转世来了呗!
“原来是寄寓文武双全的含义!”韩清笑吟吟的说道:“我姓韩名清,清水的清!字中棠!”
说完这话旁边的徐佳云仍旧是立刻转身朝着南方顿首大礼相拜,弄得韩清实在是丈二摸不着头。甚至一度认为这徐佳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信仰。
徐佳云带着薛凯文参观汴京影剧院的时候,特意的显摆了很久。
“看到没?台上的是谁?是顾仙子!平日里见不到的人间绝色,在这里可以看到的!看到头顶的风扇没?从头到脚丝丝凉风袭来,没有了闷热的感觉吧?看到那反射吊灯没?只要控制灯光的人一拧机关,全剧院都黑了!”
薛凯文犹如一个孩子刚进入游乐园般,茫然的看着四周,被所有的景象所震撼,尤其是听到台上那白衣女子是顾若兮,更是快步走上前去盯着台上的美人激动不已。
韩清慢悠悠的走到二人跟前,看着如呆头鹅般的薛凯文,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剧本。丁婳也真是心细,自己每天坐在台上给众人讲的唐僧取经故事,这妮子每天回到家中凭着记忆把故事再写到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摞了。
东京城近些日子都是在谈论一个话题,那就是汴京影剧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为城东南西北招贴出挂着巨大的海报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每幅海报下面都站满了人,仰着头看着令人如此惊艳的海报设计。尤其是海报上面画着上厅行首顾大家的婀娜身姿,并且署着大名,令整个东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到底是什么表演。
“刘二娘,你可知道这白娘子传奇是什么吗?那白蛇和青蛇又是什么?”围观的人相互交头接耳的打听着。
“不知道哎,长这么大我这是头一次见,哪有那么大的蛇,这不是成精了吗?”
“那上面不是写着吗?青蛇白蛇修炼成精,化作凡人与一个叫许仙的爱情故事。”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看着上面的故事概要说道。
“那蛇仙与书生谈情说爱,那个光头和尚要是作甚的?你看那图上有和尚打架哎!”旁边的人问道。
另一个书生往前挤了挤仔细看了看就说道:“好像是和尚要捉拿蛇仙的意思。”
“可是背上长了翅膀的青年小哥举着剑要刺顾大家哎,旁边的大脑袋老人是谁?”
“上面写着九月初一预演,可以免费观看,下面有地址,可以自己去打听”
同样的话题和疑问在东京城四周都在讨论着,城里贴了海报,城外的城墙上也贴了海报,让进城的人老远就能看到巨大的海报在城门旁边挂着。
一辆油碧香车在下午的时候停到海报跟前,车上的帘子拉开之后,探出一张绝世容颜,双眸似一汪清潭,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她仰起头看着海报半响,放下帘子之后坐在车厢里不语,沉思片刻让马车夫按照图上的地址直奔大粮仓而去。
等到了影剧院门口才发现根本进不去车了,人山人海的都在门口打听,有些人进去之后出来就给外面的人讲里面的美轮美奂,一个劲的啧啧称奇,于是这就更让外面的人想进去看个究竟。
马车上的女子见是这般情景,便让婢子前去找门口看护的人前去通融,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带着这马车绕开众人一直走到侧面,让车夫停了马车。
女子下了车之后就看见穿着一袭白衣的顾若兮正含笑看着她,便款款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在东京城顾大家几个月都不曾有消息,原来是在这影剧院修炼呢。”
“雁大家说笑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近些日子我忙于这影剧院的事情,估计雁大家又掌握了不少音律和诗词了吧?怎么今日有空来这里寻我?”
“这不是被城门处的大彩画给吸引的吗?顾大家你可是不知道,现在每个大彩画跟前人山人海,都在谈论顾大家究竟是要演的什么戏呢,我尚且不知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不过光是凭那大彩画,妹妹的名声现在已经是东京城无人不知了。”雁大家说道。
“雁大家请随我来,进来影剧院一观便知!”
顾若兮现在很满足自己的状态,自己的朋友只要进来,无一不是惊叹于影剧院的新奇,更是被台上演戏的内容所吸引。
自己总是很自豪的给姐们们介绍里面的设施以及排练的结果。虽然这种介绍需要听者有个很长时间的适应过程,但是自己犹如这里的主人般给客人如数家珍的讲述,看到听者迷惑而又赞叹的眼神,总是催生自己一种得意的感觉。
当雁玉坐在下面的软椅上看着顾若兮排练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惶恐,因为仅仅是这样的直观的去看,就知道顾若兮的名望恐怕马上就要如日中天了,扭头看了看入口处,一些身材强壮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阻拦着想要进一步观看的观众,从那些进来参观的观众表情就知道,这里的一切绝对是吸引每个人的。
她和顾若兮的交谈中得知了这家影剧院的主人那是一个舞象之年的少年,心中不住的称奇,当得知是那小重山的作者时候更是心里泛起巨大的惊异,这少年出使辽国的当庭答对已经是街头巷尾的传说了,勾栏瓦舍每当讲起韩清的出使过程,往往都是不同的版本,甚至出现了韩清当庭调戏契丹皇帝的妃子的艳诗,无论是任何版本,听众无一不是叫好。
可惜今天没有见到这个韩清,这让雁玉极为的遗憾。
韩清此时正和竹娘坐在广元楼喝茶,听着彭方讲述自己儿子彭云江失踪的事。
“云江自幼聪明,而且是极为忠厚老实的孩子,自学会了炒菜之法后,潜心学习各种调味,平日里没和别人结怨啊。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也没见留个什么书信啥的”彭方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皱着眉看着桌上的茶水,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可有报官?”竹娘问道。
“还不曾报官,有人留了字说不让报官,几日就可送回。”
“留了字?在哪里?”韩清问道。
“在一处酒肆里。”老彭有些支支支吾吾的回答。
韩清点点头没再说话,彭方在武遂城那是豪门大户,来这东京开了广元楼更是日进斗金,这样的地主老财,儿子能是忠厚老实的人?如果不是为了防止炒菜技术外泄,老彭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亲自跑到厨房里抡大勺的。既然说是在酒肆里,那这彭元江去的地方肯定是红栀子灯盖有竹叶的酒肆了。
众人到了酒肆,果然是门口的灯上盖有竹叶,于是找那酒肆的女子问话。
“奴家真个不知道彭家公子去了哪里!”那被唤作冬梅的女子说道:“他边喝着酒边与奴家调笑,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去了,奴家上楼换了件衣服,下楼再看就不见人了。”
“墙上留的字呢?”韩清问道。
“被奴家用绸布遮住了。”冬梅说罢走上前去拉开了绸布,只见墙上写了四排字:借人一用,数日归还,若要报官,就等收尸。
韩清面无表情的走到这几个字跟前仔细观察,用手比划了一下便继续问道:“彭公子来你这里多少次了?”
冬梅脸色有点红红的回答:“大约隔三五日便来一次。”
“当你发现人不见了,还发现有什么其他动静没?比如门口的异响,或者你上楼换衣被什么其他事情给影响?”
冬梅有些没太听明白,愣神看着韩清。
“这样吧,冬梅小姐,我可以去楼上看看吗?”韩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