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不知道巨爪帮到底是个什么帮,但是这四个小子有点惧怕泄露消息,所以并不告诉巨爪帮的地面营生都有哪些。
“你们几个擅自闯入我家中,吃喝拉撒之外损坏我家器物,还准备持凶器负隅顽抗,我却招待你们来这东京城最豪华的酒楼大吃大喝!怎么样?小子们,有何感想啊?”
“小官人有话还是直说吧,莫要让小的们为难,有些机密事宜真的无法说出口!”段新年知道这饭好吃,但是不一定好消化的。
“也好,那我就问一些问题,你们只是回答是或者不是,这样一来算是我自己得知的一些消息,不是你们亲口告诉我的。k?”韩清打了个响指说道。
段新年看了看饭桌上的菜肴,咽了一下口水问道:“偶啥?”
韩清一拍脑门,忘了这茶了,赶忙纠正道:“就是问你们这样可否答应?”
“好!”
“那我就问了,你们给巨爪帮帮过闲跑过腿,那么巨爪帮可是有过掳了人到地洞里?”
“有!”
彭方听了这话之后两条大扫帚眉扎扎扎的不停地跳。
“最近一次是掳的男人?”
“不是!”
“女人?”
“是!”
“最近几天掳的?”
“不是!”
“上个月掳的?”
“是!”
韩清想了一下,看来掳走彭云江的不是巨爪帮。
“可曾听说过魏五子这个人?”
“是!”
“魏五子是巨爪帮的人?”
“不是!”
“既然你们问巨爪帮做过事,所以不愿透露巨爪帮的过多消息,老夫明白!可是这魏五子不是巨爪帮,你们不用在这么遮遮掩掩的回答了吧?”坐在一边的彭方突然发话道。
“魏五子是红蛟帮的人!”陈虎觉得老彭的说辞有道理,便接口说道。
“红蛟帮有多少人?帮主叫什么?你们可知红蛟帮最近掳了什么人?”韩清问道。
“小的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不过听巨爪帮私下里抱怨过一句,说红蛟帮六七十号人居然活的比巨爪帮滋润。帮主是冯铁手。至于最近可否有什么肉票进项,小的真个不知!”
“听说无忧洞下面看守护卫很严格,而你们却说其实守卫如同筛子般,怎么讲?”
“因为洞里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帮会,有不少帮会是彼此互相走动的,甚至有拐子去拐了人口要走近道,只能从一些帮会的地盘经过的,所以彼此之间就是对上几句暗号就行,有的甚至不用对暗号,直接当是穿过集市一样。”
“红蛟帮的地面上有什么营生?”
“听过一个红蛟帮的人说过,貌似有几家酒肆,还有酒楼生意的份子。”
“哪几家酒楼?”彭方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
韩清和彭方互相看了看,似乎还是从这问话里有点茫然无绪。
“如果掳了人进洞里,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吗?”韩清知道这话如果问出来会让彭方揪心。
“有不少!因为有的是绑了肉票弄进洞里的,赎金到了就抗外面放生了。”段新年说道:“大多数女的被掳了进去很少再出来的,因为都是被他们享用了!”
“真乃大祸患!想不到大宋都城下面居然如此的藏污纳垢!!!”朱说拍案而起道。
“据说那红蛟帮本打算掳了琴肆的老板娘,但是后来没去下手!”陈虎说道。
韩清听到这话立刻双眼圆睁的问道:“为何没有下手?”
看到韩清发怒的样子,陈虎心里一个劲发毛的说道:“掳了人下去是要有规矩的,官府亲戚一般不碰,军卒家属一般不碰,赌鬼僧尼道不碰。那琴肆老板娘据说是官府的亲戚,红蛟帮打听到这信息就没去下手。”
韩清半张着嘴有点惊讶竹娘的身份,但是也被这帮地下的老鼠的打算弄得有些愕然,“竹娘居然有亲戚是做官的?从没听竹娘说过啊!”韩清暗自思忖可能是竹娘投奔的亲戚就是做官的,但是这亲戚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动筷子吃饭吧!”韩清招呼大家一起吃饭,并让朱说品尝了这里的自酿果子酒。
吃饭的过程中韩清边和段新年几个人喝酒边打听洞里的分布情况以及所处方位,小家伙们的酒量都不大,而且这种酒楼毕生第一次来,所以胡吃海塞的情况下再加上连劝带灌,不大一会儿就有些迷糊了。
韩清趁着他们迷糊劲儿打听到了就近的几个无忧洞的入口处,并打听到一些暗语以及守卫情况。
这帮小子平时里偶尔给无忧洞里的帮派们帮个闲,所以更深层的东西就讲不出来了。韩清看看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就和彭方兄弟俩以及朱说商量怎么救人问题。
彭方救人心切,这就准备召集雀武卫的好手们下去救人,被韩清阻止了。因为这已经马上快要夜晚了,住在地洞里的人生物钟已经变得颠倒了,越是夜晚的时候这帮家伙越是清醒,所以下洞寻人容易碰到不必要的麻烦,明天早晨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汴京影剧院里的排练依旧在继续,休息的时候顾若兮正坐在一个锦墩休息,周小俏走过来说道:“连续两天没见到韩清了,这两天来访的各个行首都有好几个了,时间真是不赶巧啊!”
顾若兮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这戏的整个剧情以及必要的细节都做了调整,中棠不用再这么辛苦了,他托人带信过来说有点事要办,我们自己再多练练吧,场景曲调的配合总觉着有点跟不上拍子,你觉得那开场的曲子到底唱还是不唱呢?”
“那曲调其实也是很特别的,和这戏也是很搭配的,千年等一回也是应景了,我觉得前面几场咱们先演着,如果场场爆满咱们可是试着加上看看效果。”
顾若兮听了之后点点头不再说话,韩清当时也是带着商量的语气问自己,这歌曲能否做为开场歌曲,她虽然好奇这样的安排,但是听了韩清的解释也逐渐明白这样带主题曲的好处。可是现在是处处在唱清平乐菩萨蛮这样的词,韩清这种完全是大白话的歌曲让她也是拿不准主意,但是她还是按照韩清的说法学唱了这首歌曲。
丁婳不像以前来的那么频繁了,因为要在家里学习女红,不过还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剧院里,她进韩清的那个号称是办公室的房间里犹如进自己家一样。这两天教女红的嬷嬷被娘指派去做别的事情,于是她又能够自己自由进出到韩清的办公室里。
她坐在办公室对面的墩子上,盯着桌子上的剧本以及各种画纸出神,自从那日被韩清强行摁住吻了之后,自己开始很怕和韩清对眼神,但是自己晚上独自一人睡觉的时候,被吻得那一幕却常常出现在脑海里。
自己已经记不清睁开眼睛看到韩清问自己的那一幕,但是确实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一刻的惊慌过后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她有时候脸红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期待,但是少女的情感萌芽自那初吻被夺去之后,总是挥之不去的是对韩清的一切的关注急剧上升的感觉,关注他衣服是不是换了,看着他站在台下气急败坏的骂人,看着他晃着腿贱兮兮的表情给大家讲着西游记的故事。
但是每每韩清的眼神扫过来,自己总是要慌乱的收起自己的目光转而看向别方,但是余光仍旧在注意韩清是不是再看自己,如果韩清的眼神驻留在自己这边多一些,自己就会脸红心跳起来,反之则是心里的一丝失望。
而且这种心理愈发变得强烈起来,每看到韩清与别的女子说戏的时候,如果离着那女子近一些她就会心里不舒服。
演鲤鱼精的黑七姐和演蚌精的孙二萌本是勾栏瓦舍女相扑,与别人对搏时候经常是打成赤条条的,所以这二人在这里演戏时候也是经常露着大腿和胳膊满不在乎。
那孙二萌扮演的蚌精打开蚌壳时候,就看见白花花的大腿和胸围子勉强围住一点的胸脯,韩清当时都看呆了,自己看到韩清的那表情时候心里没由来的开始生气,让韩清摸不着头脑自己为何生气。
“唉!看来这小冤家也不懂奴家的心啊!”丁婳看着空空的办公屋感叹了一句。
此时此刻的韩清则是回到了家里正在试验着工具,郊外的打铁铺子已经开张一多个月了,韩清让刘大山等人按照自己画的图纸打造好的钢弩已经拿了回来。
刘大山等人自武遂城回来之后,仍旧是按照韩清以前教的法子炼钢,但是这项技术过于机密,将作监的姚师傅建议炼钢需要隐秘一些,毕竟这项技术被人学了去追查起来不好交代。
这就造成了一种奇怪的景象,白天的时候刘大山的铁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并不是很多,可是这家的铁制品质量却是出奇的好。
这家叫做“又一清”的铁铺打出的刀具能够轻轻松松的把其他家的刀具砍好大的豁口,至于砍断铁线更是轻而易举,于是人们慢慢的都愿意在这家铁铺购买一些菜刀锄头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