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敏中,字常之,大中祥符五年,授同平章事,充任集贤殿大学士,加中书侍郎。晚年因买薛居正宅院,与张齐贤争娶薛惟吉遗孀,打官司打到了官家面前。
“这老官儿也是宰相呢,怎么会和我家结亲?”韩清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现在京师谁人不知韩家是个大金主,那影剧院日进斗金让多少人羡慕,能娶到韩家的女儿也算是傍了一个大财主啊。”
“我太婆怎么说?”
“太婆说家里只有一个男子,只能听清哥的决断。”
韩清听到这里挠了挠头,宋朝女子虽然剩女比较多,并不在乎早嫁和晚嫁,可是老一辈人可不这么看,太婆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一定也是着急。
“依珍怎么说?”
“依珍也说全凭弟弟做主。”
“我做主?我做的了主吗?”韩清有些叫苦道:“依珍见过那孙子没?长什么操行?”
“说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正在国子监读书。据说要去做什么殿中丞。”竹娘白了他一眼,说话总是不正经,后半句虽然听不明白,可是前半句却是听得清楚。
“京师的国子监现在就是个摆设,官宦家的孩子都是在那挂个名,平日里请假成风,在那里能上出什么学来?”
“所以啊,家里人都说任凭你做主。”
“让那孙子空了去影剧院看戏,然后依珍躲在包厢里看看,看得上就结亲,看不上就滚犊子去。”韩清对这向家的家世倒是满意,可是不知道向传师长个什么揍性,毕竟是自己的姐姐的婚姻,不能光凭自己一句话就做主。
“滚什么?”竹娘听不懂后世的东北话。
“就是说让依珍先看看,看不上就拉倒,让这孙子哪凉快去哪待着去。”
“人家可是宰相的儿子。”
“爱谁谁!我可就这一个姐姐。”
“呵呵,这当弟弟的却也是真疼姐姐。”竹娘笑着说道。
“你那琴肆生意怎样?”韩清问道。
“好得不得了。”竹娘说道:“又租了旁边的铺子,琴肆打通了隔墙,现在扩张了许多。”
“秀儿呢?还好吧?”
“这个妹妹啊,真不省心。”竹娘停下了手中活计,有些发愣道:“还是和那萧匹敌暗中通着书信,劝也劝不住。”
“秀儿识字吗?”
“识得几个大字,所以她写信也是连写带画。”竹娘说道这里看到韩清发笑,就问他笑什么。
韩清说道:“想那萧匹敌也是可怜,每次见到秀儿的书信,看到里面画的乱七八糟的图形,定要猜上好久才能得知。”
二人又聊了一些影剧院最近的发事,无非就是谁和谁结盟,谁又获得一个新的剧本。
竹娘讲徐佳云想了一个办法,从市面上征集各个好的故事,一经录用就会给讲述者相应的报酬,然后影剧院里的编撰们开始进行加工创作,这样一来就平衡了影剧院里的关系。
眼看到了黄昏了,广院楼送来了食盒,二人就在韩清的住处一番吃吃喝喝。
吃饭的过程中竹娘告诉了他和老彭商量的结果。
“这老彭,果然没看错他。”韩清笑了笑说道:“能分得清这里的厉害关系就行。”
“他埋怨你信中的语气,说什么他不愿出资你就自己出资,让老彭很是不开心,他说以后只要你发话用钱,他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老彭这么鸡贼的人也变得豪爽了?哈哈哈。”韩清笑道:“无商不奸,若是没有好处的话,老彭定是不愿掏钱做这等赔钱买卖。”
“看他那说话样子,我觉着老彭对你真的感激不尽,对别人而言要奸,对你们这一起做买卖,老彭却是真的很实在。”
“既然老彭能给你讲清楚这里的门道,我也就不再多讲了,明天一早去书院,给众位师长们说一下即可。”
二人说完这些之后就有些尴尬的沉默,因为竹娘的住处还没有安排。
“那个”韩清支吾道:“你就住在这里吧?”
竹娘脸色立刻变得通红,往外看了看又往跟前的榻看了看没再说话。
“两间屋子里都有榻,你自己挑一间就行。”韩清有些不敢看竹娘,虽然那次迷迷糊糊的搂着她睡过,但是什么都没做。
“我就睡外间吧。”竹娘轻声说道。
“也好。”
“那戚氏是来这里怎么睡得?”竹娘低着头略微促狭的笑了一下问道。
“也是这般睡得。”韩清心虚得说道。
“那我就按照这样睡吧。”竹娘低着头笑了笑。
“你可要洗个澡?”韩清说道,“我这里有个大木桶,你劳累数天定是要洗个热水澡睡得才舒坦。”
“也好。”
“我去烧水。”韩清急忙往外走。
“我自己来吧。”竹娘脸色红彤彤的说完就起身去外面烧水去了。
二人趁着烧水功夫为了消除尴尬,就随意又聊了一些京师的趣事。等水烧好以后倒进了大木桶,韩清就走出到外屋里坐下。
听到里屋悄无声息的,他特别想站起来进去看看,但是忍了又忍之后就还是静坐了下来。
“我听戚氏说你在这里做了助教,教这里的学子们算学,很辛苦吧?”竹娘在里屋说道。
“还好啊,又当师长又当学生的,挺有意思。”
“那样的话可是辛苦了你了。”屋里说道。
“算学一道本是小菜一碟,不是很辛苦的。”
听到屋里洗澡的声音,韩清坐在屋外有些浮想联翩,竹娘身材大约一米七,而且是练过武的人,一双长腿格外迷人。
“给我讲讲那巡学宴吧,戚氏回去讲的不太清楚,究竟让她好笑在哪里?”
韩清就把事情的原委全都讲了起来,并在外屋给竹娘演示了数来宝。或许是没有连拍带打的那种效果,竹娘听完只是呵呵一笑。
“外面的水又烧开了,要不要加点水?”韩清问道,心里却是不住的翻腾,等着屋里答话,可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要加水吗?热的。”韩清笑了起来,听说完这话就仔细倾听屋里动静,本来刚才还有水声,自己这一问完,怎么就没动静了。
竹娘本来通过和韩清的交谈,正在一个劲的缓解自己心里的紧张,听到韩清讲了学院里的人与物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可是骤然听到韩清问加不加水,让她有些慌乱。
她正在想着怎么答复外屋,又听到韩清带着笑的问自己加不加水,她也红着脸笑了笑,却也是仍旧不知道怎么该回答。
“不说话那我就端着水进来了啊。”韩清笑着说道。
竹娘小心肝立刻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仔细倾听外面,她是练武之人,能够从外面动静判断韩清是不是真的端水,可是倾听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让她又放下了心,同时内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失落。
韩清在外面倒是真的想进去,可是他却是真的不敢,万一惹恼了竹娘,那就没有脸皮解释了。所以他在外面也是二十五只老鼠心中跑,百爪挠心的感觉。
“赶紧说话,要不要加水?”韩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屋里依旧不说话,让他有些担心,莫不是竹娘洗昏过去了吧?
“有人吗?你不会是昏过去了吧?”韩清问道。
“洗个澡怎们能昏过去?”竹娘在屋里回答道。
“那好。”韩清起身去屋外面,从锅台上把热水倒进木桶里,提着进了屋,
听到韩清的动静,竹娘立刻又是心肝扑通通的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看见韩清将水桶放进了里屋的门口,就退了回去。因为门上还有半扇布帘子,所以韩清直起身之后仍旧是啥也没看到。
竹娘盯着那木桶愣了愣神,就从澡桶中站了起来,光着身子走到墙边,侧身去拿那水桶。
可是探身拿的时候却是让竹娘红着脸暗自骂韩清,因为水桶放得稍微有些朝外,竹娘若是取这水桶就要探出半个身子。
她伸着胳膊够了一下,有些够不着,只好慢慢地探出头看韩清,等她看到韩清正在低着头在油灯下看书,急忙一把扯过那木桶缩了回去。
其实韩清虽然低着头,但是仍旧在观察着木桶的动静,看到竹娘伸出胳膊去取木桶的时候,就抬起了头,只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白,还看到半个乳鸽,他立刻心跳加速了起来,然后急忙的又低下了头。
听到屋里倒水的声音,他才抬起头问道:“这次带了许多的平板琉璃,是谁的主意?”
“那是戚氏的想法,既然要重建书院,窗子上安装这等稀罕之物,定是给中棠赢得一个好名声。”
“不错!”韩清点了点头。
“忘了给你说了,影剧院门口挖了一条仗许的宽沟,说是为了那玉清昭应宫,现在那沟已经挖好了,可是沟旁边堆积了好多的物料,现在人们行走极为不便。”竹娘在屋里说道。
“那沟干嘛用的?”
“把汴水引入充作河,然后运输土和泥沙等物料,煞是劳民伤财的。”竹娘说道:“现在甚是耽搁了影剧院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