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竹娘就红着脸答应了呗!”依菱说道。
“再然后呢?”
“没了!”依菱晃了晃头说道:“太婆看见我在跟前,就把我轰了出去!”
韩清坐了下来静静地思考了这事,难道就真的要在这一世结婚了?还能回得去吗?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婆和孩子,然后就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伸出双手翻来覆去的看,这双手真的是自己的手吗?
“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他爱怜的把依菱搂过来说道:“过两天领你去影剧院,找那大黄狗玩!”
“好哎!”依菱欢快的叫道。
他在家休整了两天之后,就带着依菱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去了影剧院。和萧月茹约好了这一天见面的。月茹心疼他考试几天很劳累,俩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所以他才在这一天到。
老鸨子早早就在等着他了,看到他进入影剧院,三步两步跑到跟前就说道:“状元郎啊,这春闱已经过了,咱的大戏也该有眉目了吧?”
“有了有了!”韩清对她说道:“这几天我们商量一下怎么个排练,然后你等我信,到时候就让水蝶和蓝蛾过来即可!”
“一言为定!”老鸨子喜滋滋的说道。
等老鸨子走后,影剧院一帮人围上来和韩清嘘寒问暖,经历过春闱的人,这个时候的心里压力都是很大,总是患得患失,所以影剧院的人纷纷上来和他问候。
萧月茹还没来,他让依菱去后台找大黄狗玩去,然后把徐佳云叫到了办公屋里。
当徐佳云看到韩清写的这个故事大概之后,有些难以想象这故事怎么演。剧本的名字叫白蛇艳谈,光是这名字就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剧本里只是写了个大概,韩清让徐佳云自己去琢磨,如何能把故事充实的丰满一些。
“你应该知道吧,让红绫坊的姑娘来演!”韩清说道:“可以多多展现一些榻上的戏!”
“那男主角由谁来演?”徐佳云问道。
“问问燕十三郎!看他愿不愿意演这男主角!”
“在舞台上演这榻上的戏,是不是要真的演?”
“当然是真的演了!难不成还”韩清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这才明白徐佳云问的是什么!“当然是假的演了!你想什么呢?”
燕十三郎也是剧院里跑龙套的,是女相扑燕几快的弟弟,他曾经和黄三娘的弟弟黄十二郎共同竞争过剧院里的角色。
黄十二郎自从唱过倩女幽魂之后,现在的剧中配曲都是由他来唱,韩清的那些各种怪异歌曲都能被他唱的十分到位。
等徐佳云走后,薛凯文又被叫了进来。
“中棠,你曾经说要为念瑶打造一部哭戏,可是要找我商谈的是这个?”
“没错!”韩清把烧好的水冲泡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薛凯文跟前说道:“这部戏名字就叫做妈妈再爱我一次!”
薛凯文把茶盏举起来放到鼻子跟前使劲嗅了嗅,然后又放了下来。
“你就喜欢喝那白乎乎的茶汤是吧?”韩清看他这样子,就笑着说道。
“我还是不习惯喝这种茶,但是很喜欢闻这茶的味道!”薛凯文说道:“气味芬芳!”
“我先给你个大概的思路,这几天你就把这故事给写出来,然后召集编撰们一起完善了这个剧本!”
韩清接着就把自己的设想一点一点的给薛凯文讲了出来。
等到了午饭时候,月茹来了,俩人在办公屋卿卿我我的腻了一会儿,就去饭堂吃了午饭。
现在的影剧院又开始第三次的大装修。
装修的原因还是因为老彭的商业头脑,大宋明令禁止官员不得随意出入酒肆酒楼,更不能随意召妓,所以这就催生了酒楼的外卖生意十分火红。
可是很多菜肴是新炒出来的好吃,外卖送到家里总感觉失去了那种火候。
老彭看到影剧院经常出入这么多官员,就和韩清商量,在影剧院的包厢里后面设置了各种的隔断,每个隔断里都是装修的比较豪华漂亮一些的雅座一般,这样就可以让不少官员以看戏的名义来吃饭。
韩清听了这话,屁都不放一个,立刻下令赶紧开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中国人打擦边球那是一绝!
月茹问韩清宋辽联手的大戏有没有想好,他说正在创作中。
休整的这两天他除了写了个白蛇艳谈的故事大概,其余时间就是在考虑宋辽联手的戏演什么。
湄公河大案的事情肯定不能搬到这里演,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毒品,只能从其他方面考虑了。
下午时候,顾若兮和李奕蕾到了影剧院,因为今天轮到了梁祝上演。
或许是因为太婆说了和李家的联姻之事,韩清特意多看了李奕蕾几眼,想不到她和韩清眼神相对的时候,居然是满脸通红不言不语。
这小娘子和韩清第一次见面时候,恰巧碰到一帮军汉让妓子唱下流小曲,所以她起初对韩清总是冷言冷语,后来俩人接触的多了,慢慢的消除了隔阂。但是这种接触也仅仅是因为剧院的事情。
她知道丁婳和韩清曾经的一段情愫,也曾经和顾若兮私下里讨论过,俩人都很看好韩丁二人。哪知道丁谓硬生生的将此事给掰了方向,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她这次近距离的盯着萧月茹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韩清,有些疑问的看着顾若兮。
等看到韩清带着萧月茹出了门,顾若兮才悄悄告诉李奕蕾,影剧院里都在传这二人不久就要分开了,因为宋辽不通婚,萧月茹的身份无法进得了韩家的门。
李奕蕾听到这里,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然后望着门口有些出神。
张万财进来饭堂,找人问了问韩清,得知刚出去,就陪着众人聊天等着韩清。他现在已经成了大包工头子,皇宫里的门窗琉璃安装以及那新颖的茅房都需要他亲自去查看检验。
因为考虑到窗户的玻璃容易破碎,韩清特意全都设计成了推拉窗,这样就可以避免以为刮风吹打窗户而造成的玻璃震裂。
可是如果设计成推拉窗,这就要涉及到一项工艺:窗户下面的小滑轮。
如果仅仅是把木质的窗户凹槽嵌入,这样推拉几次就产生很大的摩擦声响,还会因为木头受潮变形等影响,重新返工在这个地方似乎是能惹出天大麻烦的,所以定是要在窗户底下安置好消除摩擦的滚轮。
好在刘大山师傅等人掌握了制造滚珠的技艺,无非就是多安排些人手要捶打出来钢箍而已。
丁谓看到这里面的学问,这才相信了韩清的报价确实有些道理。
至于茅房那才是大工程,光是那烧出来的排便管道就让丁谓看着稀奇不已,每一节管道上都有螺纹,两个管道对接起来时候,需要众人一起左拧右拧才行,对接好只好还要烧制牛筋牛皮进行封口,另外还要涂抹鱼胶。
相比起安装玻璃来说,这管道的挖掘和安装才是最为劳心劳力,宫中的道士对着张万财指指点点的说着,不能破坏某某风水,这等腌臜之物不能通过某某地方。
老张每天就因为这事弄得焦头烂额,回来和韩清诉苦,别看挣了一笔大钱,可是这活儿真是要了命,太监和士兵有如防贼一般站在旁边盯着,根本不会有人帮一把手,道士还在旁边一个劲的比划,这是要逼死人的感觉。
韩清为了安抚张万财一颗受伤的心,专门在影剧院下厨炒了几个菜,结果没吃几口就被闻着香气而来的一帮众人分了个干净。
虽然是劳累,但是老张心里却是极为的舒坦,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被送到了南京书院读书。现在影剧院的人都在憋着一股劲,谁家的娃长的大了些,定要让竹娘手书一封送给书院的掌教执教,读书在这时候可是吃香的很!
韩清领着月茹依旧是去了广元楼,俩人在这里吃吃喝喝之后,到了夜晚就上了一艘脚蹬的轮桨船。
“我就要回去了!”月茹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韩清心里猛的紧缩了一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机械的蹬了几下脚蹬子。
船在静悄悄的河上缓缓前行,轮桨带起的水声哗哗地响着,给寂静添了一点有规律的伴奏。
“要不,你留下来?”韩清说道。
“别傻了!”月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如果留下来,会给你增添太多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韩清把她紧紧地搂了搂说道:“你就和我在这东京城,做一对儿快乐的神仙!”
“郎君,我要感谢你,走进我的人生,能让我在蓝天下有梦,在青草地上有你我相约一生的承诺,与郎君你的这份爱恋,让我浮躁而孤独的心,从此有了你的感动。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美丽的的遇见里让我的心如此的感念。”月茹趴在他怀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