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酒店今夜座无虚席,据说,今夜有人设宴,宴请了朋友来此一举,送请柬的是靖朝皇族后裔夏邢杰。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谁能指挥得了这位,让他跟下人一样亲自出马送请柬呢,他的背后,究竟是谁,摆下的,又是什么宴。
众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一张请柬进去看一眼,可互相一问才发现,没有一个人拿到请柬。
那夏邢杰出马,又是给谁送的请柬。
有狗仔记者早早守在酒店门前,想要看看是何人得了请柬,可守到半夜,都没有看见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这可真是怪事一桩,奇事一件。
许思默早早地收拾好,就和顾麒以及木木,还有非要跟上凑热闹的石一出门了。
出了门,许思默却没有向帝京酒店出发,而是向城外走。
“嫂子,咱不是去帝京吗?”
“没错。”
“这路不对啊!”
“人间有人间的路,冥界有冥界的路,参加冥界的宴会,却走人间路,是永远都到不了的。”
一行人走到城外的护城河边,只见许思默将请柬放于水面,平静的河水立刻波涛汹涌,在水面之上,出现了一座和城里的帝京酒店一模一样,却又完全相反的酒店。
“镜邸。”
以镜为界,幻化虚无。
门口,站着一丑陋无比的小鬼,与他比起来,小二小三算是英俊得了。
“二位,主人已等候多时,请。”那小鬼躬身道。
许思默与木木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怎么会?她不是被关押在忘川河底,受罚三百年吗?怎么就出来了。
“这下真好玩了。”
酒店门缓缓开启,里面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
四人迈步踏入。
门后面是一个古色古香世界,大红的柱子立在周围,柱子上雕刻着奇怪的动物,地面上雕刻着是一朵接着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屋顶上悬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将屋子照的十分亮堂。
屋子中央是一个直径约十米的舞台,舞台中央放着一张贵妃榻,榻上侧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穿着若隐若现的纱衣,雪白的躯体在红衣的衬托下犹如白雪。
舞台下,穿着各异的宾客举着酒杯正在聊天,没有一个人看舞台上的女子,似乎那女子是不存在的。
这本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宴会,但石一却是后背发凉,这些人,这场上的所有人,他们都没有影子。
这些喜庆的红,给人的感觉却是诡异之际,仿佛那是血染红的。
这是一场鬼宴,一场厉鬼的盛宴。
“既然来了,就别露怯,他们若是看到你害怕,会吃了你。”木木冷声提醒道。
石一点点头,“我知道,而且,我并没有害怕。”
他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坐在一个水潭边,眼前的水潭泛着黑水,水里是凄惨的叫声,是不是还能看到从水里冒出来的手,以及脑袋。
他似乎在哪里坐了了很多年,久到自己都记不清了。
“顾大叔,这里的食物,别碰。”许思默提醒道。
“嗯!”
“这不是罗刹女吗?听说你去了人间,做什么劳什子的凡人,还找了一个凡人当老公。”来人举着酒杯走过来,打量了顾麒一眼,“这凡人倒是周身的仙气,吃了定能增长修为。”
“你试试?”许思默嘴巴一开一合,杀气便已外泄。
男人打了个哆嗦,迅速离开。
许思默走到舞台前,对着台上的人说道,“多年不见啊!媚萝。”
“罗刹女,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潇洒。”
冥界有罗刹女三十七,却只有第一位诞生在彼岸花丛中的罗刹女,被称作是罗刹女。
“怎么,羡慕?”
“自然是羡慕。”媚萝起身便飞了下来,直往顾麒身上飞,但在要靠近时,被许思默伸手拦住。
“这个人,你可不能碰。”
“这男人精元未泄,若能得他精元,夺了他的气运,便能一步登仙,罗刹女,你居然能忍着不动。”
“登仙,仙有什么好当的,我没兴趣。”许思默伸个懒腰,靠在顾麒怀里,用自己的举动告诉众人,这个人,他们不能碰。
媚萝一晃身,走到石一眼前,“一魂之人,这到也是个极品。”
“是个极品,但你也要有福享用。”木木冷眼看着媚萝。
媚萝一晃身,人已经躺在了椅子上,“多年不见,连冷淡绝情的木木姐,都有了喜欢的人,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世事无常,那还不是你自己作死,非要同冥帝争个高低。”有人开口道。
“呵!我和你们不同,你们都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偏偏就我蠢笨,居然要杀冥帝,实在是痴心妄想。”媚萝躺在软榻上,看着头顶红色的灯笼,眼角落下一滴泪,“你们都还记得,乔夭吗?”
刹那间,吵闹的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沉默下来,无一人言语。
乔夭,谁还记得,那个化作树的乔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