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酒。”一家名叫鬼魅的酒馆里,一红衣女子拍桌子道。
掌柜的拿出一个账本,“您总共欠鬼魅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万亿十万亿……”掌柜的对着那一长串的数字数了好几遍,还是没数清楚应该怎么读。
“总共是2.573794……84319×1032,你看是现金还是刷卡。”
……
“咱能不提钱吗?多伤感情。”
“咱之间没感情,只有钱。”
……
“我来找你们打听件事,就是当年……”
“乔夭爱的人是谁,对吧?”
“对对,他是谁?”
“还钱。”
……
大爷的,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呢,许思默撩起袖子就准备开干,还没打起来就看到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吓得立马收了手。
刚刚是她眼花了吗?怎么看见那谁了。
“大哥,你就告诉我呗!”
“还钱。”
尼玛!许思默拿起账本砸在桌面上,“没钱,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
不说,不说就不说呗!她能有什么办法。
无精打采的离开鬼魅,许思默扑倒外面等候的顾麒怀怀里。
“顾大叔,他们欺负人。”许思默表示很委屈,特别委屈,嘴巴撅得老高。
“先回去吧!”顾麒揉着许思默的脑袋,无奈的笑笑。
这丫头真的挺有本事的,毕竟欠了那么多钱还敢去,也真是脸皮厚。
“我要吃蛋糕,一大块蛋糕。”
“好,我们去买。”
顾麒只能开车去给人买蛋糕。
蛋糕入腹,许思默心情好了一些,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些好吃的,才回家。
一到家,许思默就瘫在沙发上,死活不再动弹。
“若是累了就上楼去歇着吧!吃饭的时候我在叫你。”
“嗯!顾大叔,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爹不会有事的。”许思默抚平顾麒一直蹙着的眉头,“就你爹那钢铁直男,是打动不了乔夭的。”
刚下楼的刘叔一脚踩空,坐在地上,吓了二人一跳。
顾麒过去急忙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刘叔摇摇头,“没事,就是腿伤犯了,有点疼,没踩稳,少爷你忙去吧!别管我了。”
刘叔摆摆手,便出门了。
“没看出来啊!刘叔这么稳重的人也会脚滑。”
“刘叔那是不小心,你这是作死,性质不一样。”
……
“顾大叔你过来,我跟你聊聊人生。”
顾麒走过去,弯腰抱起许思默就上了楼,“走吧!”
“你个流氓,放我下来。”
院子里,刘叔坐在树下,那个名字,他已经很多年没听人提起了,却没想到今日会从一个小姑娘的口中听到。
“好帅!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单纯的女孩像一阵风一样,在不经意间就闯入了他的心里。
三十多年前,刚满二十岁的刘桥周奉顾老爷子的命令,带兵前来将他新买的房子收拾干净,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飘着过来的,没有影子,脚不沾地,只一眼,刘桥周便知道她是鬼,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害怕。
那个比他还小的小姑娘,却称他小孩。
他们的初识便是这样,带着一些浪漫的色彩。
慢慢的,他知道他是冥界的罗刹女,一个没有伴生鬼的罗刹女,不能修炼,所以不能见阳光,活了很多年了,却从来不敢站在阳光底下。
“小孩,阳光是不是很温暖。”
“嗯!很温暖。”
“真想去感受一下,可惜不能去,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要做一棵大树,天天站在阳光下。”
看着她脸上的失落,刘桥周有些难受。
“小孩,你名字里有一个桥,我也有一个乔,以后你就叫我姐姐,知不知道。”
那句姐姐,刘桥周从未叫过,他不想当他的弟弟,从来都不想。
乔夭不敢见太阳,便只能昼伏夜出,刘桥周带着她在京城游玩,虽没有白日的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天晚上,乔夭垫脚在刘桥周脸上亲了一下,“罗刹女说,喜欢一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所以我喜欢你。”
乔夭的表白,如同夜空中的烟花,炸的刘桥周心怦怦直跳。
不管她是人还是鬼,刘桥周都做好了和她在一起的准备。
动了心的人总是会大意,会忘掉很多事情,会变得糊涂。
在一次战争中,刘桥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许多兄弟,自己也命悬一线。
等他再次醒来时,乔夭不见了,院子里多了一棵树,一棵幼小的,濒临死亡的树苗。
三十多年,树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乔夭却还是没有回来,原来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白了双鬓,弯了脊背。
每当夜深人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飘来飘去的女孩,明明单纯,却又故作成熟的女孩。
“小孩,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就等着我,其余什么都不要做,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