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颤颤巍巍站起来，手心冒出一团黑气，向众人走来，“一个凡人而已，罗刹女是不是太看重了。”

“凡人而已，可是我还没玩够，怎么，想从我手里抢人？”许思默转身，靠在顾麒怀里，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想试试，看这个男人对罗刹女有多重要。”老祖手掌的黑气直对着顾麒打过来，许思默一手推开顾麒，另一只手接住黑气，画了个圈又打了过去，老祖被黑气击中，直撞在桌子上，将桌子压塌。

“区区蝼蚁，也敢跟我动手。”许思默拿出一块红色的丝巾，擦了擦手，把丝巾扔在地上。

“罗刹女，你究竟有没有心。”老祖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喘着气问道，“你为何会对一个凡人另眼相待，却不肯正眼瞧我一眼。”

“你……不配。”许思默甩袖离开，就听见后面老祖凄惨的笑声，那笑里却全是悲凉。

不管是何人，爱上了便都是可怜之人，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许思默，你找死是不是。”一出门，木木就指着许思默大骂，又催动戾气，简直是不可理喻。

许思默的脸上和脖子上，出现了一朵彼岸花，花丛脖颈生长，又在脸颊处盛开，血红的花衬得许思默的脸颊愈发妖艳。

“我没事。”许思默挥挥手，刚说自己没事，结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倒在顾麒怀里昏迷过去。

“默默。”顾麒急忙接住许思默，却发现她身体冰凉，没有一点温度，面色惨白，好似一具尸体。

“强行催动戾气，导致气息不稳，睡一觉就没事了。”木木掰开许思默的嘴巴，将一颗药喂了进去，许思默脸上盛开的冰蓝花也慢慢消失不见。

许思默一直到半夜才醒，睁眼就瞧见在一旁打盹的顾麒。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顾麒听见声音，马上就醒了。

许思默摇摇头，坐起来靠在床头，“没事，你伤口没事吧？”

“包扎过了，没什么事。”

“那里阴气太盛，这段时间你好好修养吧。”

“嗯！”

……

“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顾麒眼里俱是自责，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

“不用。”许思默揉揉脑袋，强行催动力气，头疼，“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出去，我看我还是回冥界吧！不然还得出事。”

本来只是许思默的玩笑，却叫顾麒紧张起来，她是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吗？

“对了……唔。”许思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麒堵住了唇瓣。

牙齿在嘴唇上撕咬啃食，一直到见了血，才轻轻舔舐。

激烈的吻让许思默呼吸困难，肺里的空气慢慢消失，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窒息在他的吻中。

“许思默，你别想离开我。”顾麒想要把这个人吞入腹中，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吻落到颈侧，太过炽热，许思默拼命推开顾麒，却看到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伸手捂住顾麒的眼睛，那双眼里的祈求与疯狂让她不敢去看。

“顾大叔，何必呢，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何苦要怎么卑微呢，我并不值得你这样。”

“是不值得，可我没办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默默，你告诉我。”顾麒埋在许思默颈侧，嗅着那让人心安的香气。

“我不知道。”许思默老实作答，她若是知道，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默默，给我一个机会吧！好吗？我不求地久天长，也不求你会喜欢我，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只把我当成替身也好，等我死了，你就可以解脱了，好吗？”

情之一字，是最折磨人的，它把自信的人变得自卑，把高傲的人变得卑微，把强大的人变得懦弱。

许思默很想抽他两巴掌，把他抽醒，可是她下不去手，面对这个人，她狠不下心。

“顾大叔，我自己玩闹就算了，你别陪这我闹，好吗？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不能这样，你不能陷进去的。”

“可我已经陷进去了。”顾麒握住许思默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默默，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顾大叔，我给不了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给。”许思默指着自己心脏说道，“我把心丢了，当子弹穿透心脏的那一刻，我就把心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没关系的。”顾麒抓住许思默的心放在自己胸口，那里有颗心再扑通直跳，暖暖的，烫的人手疼，“我把我的心给你，这样你就有心了，你就可以陪着我了，好吗？”

顾麒的笑让人看看着心疼，许思默别过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傻呢，把心给了她，他就什么都不剩了。

“顾大叔，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或许，把她的过往告诉他，他就不会这么执着了，他这么好，她不能害了他。

总以为那可破败不堪的心不会再跳了，却原来还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