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又一次被砸的一干二净，这么多年了，除了自家老板喝醉耍酒疯，也就只有这位了。

“哎呦我的天呢，罗刹女，你可别砸了。”掌柜的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酒馆，“那可是我的珍藏，你给我放下，这么多年我收藏这些我容易嘛我！你可别给我砸了。”

“那好，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或者让音月亲自来告诉我。”许思默把那套玉器放在桌上，“说吧！”

掌柜都快心疼哭了，这一个个的，都跟个瘟神似的，还要不要脸了。

“我告诉你行了吧！”

“那还不赶紧说，等着我砸呢。”许思默作势又要砸。

掌柜迅速夺过许思默手里的东西，抱在怀里，方才开口将当年的事告诉她，“当年老大他们几个打麻将，输了比赛的就要封去法力记忆，在凡间活五十年，魔神输了比赛，就下凡去了，然后你就知道了。”

“魔神怎么会喜欢上我？”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觉得你跟玉帝有点像，就认错了，当时玉帝发了好大一通火，魔神哄了许久才把人哄好。”掌柜的不想跟她多说话，他的宝贝啊！被这个祸害全砸没了，他要找老大要精神损失费。

“那冥帝是怎么回事，他对我那么好是为父赎罪？”

“这我怎么知道，冥帝比他爹还闷骚，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姑奶奶，我知道的我可都说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许思默指了指自己脑袋，“这个记忆。”

掌柜的看傻子一样看着许思默，把怀里的玉器放到她面前，“你还是砸吧！”

消除记忆，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嘛！这一两个的还好说，那么多人的记忆，且不说能不能办得到，光那么多人的，制造出一段新的记忆，谁知道有没有漏洞，这要出了漏洞开始会引起乱子的，到时候谁承担得起。

“你这几个意思，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办不到？”

“你行你上，当我是老大那么厉害。”掌柜的没好气地说道，丫的鬼魅就是买卖消息的，现在被迫衍生出这么一个新的业务，他上哪说理去。

许思默凑到掌柜的面前，替他按摩肩膀，“帮帮忙呗！”

“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办不到。”凭空创造出一段新的记忆，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就算能办到，也没人敢去做，天道的惩罚可不是说着玩的，“要不你找老大去。”

“什么事要找首领？”门口走进来一个小萝莉，个子同许思默差不多，但骨架小巧，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莳妫上神。”掌柜的急忙起身行礼。

“刚就听到这边闹哄哄的，我就猜到是你。”

看到莳妫进来，许思默眼冒金光，掌柜的不敢，这个敢呀！

走过去将莳妫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十分殷勤。

“阿鬼，帮我个忙呗！”

莳妫眼皮跳了两下，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你能不能帮我消了京城里关于我的存在。”

莳妫伸手摸了摸许思默的额头，没病啊！怎么尽说胡话，“你吃饱了撑的消记忆干什么？”

“这你别管，你就帮帮我，改日请你喝酒。”

莳妫思索了一会，点头就答应了，反正也没事干，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阿鬼，还是你好。”许思默抱住阿鬼，吓得莳妫赶紧远离。

“那个”掌柜的挥了挥手里的账本，“罗刹女，你看这账”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许思默掏了掏耳朵，没人说话啊！刚才应该是幻听了。

“今日还钱，不算你砸店的钱。”掌柜的再次开口，“再给你打八五折。”

“掌柜的，你老张嘴干什么？渴了吗？”

掌柜的默默拿起笔，砸店，八千万两黄金，消息，五千两黄金。

莳妫的速度很快，快到许思默还没反应过来，这座城市已经没了她存在的痕迹，她就这么成了这座城市的陌生人。

月亮慢慢落山，天也开始亮了，街两旁的商店也都开始营业，安静了一夜的城市重归繁华。

沿着熟悉的路走到顾府，刘叔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的树下晨练。

看到门外有人，刘叔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晨练。

“木木姐，我好像明白你以前的心情了。”

被熟悉的人忘了，原来是这样的难过。

“后悔了。”

“嗯！我不想顾大叔忘了我。”

“走吧！等时间够久了，你就会忘了他，忘记所有你们的回忆。”

“我记性很好的。”

“你们见面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木木问道。

许思默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走吧！”

顾麒的身影越来越远，远到已经看不见了，许思默才转身离去，顾大叔，你忘了我，这偌大的城市，就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