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思默起床时，又看到了正在院子训狗的顾麒。

那架势，像极了当时满腔热情要训练二哈的老大，不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靠在门口看顾麒训练二哈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不过二哈终归是二哈，它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不到半个小时，顾麒就宣布放弃。

走过去把许思默额前的碎发理干净，“怎么醒这么早，早饭想吃什么。”

“你要做饭？”

“不是，我就是问问。”

“滚犊子。”许思默作势要打他，被顾麒握住了手。

“我给你打下手，这样可以吧！”

“看在你这么勤劳的份上，好吧！”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但她忘了，她是个心大的。

木木起床看到两人在厨房里，默默的离开了家，她就不当电灯泡了，还是遛狗去吧！

“顾少爷，你帮我把那个拿一下。”刚进厨房，许思默脑袋还算清醒，并没有暴露。

等挽起袖子忙活起来，许思默的脑袋就交给二哈保管了，刚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到最后就暴露无遗了，当做还是以前的时候，跟顾麒熟稔的说起了往事。

“我都好久没动过手了，以前在军队的时候，过年我们就包饺子吃，我总是包不好，老被他们几个嘲笑。”

过年的时候，大家就聚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大家的笑声。

“那最后怎么包好的？”顾麒不动神色的问道。

“老大说长得难看的都给我吃。”许思默说起这事就特别幽怨，难看的都破了，有皮没馅，根本就没法吃，“不过后来老大还是没让我吃，刚出锅的时候，他就把我包的全放他碗里了。”

“后来呢。”顾麒掩饰不住自己的酸意。

“后来就被我抓包了，他才承认喜欢我。”

其实也不算是老大说的，当时她看到他碗里全是她包的饺子，大半夜把人拉出来，逼着他承认的。

“老大很闷骚的，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连他不喜欢我这样的话也憋在心里不说，就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高兴难过，他就想一个人局外人一样看戏。”

若是能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跟他告白，也绝不会再喜欢他。

原本美好的回忆全部变成一个玩笑，那些悲或喜的记忆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另外一个可以分享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是局外人。

许思默有些怀疑，那些记忆究竟是真是假，她经历过的那些到底是她的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过往变得虚幻，那些证明自己存在的事情，也被抹得一干二净，她的生活，她的回忆，她能分享心情的人，都变成虚假的笑话。

她的运气果真不好，从来都没有好过。

“顾大叔，为什么大家都要骗我呢。”许思默渴求最后的温暖，这是属于她的太阳，出现在冬天，暖化了积累了几亿年的寒冰，让已经枯萎冰冻的心田绽放出花朵，生机勃勃，只是可惜，这个春天来的太晚，又去的太早，冬天再次降临，比上一个冬日还要寒冷，还要可怕。

“我不会骗你的。”顾麒抱紧许思默，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给她温暖，让她不再冰冷，“永远都不会的。”

“我知道。”许思默倾听着胸膛传来的心跳，是那么有力，她不能让它停下来，“可我配不上你，你这么好，我不能害了你，我希望你回归到自己的人生中，你不能被我所连累，忘了我是对你最好的结局。”

“那你问过我吗？”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许思默猛的推开顾麒，眼角还有泪水没来得及擦干，奶奶的，露馅了。

这个流氓，居然炸她。

顾麒摇头轻笑，还真是个二哈，干活什么都不带脑子，“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不是，你听错了。”许思默捂脸，她这什么脑子啊！被狗吃了吗？这么多年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才几天，就全暴露了。

顾麒叹口气，眼里俱是悲凉，“许思默，你要走，也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丢了，心里空落落的，可又死活想不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对不起我只是”许思默低下头，不敢去看顾麒的眼睛，她只是怕看到以后就舍不得了，如果去告别，她还怎么狠得下心去做。

顾麒吻住许思默，“许思默，别离开我了。”

幸好，他找到了，找到了自己丢了的人，他还有机会把人留在身边，幸好，他没有晚一步。

许思默反抗着顾麒的吻，她不能沉迷其中，这个世上他是对她最好的人了，她不能害了他，顾大叔是耀眼的存在，不该待在那幽暗恐怖的地狱，那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顾麒。”许思默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我爱的人一直是我老大，而你只是他的替身，现在他来接我了，我要离开了。”

顾大叔，我再骗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