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陈溪只是简单地修炼了一遍《山君功》,便收拾着上山了。
药材已经都让陈天河拿走,自然不需要晾晒。
不过要采摘新药材,得废上不少功夫,因而出发得早。
六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迫切想要多采摘药材,多挣些钱财。
穷文富武,接下来的消耗大着呢。
就算一些普通的药材他能够自给自足,那些入品阶的药物可是可遇不可求,上了年份的更难。
除非,进入虎踞峰。
万少君可是告诫他了,虎踞峰有煞气,非罡气境不可踏入。
而且,陈百用的例子可就在眼前,容不得他蒙蔽自己。
依旧是一柄锉刀,几个袋子,不过不再是神通池,而是大西山。
大西山是陈家村周边最大的山峰,里面的路径众多,陈家村人经常到里面砍柴、取药。
不过因为大,所以里面的各种药材也是最为齐全的。
半个时辰后,陈溪袋里已经多了杜若、及几、风藤、白前等几位药材,分量都不多。
一个半时辰后,眼前的路已经变得狭小,有些路段已经被杂草荆棘覆盖,只能隐约辨认。
大西山虽然平坦,但是深入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是为了收拾一些柴火,远了挑回去又累又难走,没人愿意犯这种傻。
也就采药的人,需要根据地势找一些药材,走得深了些。
再往前走,路也就没了,只能靠自己闯。
一抹紫色突然闪进陈溪的视野中,他的目光不由得拉了回来。
随着靠近,他终于确定这株半米高的菌类植物。
百年紫灵芝!
这可是要以金元计价的。
将顶上的叶子一一拿下,这才露出它的全貌。
伞盖呈紫黑色,有脸盆大小,泛着漆样光泽,下面是碗口粗细的菌柄。
手中的锉刀手起刀落,斜切在菌柄的底端。
紫灵芝应声而落,被陈溪的左手稳稳擎住。
别看这灵芝硕大,其实没有多少分量。
就在这时,陈溪眼前突然浮现出熟悉的白光。
“经验+10”。
随着这道白光之后,一股剧痛从脑海中传来。
陈溪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到地上。
纵然是陷入昏迷,他的脸上依旧在不断地蓄着汗水,脸皮不停地抖动。
一刻钟后,脸上的肌肉才微微松开,汗水慢慢蒸干涸成一层白色的晶体附在脸上。
另一边,陈家村,陈溪的木屋前,挤满了人。
老的、少的。
哭的、吼的。
站的、跪的,还有一个躺的。
更有六个人头戴白布,脸上满是悲伤和愤怒,正是陈勇铁一家。
周围还围着不少愤慨的人。
陈江河也在边上,正在不停地劝着对方。
陈勇铁油盐不进,甚至不时呵斥他一句。
“他陈溪是不是知道自己害死了百用,不敢露面?”
“我们就在外面等,等到他出来。”
眼见对方一副无赖模样,陈江河只能转移目标,这里敲一锤,那里砸一榔头。
大西山深处——
茂密的树冠终究没能遮全,阳光穿过缝隙洒落在枯叶上,有一个斑点落在的位置有些不同。
是一只颤动着的眼睛,长睫毛盖下一层淡淡的密影。
就在这时,一股摩擦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并且不断地向前游动。
恶作剧?
陈溪秉着呼吸,脸上的东西依旧在不停地向前游动。
爬虫!
陈溪脑海中闪过蛇的身影,不过和想象中的光滑不一样。
等到前部爬过头顶,陈溪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条淡黄色的身体正在视线中缓缓前进,鱼鳞一眼的鳞片细密地排列在上面。
陈溪心中浮现一个模糊的猜测,呼吸放得更加平稳了。
直到尾巴离开他的身体,整个人便以着极其奇怪的姿势人立了起来,然后迅速往后退了三步。
他的这番动作也惊吓到了黄金角蛇,正面对着陈溪,张着蛇口,裸露出两颗细长的毒牙,漆黑的信子上下摆动着。
陈溪摸了一下腰间,这才发现锉刀落在地上,手上没有趁手之物。
见对方的凶态,陈溪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黄金角蛇突然一跃而起,在空中崩成一条黄线。
蛇口逼近,陈溪准备正准备再次后退,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
陈溪的全身突然绷紧,犹如一头窥视的猛虎。
在毒蛇近身三尺的瞬间,陈溪突然张口发出一声如同呼啸的声音。
“吼~”
随着这声怒吼,强大的虎威落在黄金角蛇身上,头上的双角趴了下来。
陈溪的双手如同闪电般出动,右手先掐住蛇的七寸位置,左手迟了一个拍子,却刚好落在蛇尾上。
两手猛地一拉,一阵轻微地脆响后,陈溪就变成了单手提蛇。
“黄金角蛇,这可全身是宝。”
将黄金角蛇安置好后,陈溪就收拾起散落的物品。
他的面前再次浮现出白光,“《山君功》:10/1000”。
武道功法也可以。
陈溪心潮澎湃,不由得捏着拳头轻舞。
“冷静,要冷静!”
只要有熟练度,他就可以通过努力,将功法推到大成,甚至是圆满。
个人面板——
【陈溪
中级药剂师:0/5000
初级木匠:50/2000
初级厨艺:0/2000
武道:未入门
《山君功》:10/1000】
他之前之所以晕倒,便是因为初级药剂师晋升中级药剂师,面板在脑海中灌输了许多医药知识。
大脑承受不住,这才晕过去。
按照陈溪的猜测,中级药剂师相当于主任级别的医师。
别人学习、实践至少二三十年,他一瞬间就得到了,这庞大知识没有直接挤爆他的头,已经是托两世为人的福庇了。
而且,这一次《山君功》直接增加了10点经验,再加上初级厨艺的觉醒,其间关于面板的秘密也需要他进一步思考、分析。
大收获之下,下山的路子就算多背了一个大袋子,也是极为畅快的,脚下可谓虎虎生风。
半个时辰后,房子就遥遥在望了。
什么声音?
他的房子在陈家村西北角,罕有人来。
“他一个外来户,姓什么陈。昧着良心做事,我们姓陈的可没这样的人。”
……
这么多人!
心中早有猜测,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么恶劣的人性。
陈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大门前面的担架是那么显眼,还有头上挂的白布。
“死了吗?”
就在陈溪心中升起几分沉重只是,几道声音彻底让他恢复了冷漠。
“把门砸开,到里面去等。”
“对,砸开,这房子还是天地叔让我给盖的。不能给坏人住。”
……
这主意一起,早就有等得不耐烦的,飞起一脚揣向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