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洲!”
迷迷糊糊之间,陈远洲被一个声音吵醒。
“谁打扰老子睡觉。”
陈远洲有些不满道。
妈的,自打三十岁,成为秦省亿万富豪后,已经很少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
睁开眼,一个穿着职业装,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站在面前。
还没等陈远洲反应过来,耳朵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陈远洲,是不是上大学我就管不了你了?”
看着这张面带怒容的脸,陈远洲愣住了。
“妈?”
“嗯?”
“亲爱的妈妈!”
温曼筠满意的收回手,轻哼一声,扔下一句早饭自理妈妈去上班了,就带着挎包出门。
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疼痛,陈远洲揉着太阳穴开始打量周边的一切。
双推门的绿色木框窗户被插钩支棱着,伴着吹来的风发出阵阵“吱吱”声。
泛黄的墙壁上贴着周董的海报,海报的两个角已经脱落,被风卷起露出颜色稍浅的墙皮。
暗红色的木质书桌上,散乱着几本黑白磁带和一个蓝灰色的老式收音机。
下意识伸手按下收音机的播放键,一阵熟悉的曲调传来。
“Excuse me.e how much the shirt is?”
&’ s een.”
“你将有五秒钟的时间将正确答案标在试卷上,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C项,并将其标在试卷上......”
......
“砰砰砰。”
陈远洲失神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
被打断了思绪的陈远洲一脸的不耐打开大门。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站在面前,比自己低半个头,身材壮实,肤色偏黑,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
看到陈远洲后,壮实青年咧嘴一笑:“小陈,我妈做了韭菜盒子,给你带了份。”
说着青年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看着眼前的壮实青年,陈远洲一阵失神,好半晌才试探性说了声:“史钢德?”
“喝酒喝断片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史钢德一脸惊异的夸张表情。
来到客厅,陈远洲瞥到茶几上的长虹电视,凸起的镜面上倒映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庞,双眼带着宿醉的通红。
零星的记忆如老式电影般缓缓在脑海中放映,结合早上发生的一切,陈远洲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居然重生了。
“老子的钱......那三个刚上手的妞......”
突然胃里一阵翻滚,陈远洲抱着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史钢德赶忙从口袋里抽了张手帕纸递给陈远洲,又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洁柔?”
陈远洲有些疑惑。这年头手帕纸比较贵,平时用的人不算多,至少史钢德肯定不会买。
史钢德有些羡慕:“这是毕业那天帮小丽搬行李,小丽送我的,可一直没舍得用,便宜你小子了。”
随手擦了擦嘴,认清现实的陈远洲认命般的往后一仰,张开双手瘫靠在沙发上。
“你怎么大清早跑过来?”
“这不是过来看看你。”
史钢德挠了挠头回答道。
其实他是担心陈远洲,昨晚陈远洲喝醉了,还是他背着回来的。
史钢德和陈远洲住的不算近,相隔有三四条街道,家里是在市场卖菜的,条件不算好,但是打初中起就和陈远洲认识,上一世陈远洲落魄的时候,史钢德也没少给他帮助。
“小陈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长得也不赖,到大学再找个女朋友,好好谈恋爱,很快就能忘掉赵灵珺了。”
......
史钢德口若悬河的说着。
突然发现陈远洲早就打开了袋子,大口咬着韭菜盒子。
“唔,味道不错。”
陈远洲赞了一句。
“小陈,你给我留一个啊。”
史钢德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陈远洲道。
“男孩成长的代价就是要学会失去,走,请你下馆子。”
陈汉生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道。
随手抹了把脸,换上一身黑白条纹运动衫,审视着镜子中十八岁的自己。
一米八六的个头,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五官,少见的纯黑色瞳孔明亮而充满朝气。
这身姿,这相貌,在21世纪初期的南淮城,绝对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自恋的一甩头,陈远洲勾着史钢德的肩膀出了门。
......
“远洲啊,吃早饭没,我这有刚煮好的玉米”
“我和钢德去吃早点,给张婶捎一份?”
“呵呵,不用。”
......
随口与一众婶婶们攀谈间,两人走出大院。
史钢德已经习以为常,陈远洲这家伙对付长辈一直有一套。
......
南淮城不大,只有三百万常住人口。
街头上大部分人骑着的是色彩各异的通勤自行车,夹杂着几辆二八杠。和后世亲民的价格不同,现在的轿车相对昂贵,并未成为主流的出行方式。
“铃铃铃”的车铃声时不时响起。
道路两旁栽种着梧桐树正长势正盛,开出朵朵紫白色的小花。
用力吸了口气,陈远洲张开双臂:“南淮,我回来了。”
史钢德脸皮薄,经不住被路人行注目礼:“小陈你小声点,他们都看着咱们呢。”
陈远洲拍了拍史钢德的肩膀:“考上大学就是成年人了,独自承受目光是成年男人的优秀品质。”
说罢,不待他反应过来,就迈步向前。
一头雾水的史钢德,看着陈远洲骚气步伐的背影,赶忙跟了上去。
陈远洲熟练的穿过一片建筑,在一众早餐店的包围中,精准停在一家店门前。
“王阿婆”包子铺开在老骑楼的一层。
门前伫着四幢蒸笼,缭绕的雾气自蒸笼底部发散,将整个小店笼罩在一层氤氲的雾气中。
店内站着一位少女,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浅粉色的短袖,纤细的手腕上系着一条淡蓝色的头绳。
从陈远洲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的侧颜,光滑的脸蛋如羊脂白玉般细腻。
似乎在和王阿婆说笑着什么,女孩长长睫毛下的双眼弯成月牙,脸颊上浮出浅浅的小酒窝。
“妈的,这小妞真标致。”
陈远洲忍不住爆了句。
饶是以他当年的身份的位,也未曾见到过比眼前少女更出挑的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