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可否给在下倒碗水?”
理智告诉古绍真柳夫人有问题,可一百两银子仿佛有无穷吸力,硬生生将他拉回了闺房。
此时他正坐在贵妃椅的右边,而柳夫人坐在另一侧,面带得逞的笑容。
“倒是妾身疏忽了,你且稍待,妾身这就唤知棋切瓜。”
说话当中,柳夫人起身走向门口。
看着柳夫人摇曳生姿的背影,古绍真心意一动使出了火眼,只见柳夫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稍显浓郁的紫气。
她……她对自己大有好感?
古绍真顿时目瞪口呆,毕竟两人素未谋面。这让他心安的同时,也开始好奇柳夫人为什么对他大有好感,宁愿倒贴也要和他春风一度。
吩咐知棋去切瓜后,柳夫人扭着腰肢走向正襟危坐的古绍真。
也不知是不是私下练过,她明明步伐轻缓,可那鼓囊囊却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颤颤巍巍乱蹦哒,直把古绍真看的内心大呼好家伙。
好似没察觉到灼热的眼神,柳夫人径直走到古绍真旁边,转身将娇躯稍稍前倾,微撅着臀儿开始缓缓落坐。待眼角余光确认古绍真看清她那两瓣被撑的浑圆肥硕的轮廓,这才彻底坐实。
这女人真……真是……
古绍真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收回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际却被柳夫人尽收眼底的目光,往边上挪了挪。
心说都已经回到闺房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有什么不敢直说的?
抱着这个想法,他连自称也换了。
“夫人,不知您为何要与我……?”
虽然古绍真话问一半,但柳夫人明白其中意味,她倒也直接,眼中闪过一抹惆怅后,摸着平坦的小腹喃喃道:
“妾身想要个儿子。”
“什……什么?”
话音刚落,古绍真如遭雷殛,脑海中霎时出现一根老旧的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破损的白纸,白纸排头写着四个醒目的黑色大字——重金求子!
古代就有这种套路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想到柳夫人对自己大有好感,古绍真将这是诈骗的念头甩出去,望着对方的发髻,试探道:
“您的夫君过世了?”
“他身子骨不大好。”
柳夫人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收敛起情绪,目光灼灼地盯着古绍真。
“其实妾身给你百两纹银并非只要你一次,而是要你留在此处……”
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又道:
“直到妾身有孕为止。”
“这……”
古绍真犯难了,坦白说,他不介意一次还是多次,毕竟柳夫人又美又骚。
可这事处处透着蹊跷,最重要的是对方并不是他以为的寡妇。
见古绍真为难,柳夫人不禁涌起一股失落,心道:是了,自己虽俏,可毕竟年整三十,不再是碧玉年华,论年纪都可以当这小官人的娘亲了……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挽了挽额前的发丝,拽了拽古绍真的袖口。
“小官人,你是嫌妾身年纪大了?”
说罢,她站起来像彩蝶轻舞一般转了两圈,瞄了眼古绍真腹下,娇声道:
“瞧见了麽?妾身虽不是那顶好的官田,但也能称得上一等良田,不会糟蹋了你这金锄头,如若不信……”
柳夫人吃吃一笑,趴在古绍真的耳畔吐气如兰,“你现在便可松土试试。”
“不,不,不……”
被美色开始侵蚀软肋的古绍真倏然回神,他可没验货的胆量和心思,连连摆手道:“我并非嫌弃夫人的年纪。”
“那便是嫌钱少喽?”
柳夫人粉面薄怒,语气也变冷了。
“小官人,你莫要贪心,妾身这副身子可是无数人花巨资都得不到的。”
“外头多的是男人,您为何选我?”
古绍真没理会柳夫人的误会,而是顺势问出了他的疑惑。
“你当妾身是什么人?”
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柳夫人黛眉一竖,薄怒转为大怒。
“你当妾身这块良田人人可耕?”
“夫人,西瓜切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知棋的声音。
“端进来吧。”
柳夫人顺了顺气,坐回了原处。
知棋刚进门还没走几步,柳夫人便指着古绍真问道:“知棋,你老实说他的相貌如何?”
将托盘放在桌上,知棋赞道:“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姿翩翩,若是稍整仪容,再换身体面的衣裳,任谁见着都得夸一声,好相貌,好风采!”
接着,朝古绍真竖起了大拇指。
“公子当的起大康第一美男子。”
“知棋姑娘过……过奖了。”古绍真被夸的老脸通红,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知棋,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知棋,柳夫人盯着古绍真柔声道:“她说的没错,你当的起,我儿要像你一般英俊。”
她竟然知道基因的重要性!
得知找上自己的因由,古绍真另一个疑团也有了要解开的迹象。
那就是万运赌坊为何突然变卦。
他有理由怀疑,这件事是柳夫人在背后搞鬼,因为一切都太巧了。
从赌坊变卦,到知棋买瓜,一路上对他客客气气,再到对方重金求子,给他不多不少整好一百两……
至于柳夫人为什么认识他,他猜测对方应该早就有了借种的打算,并且一直在暗中寻找合适的人选,可能在某天恰好发现了他。
毕竟在一京九府的大康,永平县只是永宁府治下,十万人口左右的中等县城,并不算大。
“尝尝你挑的西瓜。”
柳夫人站起来拿过一块瓜,递给古绍真后,走向贵妃椅旁的木柜,说道:
“别多心,妾身选你只是因为你孑然一身,年轻英俊还是个雏儿……”
看着一言不发的古绍真,柳夫人咬了咬朱唇,从柜中取出一张银票,夹在手中扬了扬,“罢了,看在你还是雏儿的份上,这一百两银子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妾身再给你一百两。”
看来她想要儿子这事是真的。
事已至此,纠结是不是她背后作梗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是还清欠债。
古绍真默默打量着一脸期盼之色的柳夫人,开始思索接下来问什么。
熟料这一举动让柳夫人以为他还不满意,愠怒中带着一丝委屈说道:
“你莫要得寸进尺,妾身……妾身让你白白享用不说了,还倒贴银……”
“柳夫人,您别误会。”
古绍真皱着眉站了起来,“只是此事太过儿戏,我又对您的来历……”
“妾身的来历你不必知晓。”
柳夫人冷冷地打断了古绍真。
“到时钱货两清,你我再无瓜葛。”
“好。”问不出来历,古绍真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纸包不住火,此事一旦败露,你我恐落个浸猪笼的下场。”
原来这小子是担心这个。
柳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递给古绍真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又变得笑魇如花。
“妾身自有万全准备。”
古绍真轻轻点了点头,又问:
“您先前为何不直接挑明目的,而是要勾……勾引……”
话音未落,柳夫人噗嗤一笑,登时来了兴趣,迅速走到古绍真面前,不顾几欲裂兜而出的好物,媚声道:
“你年纪尚小未经人事,不懂个中妙处,那事只有你情我愿,方能……”
“我明白了!”
古绍真后退两步,摆手打断了两眼放光的柳夫人,生怕对方再蹦出一些让他吃不消的虎狼之词。
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女人的很多行为根本没办法用常规逻辑解释。
轻轻拦住欲要黏在自己身上的柳夫人,他问出了关心的最后一个问题:
“柳夫人,恕我直言,您为何如此笃定咱俩生的一定是儿子?”
他此时已有了离开的念头,这里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到底要不要答应。
“你再仔细瞧瞧。”
柳夫人白了一眼古绍真,转身抚着大腚傲然道:“妾身乃生儿之躯。”
这女人脑子有毛病?
古绍真瞬间无语,柳夫人的理由让他觉得荒诞可笑。
眼见时候不早了,他便打算告辞。
“柳夫人,可容我思量一日?”
“嗯。”柳夫人点了点头,而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有道是祸从口出……”
“柳夫人放心,不管如何选择,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古绍真听出了柳夫人的弦外之音。
就算对方不提醒,他也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对他不仅没好处,反而有可能召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