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人？”

老妇像是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一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松弛的皮肤打起了深褶子。

“我们怎么就不是人了？”

她的皮囊随老，可是声音却听着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濒死之人。

老妇眼睛眯了眯，穿着绣花鞋的脚用力踩在了地上，以她脚为中心，亮起了复杂的花纹如同蜘蛛纹般向着四周延伸。

速度之快，眨眼间就延伸到齐立的脚下。

复杂的纹路继续向上伸展，直接包成一个圆球，从内看向外，仿佛置身于水中，波光粼粼。

“你果然不是人，你想做什么？”

老妇人面对齐立的问话，并没有作答，冲着白苓示意让她站过去。

白苓站在齐立身边，齐立想要逃离，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一时间千百种看过的电影小说情节涌上心头。

什么夺舍，吸血，换魂都在脑子里反复折腾。

齐立好恨，自己怎么跟个蠢货似的，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更何况眼前的都不是人！

“开始吧！”

老妇一声令下，白苓口中开始吟唱咒语，白色的光从她的身体种迸发出。

与齐立紧张的神色不同，老妇人听着白苓念叨，越听越不对劲，急忙上前想要打断。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停下！”

老妇人脚下用力，可惜根本无法阻止这场仪式的进行。

白光将齐立包裹在其中，刺眼的光芒几乎将齐立完全冲昏。

一抹白色的复杂花纹符号烙在齐立精神本源处，契约仪式完成。

白苓如同抽干了力气，身子就这么倒了下去，齐立一手拎住了她。

他感觉到了无形之中自己与白苓多了一抹牵扯。

“你......”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老妇痛心疾首的一阵怒斥。

“妈妈，齐立是个好人！”

“混账！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人类，虚伪又阴险，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敢反驳我了！”

两人的对话齐立只能猜个大概，现在的局面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大威胁了，不过很显然此刻白苓说不过她的母亲。

“那个，我问一嘴啊，白苓现在是跟我契约了？”

“是的，齐立。”

“哼！”老妇人冷哼一声，白苓缩缩脑袋不敢说话，“你们是平等契约。”

“平等契约？”

见他不理解，白苓才开口解释。

原来像他契约御兽就是签的主仆契约，御兽听他拆迁，不能违抗，他一个念头就能让御兽死，但若是契约兽比御兽师精神力等级更高，就会反之被吞噬。

而白苓跟他签订的平等契约就不同了，就如同利益相同的伙伴，双方互不干涉，无法差遣，但不可背叛，否则将被反噬。

老妇人则想让他们签订死契，则是齐立为奴，永不得背叛白苓，

即使再强大，也受困于她，是相当狠毒的一种契约。

此外还有共生契等等，齐立听都没听过的。

“所以，你们想要干什么？”

契约已成，老妇人则别无他法，顿了两秒才开口。

“当年轻信人类，我之一族受困于此，如今只剩我一人苦苦支撑，我儿年幼，我不愿她同我一般在此处蹉跎一生，所以我想让你带她出去。”

“为什么是我？你们应该也能找到其他人的吧？为什么偏偏是我？你说谎！”

“多少年前便从未再有人踏足此地，再加上那时我儿年幼，如今你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你出去想要做什么？屠城？还是报复人类？”

“不是的，齐立！”白苓连忙解释，小脸都带着焦急，“是为了回家，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想要找到办法回去！”

白苓还想要说些什么，老妇人急忙制止，“白苓，进他的御兽空间！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白苓忙躲进他的御兽空间，老妇人脚下又是一阵光芒闪过，齐立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那瞬间，一阵撕咬，光球裂开一道口子，老妇人的阵被强行破开，自己受到了反噬，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巨大的虎头走了进来，它的身上还驮着一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才多久没见，你怎么老成这副德行了？”

“顶了两个包就真把自己当成龙了？恶心的玩意。”老妇人又瞥了眼那头老虎，“以为沾点白虎的血就能成白虎了？痴人做梦！呸。”

“你找死！”

男人话音刚落，巨虎一爪拍过去，猛烈的冲击波让老妇人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不对，你怎么这么弱了？”男人扫了一眼，她的内丹不见了！

“说，你的内丹呢！”

男子的脚狠狠地碾压在她的身上，逼迫她。

“想知道...做，梦！”老妇人又笑了，几近癫狂。

“留着你已无用，猛虎，吃了她。”

“内丹，我势在必得。”

而另一边，齐立被传送到了雪山之巅，刚一落脚，白苓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

“妈妈......”

望着莫南山脉的方向，白苓泪流满面，母子间的心灵感应让她知道，妈妈出事了。

可是她不能赶回去，不能让母亲的心血白费。

“白苓，你还好吧？你母亲她......”

手腕上的魂结已断，化作点点尘埃，白苓咬紧了下唇。

“她死了...”

齐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前几秒还在同他们说话，转眼间人就没了，不是，是兽就没了。

不过，这么强悍的兽会被什么人困在那里，还有什么人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她？

这一切感觉是个惊天大秘密啊！

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眼睫，齐立抬头往向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落下，这雪来的汹涌。

“白苓，快走，咱们得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雪下得好大，要不了多久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白苓拉着齐立就开始疯狂奔跑起来，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她轻松带他找到一个山洞。

“太冷了，我的冬暖夏凉帐篷被那只白狐给弄坏了，不然咱们就有躲的地方了。”

齐立升起了一堆火，但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温度，太冷了，他的脸都被冻得发青，尽管已经把厚衣服都穿上了，还是不管用。

白苓就好了，穿得那么单薄，脸色一点都没变。

听他这么一说，白苓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你等着！”

一阵白雾升起，一只巨大的白狐出现，几乎要将这个山洞填满，屁股后面还缀了七条尾巴。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