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他低沉婉转念叨,忍不住拍案叫好。
戏班班主眼神迷蒙瞬间清亮起来,楼伯先明看着他的眼神起鸡皮疙瘩,顾维景有一种深深的错觉,眼前这个戏班班主身上,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觉,偏偏他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好,当然是一本难得的好戏!”木独摇慵懒的问道,自顾自优雅端起小几是茶,闻香,轻轻吸了一口,“这个本子元宵节登台表演来得及否?”
“楼夫人,你放心吧!接了你的活计,就算不眠不休也要把你的话本搬上戏台!”沐歌就差一点拍胸脯打包票,他游离的眼神,有些出神的凝视着木独摇,楼伯先明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九王爷!
真是太放肆了!楼伯先明不着痕迹的起身,阻隔开那有些赤果果又惹人嫌的目光。木独摇眯眯眼,嘴角微微一笑,吃醋这么明显,她哪有不知道的?
有外人在场,自家男人的面子都不给吗?她才不会这么傻,听之任之的,顾维景见他妹夫醋味这么浓,佯装给安城吩咐其他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会看眼色的沐歌拿起话本,站起身来,准备告辞,楼伯先明是立马端起茶杯送客,沐歌绕开木独摇面前的男人,望着那个她说:“等一下我回去就开始选角,楼夫人要是有闲时,请光临小院儿指导,时日不多,我也担心那些角儿不能进入角色!”
木独摇爽快的应承了下来,见自家夫君有些剑拔弩张的情绪波动,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还是坦荡地笑着,让安心送客出去,轻轻地拍了拍楼伯先明的后背,温柔的问:“安弗哥,你是不是哪里感觉到不舒服?”
“我说妹子!你呀,什么时候变成是一个马大哈了,他明显是吃醋,你还看不出来吗?”
木独摇撇了撇他家大哥两眼,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摇儿,咱们另外找一家戏班可以吗?这个戏班班主我不喜欢!”楼伯先明已经在心里面慢慢的筹划,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招人嫌的戏班班主撵走?如何又不能让小娘子生气,他小心的试探。
“干什么呢?他们演的好好的,另外再找戏班子,没有那个必要吧?”木独摇转身站到他面前,难道这还让自家大哥说中?自家的男人吃醋了!“安弗哥,你太有意思了。”
伸出手指,戳一戳他的心上位置,捉弄地笑着说:“你是觉得他的目光不同寻常?波光粼粼的感觉,你是想多了!他们这种唱戏的人,模仿故事中的角色,神态情绪,所谓要入戏,他们的模仿都是惟妙惟肖的。哪一个是他自己?哪一个是戏中人?说不一定,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对于他们这些人,都是戴着面具的人,不要太去较真儿。”
“戏子无情!”顾维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摇儿,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妹夫你可不像是这么脆弱的人!”
这让楼伯先明顿时是哭笑不得,这难道真是自己吃错药了!小娘子是自己的,自己有忧患意识,那都是难免的。
连喝了三杯茶,他也想通了,不过是一个戏子而已,如今的小娘子已经嫁自己做了人妇,就算有一天九王爷跑到她的面前来。那又如何?
九王爷来十方镇的日子,他派的人也一直在暗中盯梢,县衙上的接待,当时他也去了,风姿绰约,桃花眼风流相,依然是上一世的浪荡风流模样。听说他已经启程回盛京去了,自己干嘛还要疑神疑鬼呢?
“真是为夫多疑了!”楼伯先明紧紧的抓住木独摇的手,老老实实笑着承认,他家的小娘子要求坦诚相待。
一听顾木氏要吃水煮鱼,木独摇放手中的笔,楼伯先明见到乐了,跟着她,到杂物间去找了两个竹筐,“摇儿,我陪你抓鱼去!”
“把我哥也叫上,咱们今天晚上吃鱼宴!”木独摇还找了两根杆竹子,以前削尖了,专门来扎鱼。才一出门,楼伯爵跳下马,眼尖的追了上来,“大嫂新年好!大哥,顾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仔细打量他们拿着工具,眼睛里冒精光,肯定是大嫂在折腾好吃的,来的好不如来得巧,“我也跟着你们去帮忙!”
人越多越好,木独摇遂点头,“小叔子要帮忙,那真是太好了,人多力量大!”
木独摇把自己手里的竹竿,笑呵呵的递到他眼前,“来,拿着!你来了,就用不着我再拿竹竿儿了,真真的太谢谢小叔子了!”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物件儿,木独摇拍了拍手,高高兴兴在前面领队,一边走,还给他们介绍一路风景。
“当时我躲在这树丛里面,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多狼狈,带毛的草划破了我的皮肤,真的痛得很……当时还在自己满脸涂上了泥巴,把自己弄得丑不拉几,乱糟糟的。呵……”想起那个时候有多么可笑,惶恐不安。
“嫂子,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们?有我哥在?谁敢这样欺负你?我一巴掌把他拍成肉酱。”
木独摇瞅着楼伯爵,干笑,“虽然知道你没法子一巴掌把人拍成肉酱,你有这个心,我就感激不尽!”
楼伯爵和木独摇并排走,有说有笑的,本来是羊肠小径,只是偶尔有的地方可以两个人,一有机会,楼伯爵就跟到木独摇身边去了,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楼伯先明,落入顾维景眼里真是有滋有味。
“楼伯爵,起开!”楼伯先明话落人动,一脚踹下去,他是故意的!不高不矮的一棵树正好在崖边,没有防备的楼伯爵直接给挂在了树枝上,一阵手忙脚乱,哇哇的大叫。
“你是不是我哥啊?真狠心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傻呀?那一棵树本来就不够壮实,你在这上面还摇来晃去的,真想掉在那个冷水田里去洗澡!”木独摇那么一怔,瞬间爆笑了起来,她家男人是谁的醋都吃?就连自家的兄弟也不放过,同时真担心楼伯爵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