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了一个晚上的草药,后半夜才感觉到舒服了不少,顾维景还在睡梦中,顾木氏木独摇和楼伯先明就进了他的房间,后面跟着鲁家的几个。
他是在朦朦胧胧中,看到有人掀开自己的被子,在他的腿上摸摸捏捏,当皮肤跟空气相接触的时,一阵凉意,这一下他瞬间清醒了。
“娘,你……们怎么来了?”顾维景嘶哑着莫名其妙,他的床前站了这么多人,怎么回事?真让他糊涂了!
“大哥,你稍微动一下你的腿,敷了两次草药,鲁爷爷说已经消肿,恢复得特别快,你有没有止痛?”
顾维景随着顾三的助力,能动也不痛,凝重的表情松弛起来,“好多了,真的轻松了许多!”
鲁老头摸的几根胡须,给木独摇肯定的说,“丫头的法子好,外敷的同时,再进行药膳调理,恢复的这么快,得益于两相结合!”鲁阁主点头,“小丫头,你要是没有学过医理和药理,真是得天独厚的天赋,不来学医,真的是可惜了!”
“表妹……摇表妹,你就救我出苦海!爹爹和爷爷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叨,你就应该是我家的传人!”鲁连成等两个大老前脚一出门,一脸苦哈哈的,“大哥,我不像你鲁家的人,如今你终于知道我受排挤的凄惨遭遇了吧!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怪我不学无术,我真的是用尽了一切办法!你应该记得我挨了多少的板子吧?屁股开花擦药痊愈,再挨板子再开花,周而复始,我这样过了多少年?”
木独摇撇嘴,也难怪这个纨绔子弟的艰辛的生存历程,原来是到了最后自暴自弃,让他家的人对他放弃希望。
木独摇知道楼伯先明有事要跟顾维景商量,昨天听说有盛京那边来的消息,喜忧参半。
她就把这几个闲杂人等引出来房间,“我要去镇上,办事儿!你们要跟着去吗?连成表哥,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我店里有一个人想请你诊治一下,她家有一个老药罐子,找了不少的郎中,可惜的是银钱花了不少,她老娘一直没有多大的好转。肯定是疑难杂症,要不是难治,我还不建议请你。”
“爷爷也去看过吗?”鲁连成心里有点迷糊。
木独摇噗嗤一笑,摇头,“喜乐药房倒是有郎中去看过,鲁爷爷要是谁都去看诊,还不把他给累坏了。鲁爷爷也不是随便人都能请得起的,他的时间金贵!”
鲁爷爷给许一里他娘看,那还是他们自己把人抬上门来的,自己当然也不会傻到降低神医的身价,除非,除非是鲁爷爷心甘情愿给他的有缘人。
“好好……”鲁连原那是拍着巴掌叫好,他刚到十方镇的时候,去饿了吧包子铺的吃早餐,当时的那种心情,他和大哥两个人吃了大套餐,十个包子六个花卷四个馒头两个烧麦两个发糕,还吃了一碗绿豆粥一碗甜豆花一碗咸豆花,当时是撑得肚子走路都是扶着墙。
“罪过罪过!”自家爷爷赏了他一个药丸,皮笑肉不笑的怼他,“再怎么好吃!也用不着想要把肚皮给撑破,撑破肚皮呢,还怎么装别的呢?”结果他没过一会儿,派了一个药童过去,更精致的一个套餐送到家里来了!
再一打听,乌管家把里面的人物一理清,鲁连原那就是像跟小尾巴儿一样粘着老头子,要不是爹娘拦阻,他和鲁老头大年初二都想上门认亲。
“去包子铺!”
“当然要去!”
当知道木独摇要去包子铺,顾木氏急匆匆的带着秋嫂来说,吴清清的衣物就两套轮换着穿,得给她准备一点衣物好换洗,木独摇很奇怪,去年黑宝准备了一批家里下人的衣衫,明明在仓库里面清单上面都还有余的……
“清清又没有卖身给我们家,怎么可以给她穿奴婢的衣裳?她在我们家就如同是一个远房亲戚,暂时得借住在我们这里而已。”
木独摇看着自己的娘,久久不语。这个是什么情况?
“娘,你不去吗?杜姨不是说,给我哥相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让你去过过眼儿,看要不要定下来?”杜一娘给她送信来,特别特别的提了这一件事。
“本来是计划,今天和你哥去镇上打一个眼,看看你哥这个情况,不能随便的动弹!只好往后推一推,你哥娶亲,怎么也得让他看了决定。可不可以?”
“你不是常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怎么你就转过弯来了,我哥娶媳妇,就得让他先过过眼,而我呐!契约之婚约,蒙着我的眼睛,要我盲婚哑嫁。你真够是偏心的,差别对待,重男轻女……”
扬起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木独摇笑嘻嘻的闪开,顾木氏装着很生气的,“你……你还说呢?我让你好好出门,好好归!你是立着走出去,躺着让人家给送了回来,你过来瞧瞧我头上这些白发,都是那个时候生出来的!你这个坏孩子!我想打你很久了,都忍着呢!神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把你拉回来……你差点给把娘给逼得给人家下跪,求着有人来给你冲喜!”
“真的……”木独摇次听到她娘这么说,不免好奇地问,“娘,你要去给谁下跪?”
“楼伯家的那个夫人,你家的婆婆,她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找谁?神婆说的,也是可以在门口贴张红纸,招一个愿意上门的男子来给你冲喜!”
“随便拉郎配,你也不怕人家冲着我们的银子来的!”
“你要是能醒过来,银子算得了什么?反正都是你挣来的!”
木独摇不敢想,真要是那样子的话,她的小心脏恐怕也挺难受。
“你呀!别老是欺负先明,那时候的他可是主动上门来求娶你的,应当知道他家的那种情况,他也不可能真的上门?当时他是向我承诺,第二个孩子就过继给木家。你们在办酒之前也是常常见面,怎么好意思跟我扯到盲婚哑嫁上面来?”
木独摇嘟嘴,卖萌圈着顾木氏的脖子,缠着她说不生气了,这才招呼安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