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慢慢的小火,只有熬制出的糖稀透明度较高,像琥珀晶莹剔透,糖稀冷却后又非常脆,不在粘手,不流液,到了这种程度才能作为糖画的最佳原材。
木独摇自己打着圈按着手臂,嘴里念叨着糖画的几个简单工具,抬眼就看见楼伯先明提着毛笔,眼睛盯着自己揉着的手臂,眉头一皱,佯嗔怒的瞪他回去,“我手臂上有文字说明吗?让你写检讨书,信不信?”
楼伯先明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用磁性沙哑的嗓音盅惑她,“小娘子手臂没有字,却有甜丝丝的味道,是馋得我想留流口水,好想咬两口,可以吗?摇儿,让安弗哥解解馋吧!”
木独摇是来真的,把自己白嫩如莲藕般的手臂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白白嫩嫩的手臂,逗他,看他真的要啃到什么时候,马上就缩回来一点,他追她就使劲儿的躲。
这玩起来也是有瘾,好幼稚的躲迷藏一样,两个大孩子是玩得不亦乐乎,楼伯先明干脆放下手里的毛笔,木独摇像是逗宠物一样。
“啊呦!我的手臂!安弗哥,你属猎狗啊!怎么真的咬我一口呢?好痛,你自己看看,牙印都看得见!”木独摇嘟哝着,很鄙视他假戏真做的小人之心。
“痛啊!摇儿,我错了,你真的很痛哦!你别生气,好不好?你要是真的很痛,你咬我吧!咬着解恨了,心情愉悦了就忘了疼。要不要,我给你去上药膏,绝对不会留下伤疤的。”说着,抱起木独摇就要往书房走去,金武很想装着没看见的样子,缩回去呆在院门口,但是那个秋嫂站那儿半个时辰了,执着的站成了石像,唉!楼主啊!真的我没办法赶走这只恼人的苍蝇,是这只苍蝇讨厌,不是我。
“东家姑娘,楼主,秋嫂说她奉命行事,来接东家姑娘回去了!”
“我娘担心,安弗哥哥你是一头野狼?”木独摇捂着自己的小嘴,轻声的笑起来,“放我下去!安弗哥,快点哦,要是秋嫂回去告诉我娘她看见的情景,你可就有麻烦了哦!”
“可,你还没有擦药膏!”楼伯先明也很坚持,“要是真的是留下牙印,吃亏的还是我。”他伏在木独摇的耳畔小声争辩。
“啥呢?”木独摇可不服气了,回敬道:“你吃啥亏,我手臂上的狗牙印,还是你自己留下的!”
说的是哦!楼伯先明突然豁然开朗,要是真的在他小娘子的身上留下印记,那不就是自己的专属标记吗?这是不是给自己娘子打上的自己标签。想一想,那也是很美妙的感觉。
想通了的楼伯先明,很利索的放下木独摇,护着她站好,低头在她的耳后念叨,“要是晚上还很痛,你不可以硬撑着,要马上擦药膏,知不知道?痛你身上,那可痛在我心里。那,小甜心,摇儿,快回去了!要不然,咱们娘要担心了。啊!我都差点忘了告诉你,聘礼我已经备好了也,要不然,我这几日就让媒婆带着聘礼上门提亲,让娘赶紧帮我们选日子,好不好?”
“好什么好?快到是七夕节,天上织女地上牛郎,一年一度就相会一次,别的时候都只能泪眼汪汪思念断人肠。”
这种拒绝有点牵强,不过,木独摇只是耍赖的小招,谁说七夕前不能下聘定婚期,楼伯先明却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请的冰人还没有到啊!
木独摇哼哼,唧唧指责楼伯先明脑子发热,都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来一句“我要走了!”楼伯先明放开的手,空唠唠的,他又舍不得了,恨不得又把她抓回来。
“小姐,夫人让我来接你回去!”秋嫂一直是低着头的,她凭听懂了木独摇的脚步声音,木独摇一出门口,然后她就感觉到了。
小姐虽然跟楼伯公子有婚约在身,但是男人多是薄情寡义的人,还是不能让自家的小姐吃亏。
是她,看小不点和古胜回来都睡觉了,而木独摇还没有回来,提醒顾木氏该去接小姐回来了。
要不是木独摇当时走向她,她或许那个时候当场就没命了,心儿后来告诉她,那个时候的那个商队头儿,根本就把她当死人处理了,心儿感应死神就在旁边等着她断气。
木独摇就是他们的救星,她当时都不敢指望她能买下他们全部,她只是乞求能把心儿和志儿带走。她帮他们换的名字多好听,安心再也不去受委屈,安志应该有勇气承担一切,有男儿之志,真期望他能有一天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拿回来。
秋嫂碎步的跟着木独摇,考虑到她的三寸金莲翻墙不容易,木独摇少有走了楼伯府的朱漆大门,一边走一边问她,“明日蒸一笼的馒头吧!好久没有吃了,秋嫂你要是还不会,就让黑宝她教你一下,现在安心也到乡下来了,她暂时要住回来,就让她帮帮你的忙。我也知道,吴奶奶现在不太愿意干活,你就多辛苦一点,她年纪也挺大的了,资格又比你老,而且她还有些特殊,你心里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木独摇看见马上到家,停下来,把自己的话说完,“你也晓得,吴奶奶的新屋很快就建好了,她和黑宝就会搬出去,我们家要到冬天才预备修新屋,安心和你忍耐着就挤一挤,家里暂时不会添下人,听说我哥快到了,他来了,我在看看吧!平日里,古胜是愿意帮你分担的,你不用客气。还有,你要多留意一下我娘,她的身体有些差,要多叮嘱她劳逸结合,绝对不能累到她。”
秋嫂怯生生的问木独摇,“小姐,你不是让安心住在镇上的小院吗?你是不是对她哪里有不满意,或者是我心儿做了错事,你要罚她到乡下来的!”话音还没落下来,她就双膝跪地求饶,不住的磕头,完全不顾地上的泥土灰尘,嘴里哀求着,“小姐,我心儿若是犯了错,求你惩罚我吧,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没有把她教好,养不教,母之过,奴婢愿意代她受过!”
木独摇愣一下,这就是可怜的母亲,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依然尽可能的伸长自己的双臂,乞求把自己孩子护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