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姐,也让他们给骗来了。那家的人啊,还在镇上请来好几个赖皮二流子,他们在那里骂着东家!”
木独摇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你要退婚?又关我什么事儿啊?骂我干什么?把桂枝叫过来,羞辱她吗?她总感觉自己没有抓住重点,有些东西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人不是来退婚吗?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木独摇撩了撩袖子,很有气魄的给巧玲一个鼓励的眼神,“退一个婚搞得像是唱大戏一样的!”瞧瞧,还有不少的人,从村子的那条路上赶来看戏。
巧玲支支吾吾的说:“我娘,不准我和我妹出去,怕那些不三不四的看到我们,担心把那些无赖招惹上了。东家姑娘一样,你也别去,一旦被那些人缠上了,可就是出了大事,日日都不得安宁。之前,我们村子里就有一个好看的姑娘,一不留神让二流子给瞧见看上了,最后那个女子走投无路,只有跳河来摆脱那些人。”
有这么奇葩的事。木独摇让巧玲回家,不怕一万,还真怕万一发生,寡妇门前是非多,齐寡妇的担忧真还不是多余。
“呦……这不是东头有钱人家的小姐吗?你家的下人,整天不正干,四处游荡,这会儿是来抓她的吗?”里正家的大儿媳妇不怀好意的看着木独摇。
另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眼前一亮立马又暗了下来,一言一笑,嘴瘪了起来,“吹啥牛吧!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抛头露面?在男人堆里面酒桌上去卖弄风情呢?人家说说是有钱人,你们大家都还真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真正的大户人家有钱人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飞梁画栋,吃的是山珍海味,我那个从盛京来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出身的小姐,人家一举一动都优雅迷人,走近她身边就有好闻的香气。……”
木独摇皱着眉,看见眼前挡她去路的两女人,从她们的话语语里听出来,自己平时在她们的口中传来传去,名声远播,真还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堪入耳。
突然有人把这两女的从自己眼前拎开,木独摇磨拳擦掌本来就想动手,把面前碍事的苍蝇拍了,她赶忙收起自己挽起的拳头。
金武毕恭毕敬的站在她右边身侧,她甩了一眼双双瘫在地上的两人,嘴角勾起,扔了两个字给她们“蠢货”!
本来就有人偷偷的瞄着她们,一见到有人护着木独摇走了过来,立马在人群里让出来一条道,让她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桂枝跪在里正面前,低声抽泣,真还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在里正家新屋里走出来,还在四处串来串去的翻弄。想必是在找有没有值钱的物品。
楼伯先明四平八稳,坐在他家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面,李震林憋得满脸通红,手里握着拳头,又看到那日买桂枝时见到的年轻人,抱着他的膀子,里正还在跟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在面红赤耳的争论着什么?
木独摇叫了一声,“桂枝,给我站起来,谁让你跪的?让他给本姑娘下跪!”她说着,给金武使了一个眼神,一个灵气精瘦的二货跳了过来,“老子让这个不要脸的奴婢跪的,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是县丞大人的小舅子,你家不是有几个银钱吗?信不信!老子让你家的钱全部充公。”
桂枝刚一站起来,又被那个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疼得又瘫在地上。
有来头,她看到楼伯先明嘴角勾起鄙视的表情,那就是打得罗,只要不影响到他在县上的事务,木独摇你就没有了什么顾忌。
冲金武吩咐道:“给我狠狠地扁他!给他增增肥,得让县丞也认不出他是谁来?”
几个流里流气的二流子马上围了过来,个个人眼里流露出贪婪之色,有一个胆儿肥的轻佻的笑着说:“王少爷,这小妞眼睛水灵灵的,肤白貌美,还真是不错的啊!我们这一趟可没算白来。”那直钩钩的眼神看着木独摇,说有好猥琐就有多猥琐。
那个脸色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二流子,忍不住吞口水,笑容猥琐,谄媚的挨近那个王少爷进言道:“我就说乡下也有好货色,比春风绿楼里那些妩媚花娘清纯……”
可怜的人。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他的身体已经撞在院墙上又跌落了下来,惨叫声和着他落地的音效,吓坏了正在墙角寻食的一只大公鸡,嘎嘎狂叫着飞上院墙,逃跑走了。
剩下的几个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没让他们太失望,很快的七零八散的躺在院子的泥地上面,哀鸿遍地,痛不欲生的叫喊着,有的人抱着自己的腿,有的人护住自己的腰,围观的村民都傻了眼。他们的眼前就眼花缭乱的一会儿,先前那些嚣张又目中无人的二流子,全滚地上了!
楼伯先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无表情,只用冷得吓人的眼光扫了地上几个人,从鼻孔里冒出来的冷哼两声,又四平八稳的坐回他的椅子上,金武闲闲的站在楼伯先明的椅子后面。
“李震林,你们还在商量个什么呢?不就是退婚吗?还要算一算账吗?还是你舍不得人家的女子,非要想娶回来做婆娘!”
木独摇直视着李震林的脸上,看他拼命摇头,也就放心了。“桂枝,可是我家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是绝对不可能给你家拿来做交易的,以后你们家的事情,绝不允许!把我家的奴婢牵扯进来。”
看到里正的婆娘手里还拿着竹条子,木独摇冷笑,对桂枝说道:“以后记得你的身份!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使唤你,即使是过去是你的爹娘也一样!记好你自己,现在只是我家的奴婢!由不得你自作主张,你已经没有了人生的自由,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回去给我好好干活。”
里正婆娘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手里的竹条子抽向李震林的头上去,他一偏头躲过。突然,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嚷着:“养儿育女有什么鬼用啊?都是些糟心的玩意儿。还不如养一头猪,到了年尾的时候,还可以有肉吃。”
院子里的有的人笑,有的人哭,是好不热闹,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