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神秘殿堂,微光掩藏着历代剑者的神韵,一幅又一幅的传奇环挂四壁,照映出剑海深广。
步渊渟介绍道:“此间悬挂的,皆是曾经蝉联三届评剑会首席的剑者。”
玄震惊疑道:“那就是说还需要两届评剑会,那位叫秋风暮霞挽红曲的剑者才能位列此名人堂?”
步渊渟讲解道:“没错,设立名人堂,就是为了这些剑术杰出者,记下他们的辉煌。”
玄震询问道:“那请问主席,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修炼五氏仙剑,剑法方面可否大成?”
步渊渟有些为难道:“恕我直言,娲皇靖灵功有调和元功、气贯阴阳之能,除非魄姑娘将颈后风府处之太玉心素相赠,不然恐殿下一身森狱王脉功体,难以练成娲皇丹气,不过只练剑法,也未尝不可剑法小成。”
“如此便可暂且修炼,以弥补近战不足之缺。”此时玄震扬手接住黑羽道:“疑?是六皇兄的黑羽传讯,玄嚣皇弟召我回森狱。”
这时桓正修雅出现道:“启禀主席,有人突袭杏花天影,已将那名天疆密探劫走。”
玄震深施一礼道:“抱歉,之前有天疆之人通过关系拜托我拖住主席,不妥之处请主席海涵。”
步渊渟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如此行径,令步某十分为难纳。”
玄震提议道:“我森狱愿意为此做出补偿,还请主席开口。”
步渊渟思考片刻道:“我要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
玄震不解道:“喔?你为什么想知道,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
步渊渟拒绝回答道:“这是论剑海秘辛,恕我不能告知。”
玄震同意道:“好,我会为论剑海寻来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告辞了,请。”
……
天疆。牧神殿。
弁袭君行礼道:“启禀牧神,我为营救宗女,与桓正修雅交战之时,突来森狱之人插手,宗女被他们劫走了。”
牧神沉思道:“嗯,森狱出手,他们的目标会是论剑海,还是天疆。”
伐天虹猜测道:“启禀牧神,麟台以为森狱目标乃是天疆,此番劫走宗女,就是为了寻找天疆入口所在。”
玉雉衣谏言道:“启禀牧神,雉君预感,恐怕天疆所在,森狱已有所察觉,此番劫走宗女,似乎是另有图谋。”
这时岳寻仙三人返回道:“启禀牧神,我们三人在葬龙道……”
剑鬼惊讶道:“什么!阎王竟有如此修为?”
牧神直入重点道:“看来雉君说的没错,森狱已经通过未知手段得知天疆入口所在,这一战我们要全力以赴了。”
剑鬼感觉有些不对地道:“等一下,丫头还在森狱手中,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决战,岂不是会投鼠忌器。”
牧神正色道:“老鬼,现在天疆面前已经面临巨大威胁,作为天疆之主的我,此时便只能为天疆设想,众人听令,全面备战!”
……
黑海天路。
浓浓死气横布,妖氛魔扰弥漫四野,旋即,劈海雄劲中,惊见阎王玄嚣率众而出,身后玄膑、玄丘、玄黓、玄同、玄造、玄阙、玄穹、玄离、玄灭、玄震、玄幻、玄罗各领麾下魔将,兜鍪大军铺天盖地,壮阔兵容,森然阵势,俨有吞并天下之威!
待大军出关,玄嚣问向玄同道:“你那名剑侍呢?”
玄同回答道:“他有一些私事,暂时离开了,但是十八弟,做人之道,要以刚介为自立之基,以敬恕为养性之本,为何你要突然轻启战端呢?”
玄嚣忽悠道:“四哥,我与你不愿发动战争的看法相同。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作为阎王,我更不愿看到森狱的子民,将士一个个裹尸沙场,所以我才在登基之前,以太子的身份为森狱的未来打下足够的生存空间,可是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人性本来就是知多知少却难知足,诸位皇兄天性好战,即便我身为阎王,却也不能阻挡众人的一致意见。”
玄同吐槽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愿做一个独断乾坤的阎王。”
玄嚣提议道:“我这是照顾大家的心意,待开战时你来做先锋前驱,以你无与伦比的剑术力压天疆武者,来震慑牧神愿意坐下来谈判,达到我们议和的目的。”
玄同费解道:“你真的愿意议和?没想到一向一身战士风范的玄嚣皇弟,竟会做到如此。”
玄嚣故作高深道:“四哥啊,你的格局太过于狭隘了,你的心里想的只有剑吟与对于生命的尊重,但对于一个王者来说这些还不够,作为阎王,朕要面临的是内外整体态势,诸位皇兄皆好战,但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杀戮只是手段,不是根本,如果贪婪无度的对外侵略,那收获的只是对个人的欲望与私心,唯有进退有度,攻守自如,方可开拓并维持森狱的未来啊。”
玄同刮目相看道:“没想到玄嚣皇弟竟能为了森狱做到收敛自身的心性,真是让人心田开阔啊,不过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太过于格局狭隘了,所以现在为王的才是你而不是我啊,你就一直领导大家好了,四哥支持你。”
玄嚣撇了撇嘴道:“你这话怎么像是在压榨我,让我一直为你们当牛做马呢。”
玄同轻笑道:“谁让你甘之如饴呢,哈哈哈。”
……
天疆圣门。
风走云急,久年流转,亘古旧怨,今朝延烧,众所瞩目的第一战,即将引爆。
玄嚣君临圣门道:“新仇旧恨,天疆、森狱,了断之刻已到。”
玉雉衣率军出迎道:“不请自来,妄自兴战,森狱无礼过甚了。”
十方慑不耐道:“雉君何必与他多言,当年森狱反叛之仇,今日一并清算。”
伐天虹召出双头邪矛道:“同感,就让伐天虹领教现今的森狱有多少本事猖狂。”
玄同冷声道:“就让森狱玄同一观,天疆三尊有多少能为吧。”
伐天虹冲向玄同道:“狂妄!”
冷锋掣虹,凌厉杀向玄同,天疆麟族伐天虹首开战势,玉雉衣、十方慑亦旋兵杀上,形成三对一之势。
玄同召出飞光剑盒道:“蚍蛉剑!”
刹那间的光曝颜色,是剑光在相杀交瞬间,所凝成的轻芒,蚍蛉吟唱,属于春雪的峭寒。
“六麟蚀日!”
伐天虹一心洗雪天疆之恨,尖矛一扬,势可吞天,荡日而出。刹那间,长兵初现,厉招强袭,技惊四座。
“秋心如海复如潮,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玉雉衣眉现八采,羽族之尊丰姿泰然,身飘黄羽,翩若神人,飘然若定,身走流光惊鸿,吟诗出剑。
“一觉天下!”
十方慑慢慢亮出扣爪狮刀,狮刀现芒,侧刃旋转,惊见雄厚杀虹,斩生霹雳,劈破风云。
玄同淡漠道:“你们只有这些吗?太令人失望了,虹霓双剑!”
“虹霓同剑·生死对约;三剑齐天·一气玄同!”
玄同凛眉间,双剑抛空,虹霓剑光,绵吐柔云,同蚍蛉融雪,三道剑气吞噬三尊极招,随即异气冲天,化成漫天云盘,落落下降,庞大压力,制约三尊无法寸动,旋即胜负分晓。
玄同收剑道:“承让了。”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就在战圈区分之际,诈闻诗号传来,随即两条巍然身影,伴随撼天沉威,凌空而降。
森狱一方,大军分离两侧,玄嚣通过道:“牧神,幸会了。”
牧神指责道:“兴兵犯境,看来森狱今日来的目的,不在解决旧恨,而是延续对立了。”
玄嚣暴击道:“哈,今日之战,如果是为了延续天疆与森狱,长远之前的仇恨,那朕与玄同皇兄两个一起上,现在就可以把天疆屠了。”
牧神一滞道:“这……”
剑鬼气愤道:“萨,就凭你们这班娃儿,你已经是第几代阎王了。”
玄嚣不以为意道:“朕乃森狱第二十九代阎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对诸位皇兄,你们还有迎战的魄力吗?”
牧神蹙眉道:“哼,当初蝱尊与初代阎王陷害我,让天疆受难数甲子,现今森狱要将远古之事重演也不足为奇。”
剑鬼不屈道:“萨萨萨,不交出丫头,就算是你们十三个娃儿一起上,老鬼也不怕。”
玄罗挟凛若梅出面道:“唉,我们也未必全无协调的空间,让我们释放宗女也并无不可,一切皆看牧神你如何抉择。”
牧神拒绝道:“我拒绝,此乃国战,就算牺牲我女儿,又算什么?”
剑鬼焦急道:“萨萨萨,老牧啊,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天疆的宗女耶。”
牧神振振有词道:“如果为了护着女儿,我牧神就屈于胁迫,让天疆对森狱妥协,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玄离不耐道:“哼,你怎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玄阙提议道:“阎王皇弟,不如趁此良机,我们一拥而上算了。”
玄嚣看了看凛若梅那精彩的表情道:“哈,牧神的原则真是让朕佩服,不过不要急着拒绝,我们森狱为了解决旧怨,可是很有诚意的。”
玉雉衣询问道:“不知阎王陛下有何建设性意见?”
玄罗劝说道:“初代阎王的恩怨,这是多么久远的历史,牧神真的愿意为此让天疆生灵涂炭吗?”
牧神犹豫道:“这……”
玄嚣提议道:“为两界和平,森狱玄嚣特向天疆牧神提出联姻,以朕的十九皇弟玄罗,来迎娶天疆宗女凛若梅为妻,以此平息两界恩怨,宣告烽火归于和平。”
牧神抬价道:“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婚礼要在天疆举行,二人婚后也要在天疆生活。第二:森狱要以牧天九歌为聘礼。”
玄膑提醒道:“十八弟,这条件有些苛刻了。”
玄嚣摆手道:“可以,苛刻的条件才令人相信议和的真心。”
剑鬼反对道:“萨萨萨啥?怎么重要的事,你们两个就怎么三言两语决定了,问过丫头的心意没有啊。”
牧神毫不动摇道:“我身为她的父亲,难道连女儿的婚事都不能作主吗?”
玄罗抗议道:“我不同意,玄嚣皇兄,你怎么能把若梅的终身大事,当成政治联姻的工具?”
玄嚣不容拒绝道:“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身为森狱王脉,就应该为森狱付出。”
牧神赞同道:“没错,天疆的宗女也是相同,女儿,为父看得出这位玄罗殿下心悦于你,但他仍在为你的感受设想,违心提出反对,如果他不是良配,我绝对不会答应,相信为父的选择,现在你如果坚持不愿嫁给他,那我即刻就挥军与森狱决战,我可以面对天疆陷入危境,只要这是你的决定。”
凛若梅迟疑道:“我…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