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更得几回过。
玉雉衣朗声道:“深山僻野,确实很难寻找,玉雉衣请屏姬出面相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诗号甫落,七色翎走出竹林道:“施主,此地没有屏姬这个人,贫尼乃是红尘参梦。”
玉雉衣劝解道:“感情的事,难分是非,况且牧神他依然对你一往情深,直到现在还在用着你为他铸造的牧天九歌……”
七色翎打断道:“雉君,如果你来这里是为贫尼带来红尘俗情,那很抱歉,我已是世外之人,要休息了。”
玉雉衣游说道:“就算你对牧神无情,但是你对你父亲孔雀老者总不会无情吧,就算你依然对仙老曾经为了羽族地位而将你许配给牧神心有罣碍,可是他也忏悔了怎么久,还不够吗?”
古云儿挡下玉雉衣道:“施主,你怎么做会打扰到我师父清修的。”
玉雉衣不甘道:“屏姬,就和仙老见一面吧。”
七色翎拒绝道:“昔日种种,我已看淡,雉君,你离开吧。”
玉雉衣无奈道:“我过一段时间会再来拜访,希望屏姬你也再考虑一下,请。”
……
珈罗殿。
玄嚣凛坐在王座上道:“神在在,前往葬天关迎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返回珈罗殿。”
神在在领命道:“遵命。”
玄嚣把玩着魔罗天章道:“本来想在难得的休战期去逆海崇帆的,结果就为了怎么个东西,我的假期泡汤了。”
玄膑询问道:“先前四皇弟召唤阎王皇弟前往天堂森林可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玄嚣叙述道:“先前四皇兄他的王脉金锁……”
玄灭沉思道:“喔,难怪咱们的阎王陛下会如此紧张的逼迫金晶灵,原来是为了四皇兄的安危。”
玄同出列道:“我知道阎王皇弟是因为我才对金晶灵有些激动,可金晶灵她……”
玄嚣把魔罗天章随手抛给玄同道:“好了,金元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给无法确认忠心的人,况且组成金元的大部分金晶灵之力可是因为紫鷨姑娘,所以此事到此为止,至于初代阎王的佩剑,魔罗天章,就由四皇兄执掌,不过有一条,不可以用神器对任何一个森狱之人使用,能做到吗?”
玄同收起魔罗天章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玄灭:该死,居然没有给我反对的机会。)
玄震与玄幻走进珈罗殿道:“哈,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已经分赃完成,看来好东西没有我的份了。”
玄嚣亲自起身迎上来道:“二位皇兄回来了,快来给诸位兄弟说说此行收获。”
玄震讲述道:“我们前往琉璃仙境后……”
千玉屑赞叹道:“没想到九天紫火竟有这等妙用,可以炼化相互冲突的武学,以达到平衡功法的效果。”
玄嚣欣喜道:“那可要恭喜玄震皇兄了,不过众卿,你们对天地蝱要求会面怎么看?”
玄同质疑道:“天地蝱并非善良之辈,与他们联合对我森狱并没有好处,还很容易像之前十一弟那般受牵连。”
玄阙有些不赞同道:“四皇兄你多虑了,国与国本来就很难有真正的感情,我们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玄膑建议道:“如果阎王皇弟有意会盟,为兄愿亲自从旁护卫。”
玄嚣欣慰道:“那就有劳大哥了,明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各率魔将会同素还真要求之人前往翠环山,至于论剑海嘛,就由大皇兄与暴雨心奴陪我前往。”
玄膑众人领命道:“遵命。”
玄嚣有些迟疑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翼天大魔,你与猘儿率四令谛前往逆海崇帆保护天谕,散朝吧。”
众人退朝离去,千玉屑却与神在在留了下来。
玄嚣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神在在提醒道:“隐忍潜伏的幕后黑手可能很快就要伸出来了。”
千玉屑意味深长地道:“先前素还真的话也不无道理。”
玄嚣若有所思地道:“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二十四桥。
水晶宴上,神思为说太岁斟满一杯酒道:“你最近很低调嘛,为了玄罗怅然若失?”
说太岁饮下酒水道:“不是。”
神思玩味道:“哈哈,真的没有女儿要出嫁的感觉?”
说太岁气急败坏道:“你很无聊耶。”
神思再次为说太岁斟满酒道:“我希望你明天可以陪同玄震的队伍出发。”
说太岁拒绝道:“不需要。”
神思问道:“是你不需要,还是玄罗不需要?”
说太岁默然道:“这……”
神思正视说太岁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与玄嚣对翼天大魔没什么不同,如果你认为君臣之间的付出不平等便是假的话,那我对你也并非真心,玄嚣如果到了最后时刻可能会选择放弃鸠神练甚至吃掉随遇来保命,可那种选择会比死更痛苦,帝王无情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永远不可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让自己走到那个地步,我亦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同样会降诏献命,对鬼吟诗如此,对你亦然,这便是君臣之情。”
说太岁沉默良久才道:“这便是你改变一直不肯见我的态度,请我赴宴的原因吗,就为了说这个?那我收回我先前对玄嚣的看法,其实他对手下还是很珍惜的。”
神思气急道:“你!”
说太岁再次饮下酒水道:“我知道你想说对我真心的人只有玄罗,可人既然选择了就只能效忠到底,不然不就要被魇帅给比下去了,主上。”
神思大笑着再次为说太岁斟满酒道:“哈哈哈,多少年了,久违了的称呼,真是让人唏嘘啊,不过你也不要拘礼于表面,王族可是很擅于营造表面工夫的,玄罗他一定不喜欢你这样,而且你永远是玄罗最重要的人。”
说太岁饮下最后一杯酒道:“明日我会跟随玄震殿下前往翠环山,这一杯我全当成是主上的送行酒。”
神思欣慰道:“哈,这就是说想通了,那三杯怎么够,今夜就让你我君臣再饮三百杯。”
……
天疆牧神殿上,回荡的风声,似是断续的悲泣,风中飘丧。
牧神有些沮丧道:“唉,这一次会战让我们又失去一名同志。”
弁袭君安慰道:“此战我方已用尽全部战力,没想到还是不敌蝱尊。”
剑鬼悲伤道:“算了,算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老鬼我都要掉眼泪了。”
牧神疑惑道:“之前天地蝱明明只是虫形,现在竟然化回人形,功体大增,没有黑月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原无乡猜测道:“我方以联军还不能夺得优势全因森狱方面插手,我看这和身在论剑海的玄震有关。”
弁袭君辩驳道:“玄震并没有将黑月推向苦境,说明这其中另有原因。”
原无乡冷然道:“这重要吗?现在可以确定森狱以和论剑海连成一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大打击范围。”
弁袭君嘲讽道:“某些人和他那不自量力的徒弟一样,总是会异想天开,妄图螳臂当车。”
原无乡玄解化刀道:“喔,那现在就让你为莫寻踪偿命来。”
弁袭君以地擘印化出六赋印戒道:“来啊,希望你的身手与口才一样精彩。”
牧神出手打断道:“好了,现在不是解决私仇的时候,此役损兵折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银骠当家你先率众返回秋水长天,待商议出下一步行动再行联系。”
原无乡心知身在天疆只得道:“如此莫寻踪的仇先记下,请。”
原无乡刚刚离去,玉雉衣却返回天疆惊呼道:“啊!猊主他怎么死了?”
剑鬼叙述道:“唉,一言难尽啊……”
玉雉衣悲痛道:“没想到前日一别竟是永别,唉。”
弁袭君询问道:“清灵山一行可有收获?”
玉雉衣叙述道:“此番我见到了屏姬……”
牧神难以平静道:“怎么说她是不肯了。”
玉雉衣建议道:“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
牧神拒绝道:“不用了,其实比起孔雀王师,我们有更强大的战力。”
剑鬼不赞同道:“萨萨萨,不可啊,老牧你可要考虑清楚。”
牧神坚定道:“现在局势已经让我很清楚了,不说森狱,天疆现在的战力就连论剑海也不如,不动用孽族人马如何能为天疆除恶。”
玉雉衣跪下道:“牧神,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雉君以为要解开仙老与屏姬的心结不是没有办法。”
(弁袭君:呵,求宗女原谅,你觉得牧神可能同意吗?)
果然没等玉雉衣把话说完,牧神便打断道:“不用说了,把困凶钥交出来吧。”
剑鬼连忙拉起玉雉衣道:“求丫头原谅不可行,丫头这件事我们千万不能让七色翎知道,这一回我和你一起去找七色翎,就是跪下求她我也一定把孔雀王师带回来,老牧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牧神叹气道:“老鬼,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