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陌上枯骨河,幽幽地母荡亡魂。阴媒下聘订婚配,梦魂红酒乱湖心。
(绮寮怨:那一天,我在林中站了很久,很久。)
玄幻幽幽道:“徘徊久、叹息愁思盈。去去倦寻路程。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旧曲凄清。敛愁黛、与谁听。”
绮寮怨一愣道:“这是?”
玄幻详解道:“这是周清真所作的一阕词,词牌之名正是绮寮怨,与姑娘的名字一样。”
(绮寮怨:呜呜呜呜……)
(鬼秀才:怨儿,原来你在这,秀才叔叔都找你好久了,为什么躲在这哭呢?)
(绮寮怨:我是讨人厌的怨儿,我是讨人厌的怨儿啦。)
(鬼秀才:喔,怨儿这是为了自己的名字而不高兴吗?)
(绮寮怨:秀才叔叔,为什么当初要将我取名叫绮寮怨呢,是因为大家都很怨恨怨儿吗?)
(鬼秀才:傻孩子,当然不是啊,你的名字秀才叔叔可是取的十分用心,其实绮寮怨是一阕词牌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对我们而言还有其他特别的意思。)
(绮寮怨:什么意思啊?)
(鬼秀才:绮是美丽之意,而寮能假借为同僚的僚,有同伴之意,代表怨儿是来与我们作伴的,一个很美丽的伴,怨字虽然代表怨恨,但是寮字谐音亦为疗愈之意。)
玄幻猜测道:“绮寮怨,其疗怨,从为姑娘取下这名字的寓意便可看出他们对姑娘的珍视,所以他们并不会为姑娘做主,一切都要看姑娘自己的选择。”
绮寮怨幽冷道:“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玄幻笑道:“是想的太美了,养伤这些天姑娘时常亲自为我服饮汤药,虽然动作很粗暴,但总归瑕不掩瑜。”
绮寮怨气愤道:“什么叫动作粗暴,你失礼了。”
玄幻尴尬道:“不要在意细节,先前你的家人对神在在说婚姻大事由你自己决定,那玄幻现在只好亲自来问姑娘。
绮寮怨羞道:“你要问什么?”
玄幻问道:“有人说面对恩情,如果对方相貌尚佳就会说唯有以身相许。如果不甚满意就会说唯有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先前姑娘喂药之情令我不胜感激,不知我玄幻可不可以以身相许呢。”
(绮寮怨:己卯年丁丑月,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却想不到,到了这一天我会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在那人的怀中了。)
……
小树林。
东方璧迟疑道:“父亲他……”
霜叶飞拿出七冷荷花簪道:“你那天带来的,就是夫君他舍命也要保护的东西,而这簪子上的血就是他对我的承诺,那一天他误闯黑林玻思,从此闯进了我的世界,那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而他会死都是因为我的一句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生下你之后他拼上性命也不让赫墨族的人把我们带回去,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平凡,却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显露出他的不凡之处,他就是你的父亲东方印。”
东方璧呢喃道:“父亲……”
天伦之乐,母子亲情,突来一阵杀机异风,四周黑雾聚合,打破祥和情氛,赫墨异者率军为寻倾雪女而来。
克多行率军步上道:“闇尊有请,倾雪女,跟我们走吧。”
东方璧拒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闇尊,我们母子已经和赫墨族没有瓜葛了。”
克多行命令道:“那就只有得罪了。”
赫墨异者欲强行将人带走,双方战势一触即发,东方璧首现异能,念念成困,网天如织!
“夺识!”
克多行化作团团黑雾,刹时异者凝杀,东方璧沈笔似涛,来者难近,登时黑雾杀氛,渳化于无。
击退赫墨异者,又逢众多杀手刺客弥漫进杀,东方璧面对群攻,梦笔三支疾速转动,运笔如画之间却更显沉稳。
“梦能开引·笔旋天光!”
灵思一动,超以象外,眼前淡墨拓染,梦笔烟荡日月色,墨彩所染,众多异能杀手尽皆殒命当场。
东方璧斥道:“还不快滚。”
早已窥伺觅机的阿缔司以冰刃抵在霜叶飞咽喉道:“我们可以滚,不过要带着倾雪女滚。”
东方璧惊道:“母亲!”
克多行得意道:“既然不敢向前,那我们就告辞了。”
霜叶飞将解药掷出道:“不要管我,先去救三妹。”
东方璧接住解药道:“母亲,母亲……可恶啊,看这些人的气息也是赫墨人,快回幽篁秋水与众人讨论应对之策。”
……
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变心,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
花好月圆,森狱一扫阴诡气氛,满目红绸双喜,就在鞭炮声中,三对新人册立、奉迎、合卺、祭神,结成大婚。
觥筹交错,往来饮酒,众多侍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山珍海味,灵果仙酿送入桌前,招待着众多前来恭贺的组织,这一次的国宴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但人心却不在习惯于弑父杀兄,骨肉相残,此番盛景如诗如画,玄嚣乃至森狱众人的心中唯望不可一世的繁华永存。
神思坐在主桌首位道:“贤弟呀,你看我儿子都这么多已经大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对你心仪的姑娘快一些攻略,我可还等着喝贤弟你的喜酒呢。”
燹王为难道:“这……不是我不努力,只是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玄嚣问道:“代王,王叔有认真的在攻略吗?”
君权神授捂额道:“有,当然有,他已经不理政务很久了,而且每天都牺牲自己的睡眠去种花,黑眼圈是越来越严重,可惜收效甚微。”
燹王转移话题道:“咳,不说这个了,贤侄对身体改造的筹谋可有进展了。”
玄嚣分析道:“森狱之人受天道所限,寿命过于短暂,初代阎王至今以至二十九代才用了短短六百余年,即便修为高深者也不过是百年阳寿,还不如苦境的百姓,为打破这种禁锢,我早已谋算了遮天计划,如今计划以至最后阶段,我们可以……”
玄幻殿。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一名丫鬟拿着剪刀,分别剪下玄幻、绮寮怨一缕头发,用红绳系好放入锦囊之中,之后丫鬟们纷纷离开婚房。
玄幻欣赏着美人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绮寮怨问道:“在想什么?”
玄幻笑道:“我在想玄灭皇兄,你说他要如何进行这结发之礼呢?”
(绮寮怨:……)
玄灭殿。
玄灭来到几案之前,将肉脯与烈酒分为两份,又与末夜相共食。
这就是同族的好处了,可以用鹰堡的规矩巧妙的避过让人尴尬的结发之礼。
玄灭嗤笑道:“玄嚣他还真大方,确实精心布置了我们的婚礼呢”
末夜相安抚道:“在其位谋其政,表哥,如今以玄嚣的角度来看又有什么放不下的恩怨呢。”
玄灭释然道:“又何止是如今,他从幼年时就是以全面的格局来行事,好像那时他就已经是森狱之主,还真让人厌烦,呵呵,不是不以我为对手吗,那就看着吧,早晚会被我赢上一局。”
(末夜相:那也要好多年以后了吧,如果真有那一天,以玄嚣对随遇的感情会像上王一样欢喜的让位吧。)
末夜相劝解道:“表哥,我觉得阎王陛下对您的感情似乎很复杂,不像是只有单纯的算计。”
(玄嚣:我们兄弟上一回合作是什么时候来着。)
(玄膑:好像是幼年狩猎时。)
(玄嚣:哈,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就让我这一击成为我们兄弟重温旧梦吧。)
(玄灭:哈哈哈……好!)
玄灭回忆着道:“复杂的兄弟之情吗?”
(玄嚣:你们想多了,留着你只是为了名声考虑,如果被认为连亲兄弟都容不下的话,以后招募人才就难了。)
(玄灭:……)
玄同殿。
紫鷨端坐在妆台前,傻笑望着镜中的自己。
翩姨夸赞道:“小姐今日端的是美若天仙。”
紫鷨问道:“嘻嘻,我哥哥那里怎么样了。”
翩姨笑道:“尊后宠爱华儿姑娘,专门调遣逆海崇帆的兵马护送,再说还有你平叔看着,紫曜冰丘那边的婚礼你就放心好了。”
玄同进殿道:“鷨儿,饿了吧?”
紫鷨扭捏道:“有一点。”
翩姨为紫鷨盛了一碗饺子道:“饭菜早就为你们备下了,殿下在水晶宴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吧。”
紫鷨问:“翩姨你还在?”
翩姨摇头道:“唉,这就嫌我碍事了。”
紫鷨看着翩姨摇着头离开道:“嘻嘻,明太子,我还以为要等你几个时辰呢。”
(鸠神练:放心,他不敢。)
玄同笑道:“我说过,从今以后,鷨儿在哪里、玄同就在哪里,我不会食言。”
紫鷨欣喜道:“嘻嘻,我只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只想拥有平凡的幸福。如果能可厮守在喜爱的人身边,每天看着他,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分享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这样比什么力量,都来得使人有活力啊。”
玄同将紫鷨紧紧抱住道:“嗯,玄字深奥微妙,同亦有相同参与聚集之意,父王为我取名玄同寓意就是希望有人聚集参与并走入我的心中,与我一同撑过以后的人生风雨。”
紫鷨依偎在玄同怀中道:“能与心爱的人一起走五十年,比起无穷的生命,更让人觉得珍贵,以后就由我陪着你一起走。”
玄同吻向紫鷨道:“嗯,谢谢你。”
(紫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