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衰等朝露,世道若浮萍。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
紫宙晶渊。
煅云衣问道:“师尊,为什么你会选择与森狱合作呢?”
紫衍神钜解答道:“虽然当年初代阎王的死造成我长囚深脑,可当代阎王令森狱大治,加之燹王从旁相助,各方面来说,森狱都是咱们不能匹敌的势力,而且与森狱合作还能抵御红冕等势力觊觎,近几天金瓯天朝已经验证了怀璧其罪的道理,毕竟铸术也是一种战略资源。”
煅云衣恍然道:“所以合作的主因在于我们的实力远远不如森狱?”
紫衍神钜分析道:“不止,玄嚣为人贪婪却虚伪,他不会像鬼方赤命那样公然并吞诸王,我能看出与尘锈交好的那个森狱亚相修为不在为师之下,可面对深渊玄藏这等至宝却能无动于衷,这份胸襟格局确属上选,因此我们现在对阎王的态度已经不能含糊敷衍,必须拿出实际作为,倾力相助,以防诸王多做联想。”
煅云衣建议道:“如今阎王与燹王势大,以鬼方赤命的个性必不会与之和睦,我们是不是要与红冕划清关系,表明态度?”
紫衍神钜语出惊人道:“这样想我与红冕边城交恶吗?叛徒!”
一声叛徒,恶徒现形,紫衍神钜出掌如电,点燃不工山最终极端,煅云衣为搏生路,蓝烟身法暴露,身份呼之欲出。
紫衍神钜确认道:“这种身法,果然是她,君海棠。”
煅云衣娇喝道:“没错,在成为你的四弟子之前我就是媂君座下的首徒,就让这一招将一切做个了断!”
“蓝田玉冷渡飞烟!”
只见煅云衣剑凝寒烟,霜锋冽冽,如蓝田玉冷催命断肠。钜王见状,混元纳气,紫臂掌握风雷,电光激放,惊现紫宙王器·神工。
“神工·钜斩!”
刀斩蓝烟,剑击紫电,极招交会,高下立判。
紫衍神钜怒道:“尘锈虽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可却时刻提防你对我不利,我又岂会看不出,我今天把他支开就是不想让他看见你身首异处的样子,既然他不能对你断情,那我也留你不得了。”
煅云衣呕红道:“救命!”
黑衣人闪现道:“这么美的佳人香消玉殒太可惜了,你不要留给我吧。”
紫衍神钜见煅云衣被救走道:“能够从容潜入紫衍钜阙,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玄震率众入殿道:“抱歉,虽是二皇兄的个人行为,但森狱愿意为此负责。”
紫衍神钜点破道:“宁愿进一步亏欠我也要救人,恐怕不止是为贪恋美色这么简单吧。”
商清逸实言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钜翁。”
紫衍神钜缓言道:“算了,这个日后再说,金瓯会盟在即,我会先行赴约。”
玄震感谢道:“多谢钜翁宽宏。”
……
留心苑。
蒙雨几分颜,无语向天关,是风惹缱绻,徒留落瓣问春寒。
鸠神练感慨道:“春雨朦胧,何时雨过天晴却难以预料。”
玄嚣将鸠神练拉入亭道:“你要感悟人生道理我不反对,但我体内的金元可没有火元的取暖效果。”
鸠神练实言道:“所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
玄嚣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鸠神练问道:“这一次传承失败,你会怎么办?”
(玄嚣:……)
鸠神练追问道:“你不能回答吗?”
玄嚣吐槽道:“我在想为何回答你的问题总是比应对秤雷F的红雷还要困难。”
鸠神练紧张道:“你去取雷鸩石了?”
玄嚣柔声道:“还不止,这是生长于独木崖的青荻草与生长于天雪山的水凝花,皆是疗伤逸品,没有充足的准备我怎敢让你冒险,再说我还留有后招,即便你当即身死我也有令你复活的方法。”
(玄嚣:龙戬手上还有三株天红珠草,不然也不敢让天谕冒险。)
鸠神练靠在玄嚣怀中道:“虽然你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可以设想到即使是你动用复活的方法也一定会有所牺牲。”
玄嚣抱紧鸠神练道:“你值得啊,我医的好你的心却医不好你的思想,既然你总是害怕死亡,我们就利用这次传承挑战自我正视死亡,我相信我玄嚣的女人一定可以战胜自己,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鸠神练欣悦道:“最后一句真好听,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玄嚣承诺道:“我玄嚣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鸠神练:夫君,谢谢你。)
……
云深不知处。
君海棠吩咐道:“降雪,先准备檀木沉香,为代王除去俗尘。”
降雪应道:“是。”
君海棠又吩咐道:“沾露,沽一壶百年龙咽醉。贵客来访,辛苦你们了。”
沾露点头道:“沾露明白。”
玄膑问道:“刚才,你要她们做什么?”
君海棠笑道:“贵客来访,我总要招待一番,你不用挂怀。”
玄膑问道:“不知媂君下一步有何方略?”
君海棠试探道:“小玄膑你亲自相邀,在六王会盟时我一定附和森狱的战略,可之后以鬼方赤命的作风必不能相容,我帮你们森狱杀了他如何?”
玄膑反对道:“我建议你不要。”
君海棠暧昧地道:“你担心我?但你不可能永远这样保护我。”
玄膑轻笑道:“这可说不定喔。”
君海棠笑道:“轻浮的甜言蜜语并不能证明你的心意,不过我喜欢听,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玄膑随行道:“嗯。”
……
凝霜斟好一杯酒道:“凝霜请殿下品酒。”
玄膑端起酒杯,突然一响,鼓现,美人动。金玲敲鼓,衣袂飘飞,君海棠足尖点花,纤手一展,银锁飞如惊鸿,大袖扬空,宛若天外飞仙。
潮信湖畔,君海棠一袭蓝衣,鼓,神,形,三者兼具,舞姿轻妙秋一梦。
玄膑兴致一来,昂首一饮,突然金玲带杀,君海棠长袖缠上玄膑手腕,用力一扯,玄膑手腕被金玲缠绕受力,顺势不做抵抗,借力上台将君海棠搂入怀中。
海棠顺势靠在玄膑怀中道:“不知海棠这支舞,能否入得了代王殿下之眼呢?”
玄膑笑道:“檀木留香,美酒顺喉,但眼前佳人却比二者更加醉人。”
君海棠手指轻点在玄膑红唇上道:“小玄膑你的夸奖真是让海棠当之不愧。”
玄膑轻抬君海棠下颌道:“可森狱之人看见这样美丽的东西往往都会强抢回森狱收藏起来。”
君海棠推开玄膑道:“海棠握有毒海丧田,各种奇异毒物不计其数,收藏这样的毒物你不怕吗?”
玄膑再度轻抬君海棠下颌道:“对我用毒,你舍得吗?”
君海棠用玄膑的口吻道:“这可说不定喔。”
(玄膑:……)
……
玄丘殿。
煅云衣惊醒道:“尘锈,尘锈,啊!这是什么地方?”
玄丘走来道:“你醒了。”
煅云衣惊讶道:“你……啊!怎么会,我的衣服……”
玄丘解释道:“你身中紫宙王器斩芒,伤势过于严重,我情急之下只好以交合度气之法救你。”
煅云衣怒道:“什么?你趁人之危!”
玄丘否认道:“唉,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你虽是平朔新月城公主,但我也是黑海森狱皇子,不委屈你。”
煅云衣查找无果道:“我的残册呢?”
玄丘轻描淡写道:“当然是上交阎王皇弟了,想不到炀君策苦心获取的烍无锋那本残册也在你手中,看来我们伟大的炀座已经被你杀了,玄嚣皇弟说的果然没错,确实不能小看你。”
煅云衣神情复杂变化,最后娇笑道:“可人家好不容易才将四部残册搜集齐,你就这样拿走要怎么补偿人家?”
玄丘召出如梦铃剑道:“忍辱负重,果然是奇女子,作我玄丘殿的女主人吧,我以氐首赨梦与赦天琴箕的命为聘补偿姑娘如何?”
煅云衣惊喜道:“氐首赨梦与赦天琴箕已经死了?哈哈哈……氐首赨梦、赦天琴箕都死了。”
玄丘将煅云衣搂入怀中道:“我会助你报仇,甚至还助你复国,以后我打下红冕边城,把它重新变回平朔新月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煅云衣忍着恶心靠在玄丘怀中道:“好,我答应你。”
(煅云衣:既然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已经一无所有,那我宁愿选择权势。)
……
葬天关。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与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御清绝叫关道:“七指掀涛·御清绝,请见阎王陛下。”
玄嚣率众出关道:“西武林神话,玄嚣久仰了。”
御清绝问道:“天谕,不想解释一下吗?”
鸠神练解释道:“我寻森狱左先知与右预事卜卦,得知师尊情劫临身,便寻心仪师尊之人牵红线与师尊,以此为师尊破解情劫,还请师尊恕罪。”
御清绝质问道:“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怎能如此对待梅声。”
鸠神练奉承道:“这些时日有劳梅声姑娘侍奉,我又岂会害她,以师尊之为人必不会辜负梅声姑娘,这样既让师尊度过了情劫,也成全了梅声姑娘啊。”
御清绝气笑道:“可你自作主张,如此欺师该当何罪。”
玄嚣袒护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天谕如有不当之处,你这作师父的自然有权利责罚,但责罚范围如果超过了言语斥责,那就只有和我这作夫君的做过一场了。”
(御清绝:你就是想找借口和我比武吧。)
御清绝拒绝道:“我今日来此并非寻衅,传功在即,你我不能此时武决。”
鸠神练圆场道:“玄嚣,师尊他体内尚有伏羲刚劲,岂能与你无畏动手。”
玄嚣顺势道:“对对,是我痴迷武学了,你的师尊自然是我森狱的朋友,兵戎相见岂是待客之道。”
御清绝婉言道:“既是朋友,我最后警告一次,承接伏羲神天响也许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御清绝不会勉强。”
玄嚣邀请道:“天谕先天心脉不足,一直对死亡有着心结,所以这次直面死亡突破自我的机会不能放弃,而且我也做了万全准备,我们进关详谈吧。”
御清绝欣然道:“请。”